“我還要出去一趟,這一次時間大概會長一點,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七景不想解釋,也沒辦法解釋。因為有些事情,只憑著語言,是說不清的。
他按著她頭的手突的松開,手移到她的肩上,將她的頭推開一點,唇猛的壓下,一個親吻,有著萬般思緒,千種情愁,如同山崩海嘯,洶涌而來。他自己亦是說不清,道不明。便只用這最簡單直接的方式,向她傾訴。
他希望她懂,他知道她會懂。
七景只覺得唇舌被吸咬的發麻,他粗重的氣息噴在臉上,熱燙的直達心底。起先有些意外,可接著,便摟上他的脖頸,盡情回應。
她懂,只是不知該如何回應。似乎,怎么樣都不對,總是差上那么一點。
下一瞬,她被打橫抱起,丟上柔軟的床榻。一聲輕呼未出口,他已重重撲了上來。唇再次被咬住,像極了護食的野獸,咬住了就不撒嘴。
七景輕嗚一聲,看著他有些扭曲的臉,緩緩閉上眼睛。這一次,是真的任他施為了。不管他想做什么,她從不拒絕他。
只是下一瞬,他卻猛的從她的身上翻滾開去,躺到一邊,手蓋著臉,重重喘息。硬生生壓抑著,也不愿靠近。
七景有些怔忡,莫名覺得心酸。伸手抓住他蓋在臉上的手,與他十指交纏。她翻身上去,俯身吻上他的唇。一如他之前那樣,嘶咬吸吮,傾盡全力。唇又從他的唇移至帝處,耳畔,頸側,甚至更加往下。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當她的手開始抽他的腰帶時,他的手終于覆上她的,聲音嘶啞,氣息混亂。
七景手停住,抬頭,水潤的眸直直的看著他,微腫的紅唇委屈的輕抿:“你不愿意?”
便是她什么都不做,只是此刻的模樣,便已誘惑的樂辰幾乎失了魂。他的聲音越發嘶啞:“你當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知道啊。”
樂辰重重的呼了口氣,手伸入她的腋下,猛的用力,將她提起:“知道還敢繼續。”
“你明明想的。”她趴在他身上,他身上的每一處的反應,她都感知的一清二楚。
“我確實想,很想很想。”他將她摟住,將她的頭按在他肩上:“可我愿意等,等到洞房花燭的那一天。”
七景抿唇,其實她覺得,他們摟了抱了親了摸了,對于這個年代來說,已然是清白不在。至于是不是做了最后一步,到是實在沒必要再在意了。
可顯然,樂辰不覺得。他十分在意最后一步,固執的想等到大婚之日。
七景有些無措,她承認,她想跟他做到最后一步,有一部份是因為,想要安慰他。她向來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人,于其浪費口水,不如直接做。
再沒有坦承相對時,所表現出來的感情,更直接真實了。她愛他,愿意為他獻上一切。
可他拒絕了,拒絕了她的身體,也拒絕了她的訴說。
“好吧,那就等到洞房花燭的那一天。”她輕應著,同時推開了他,也學他之前的模樣,翻身到一邊,躺在他邊上。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良久之后,她再次開口:“我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
他的手輕顫了一下,猛的側手,一手抓住她的手,一手摟著她的腰:“你要離開我?”不等她回答,他已輕吼道:“不許,不行,不準。”
七景等他吼完,才輕道:“我沒要離開你,你是我認定的夫君,是我愛的人,我怎么會離開你。我只是要離開一下,去做一些我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她現在認識到,他跟她的樂辰是不同的。他們之間,缺少一輩子的相互愛戀,扶持。缺少了那一個世又一個世界的相隨……她愛他是理所當然,但對他來說,卻顯得那么突兀。她對他是老夫老妻式的細水長流,他卻還是需要熱情激動的年輕人。
堅持著他與她一起走到如今的,是他對她莫名的信任。那是樂辰留在靈魂里的,支撐著這份,其實并不那么對等的感情。
七景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混蛋,她突然冒出來,來到他身邊,一點交待沒有,就賴在他身邊。霸占著他的愛情,霸占著他的一切。讓他別無選擇的,愛她,娶她。甚至放棄皇位,奔著一個莫名的目標而努力。
這其實也是一種挾恩圖報吧!
“我陪你一起去。”
七景想了想,點頭:“好。”
“什么時候出發?”
七景是打定了主意,要讓樂辰更多的了解她的,“現在就走。”
“我去讓人準備馬車。”
“不用。”
七景直接抱緊他的腰:“你抱緊我就好。”
神識在兩人周身凝出結界,心神一動,便已離開客棧,來到大月國。
“這里是大月國,在大衍的西邊。”七景拿出一張地圖給樂辰:“我們在這里。”然后,她又將尋找界石的羅盤拿了出來。
找出具體方向,拉著樂辰,再一次瞬移。經過幾次調整方向,終于確定了大概位置。
樂辰只看了地圖一眼,便將地圖收進手鐲里。
“我在找一件東西。”七景見他對地圖沒興趣,就開始給他解釋自己的行為:“就是這個。”她將瀚海女王那里得到的那顆拿給他看:“這叫界石,界是世界。顧名思義,就是代表世界的石頭。這一塊就是我之前去拿到的,之前在龍隱那里也得到一塊。還有一塊,就在這里。得到它,將它們煉化,就會成為這個世界的主人。”
饒是樂辰早有覺悟,聽到這話,也是大吃一驚:“世界的主人?”
“對,世界的主人。”七景呼了口氣:“整個世界,包括大衍,大月,甚至大海、陸地、天空,飛鳥魚獸、花草樹木……所有的一切的一切,所組成的這個世界。”
樂辰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將這些內容消化掉。然后,他看著七景,久久無語。世界的主人,比他想象的身份更加了不起。他一直以為,她可能是天上的仙女。雖然仙女也同樣遙不可及,但他覺得,他可以以武入道,修煉到極致,說不定就還有機會。
但世界的主人……他根本想象不出來,那是怎么樣的存在。
七景又笑道:“對了,我是不是一直忘記告訴你。你跟我的關系?”她覺得她真傻,真的。她怎么就沒想起來,把事實告訴他呢?如今規則是由她來制定,他的命運一直跟她的連在一起,她將一切都告訴他,完全沒有問題。
樂辰眼睛一亮:“你從未說過,我們是什么關系?”
“夫妻,我們一直都是夫妻。不只如此,最重要的是靈魂,我們的靈魂早已緊密的融合在一起,我們是一體的。”她認真的看著他:“你不是很好奇,我的那些藥是哪來的么?是你煉制的,你自己。”
聽到他們是夫妻,靈魂都是融合在一起的,樂辰眼睛刷的亮了起來。聽到后面,卻有些懵:“我自己?怎么會?”
七景沒有回答他,而是自顧道:
“我們本就是夫妻,靈魂一體,不可分割。因為出了一點事情,我不得不來收服這個世界。你為了幫我,與我一同進來。只是你要擔的風險更大,磨難也更多。你失去了曾經的力量,記憶也被封印了,我可以幫你恢復記憶和實力。但是,一旦恢復,我們必須在半年內,離開這個世界。”
聽了她的話,樂辰似喜似悲。原來,他們本就是夫妻么?難怪她突然出現,給他備上最好的一切,讓他擁有健康的身體,還讓他但所想得嘗愿。對于他的親近,也從不拒絕。甚至十分的自然,好似習以為常。
原來他是為了幫她么?這很好,她是他的妻子,他幫她才是應該的。失去記憶算什么,便是要他的命,他也愿意幫她。
恢復記憶和能力?他確實有那么一點點心動。可一旦恢復之后,半年內就要離開這個世界?離開,怎么離開?是飛升還是死亡?他不知道。
但是卻好奇:“離開這個世界去哪?”
“去別的世界。到時,我們應該會換一個身份,你依舊會失去力量,封印記憶,就像這個世界一樣。等著我找到你……”
樂辰眉一擰,直接搖頭:“我不必恢復。”如果只是得回那些,就等于這個身份只剩下半年的時間,那么他不愿意。他希望擁有她很長很長時間,而不是半年。誰知道,得回實力和記憶的他,還是不是現在的他?
七景也不想。
太過快速的轉換世界,不利于他們的成長。她也還想多收集一些這個世界的能量。
至于讓世界意識,先將整個世界修復完整,再由她來融合這種事,她是萬萬不信的。
以前她還只是推測,可之前她自己融合了那些世界粉塵時,她就感覺到了,能融合多大的世界,跟實力有關。
以她現在的實力,也就只能融合那粉塵大的世界。完整世界,她根本吞不下。
否則,那些被她煉化了界石的世界,為會還是獨自存在?她所做的,最多就只是占領,而不是融合。
她能融合的,就只是現在從這些世界里,抽取的能量而已。
“這個,由你決定。”七景只愿他明白這一切之后,不會再胡思亂想。
便事實證明,變年輕了的樂辰,不但愛胡思亂想,連好奇心也變得重的多。他不想恢復記憶,卻想了解完整的自己。
于是,一連串的問題就丟了過來:真正的我是什么樣?能讓小七你喜歡的,應該不會像我現在這么弱吧?我們到這里來,有什么重要目的嗎?我們是怎么在一起的?我是不是特別愛你?對了,咱們家還有什么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