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王府的如廂閣,冷澤心安撫好華如,便離開了。
華如雖然已經住在府上,但是,在冷澤心的心里,一天沒有將她娶進府,名正言順,他都不會碰她,他愛她,更要尊重她。
卻不知,華如因為他這尊重,心底氣惱成了什么樣。
冷澤心離開不久,一個黑衣人便落在了如廂閣。動作迅速,所過之處,只留下一陣風,可見內力之驚人。
也就難怪王府里的侍衛,居然沒有一個發現他的。
如廂閣里,現在只有秋玲和華如兩個人,冷澤心原本想派兩個婢女過來侍候華如的,華如卻說,她現在都是奴婢之身,他再派婢女過來,會招人閑話。
這一番話,更是讓冷澤心感動的同時,更覺虧欠,從而想盡辦法都要將華如娶進府。
“什么……”人字還沒出口,秋玲就已經定在那里動彈不得,隔空點穴這功夫,不是誰都會的。
“你……”華如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她不知道眼前的這個黑衣人,想要干什么,但是她知道,如果她此輕舉妄動的話,小命必定不保。
她不會武功,卻也能看得出,眼前這個黑衣人的武功,只怕在王爺之上。這般,她就是喊了救命,能不能引來王府的人是一回事兒,萬一將這個黑衣人惹怒了,那一劍下來,她豈能活命?
生死關頭,華如雖受到了驚嚇,保命的意識還是很強的。
“最好不要喊,否則,后果你知道的。”黑衣人架在華如脖子上的劍,輕輕地往華如的脖子上靠了靠,意思很明白了。
人長眼,劍,可不長眼的。
“我不喊。你想要干嘛?”華如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有招惹上這樣的人物了?
“我不想干嘛,只是想向你打聽一個人。”想干嘛?他對眼前的這個造作的女人可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真不知道這冷澤心是什么眼光的!會瞧上這種女人,還為了這種女人,愛得連王位都不要。
“什……什么人。”打聽人?那便是有求于她?有求于她還這么對她?哼,真是不識好歹。
不過,劍還在脖子上,華如的這些話,也只能放在心底上了。
“三年前,在冰域與冷月國的邊境上,與你一起的那個藍衣女子,現在何處?”沒錯,黑衣人,正是司徒子墨。
白天見到華如之后,他已經確定,當年遇到的幾個人當中,就有華如。
“什么,什么冰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這個人是什么人?他怎么知道自己三年前到過冰域?
而且,他怎么知道慕容藍諾的?
他知道自己去過冰域,那么,眼前的這個人,便不何留了。否則,自己的身份,必定會暴露的。
“不知道?”華如那轉來轉去的眼珠子,又怎么逃得過司徒子墨的眼睛?想要騙他,談何容易。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華如只是冷月國,一個,一個家道中落的落難女子,并沒有去過你所說的什么冰域。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冰涼的劍架在脖子上,讓華如說起來話,都顫抖。
“不說是吧?那,可就別怪我劍下無情了。”認錯人?事關那女子的事兒,他怎么會認錯人?
手下的劍,使了一點兒力,華如的脖子立馬感覺到了一種疼。那疼,依舊帶著一種冰涼。
“我。我說。”生死個攸關,她還是先保住了性命再說吧。
“她,她回冰域了。”若是這世上真有魂魄這一說,那么,慕容藍諾的魂魄應該是回冰域了!
“回冰域?你當我好騙?”當年就考慮到那女子會是冰域的人,所以,他早就派人去冰域查過,都沒有任何的消息。
“你愛信不信,她就是回冰域了!她是冰域的公主,她不回冰域,還能去哪里?”只要咬定她回去了,誰又還能拿她如何?
冰域的公主?這一消息,總算是有點兒價值的。司徒子墨松了下架在華如脖子上的劍。
“你若是騙我,你應該知道后果。別指望冷澤心能護得了你,你要知道,我能在他的眼皮底下進入王府,能進一次,就能第二次。”收起劍,飛身離開的時候,順道解了秋玲的穴,瞬間,便消失在黑衣中。
“小,小姐,你沒事兒吧!要不要,秋玲去叫王爺來。”秋玲沒想到,那個人的點穴功夫這般了得,她根本沒有辦法沖開。
“秋玲,剛才的事兒……”華如沒有急著回秋玲的話,而是一臉狠戾地盯著她,這跟平時的華如,一點兒也不像。
“小姐,剛才秋玲什么也沒聽到。”秋玲是何等的聰明,又怎么會不明白華如的意思呢?
只不過,華如不知道的是,她的事兒,就沒有秋玲不知道的。
“嗯,一會兒,見到王爺,知道說什么了吧?”對于秋玲的答案,華如還算滿意。
“秋玲明白。”點了點頭,秋玲便走到門前,大聲喊了起來。
“有刺客,有刺客,快來人啊,快來人啊。”如廂閣雖然沒有別的婢女在,但是,因為位置離冷澤心的寢室并不遠,所以,侍衛們一下子便趕來了。
緊跟著而來的,是剛離開的冷澤心,還有冷奕。
“如兒,可有傷著?”一進門,就看到華如跌坐在地上的樣子,冷澤心慌忙扶起她,緊張地問著。
“王……王爺。”喊了句王爺,華如便裝著暈倒在冷澤心的懷里。此時,什么都沒有暈倒來得讓冷澤心擔心。
“如兒,如兒!”
“傳大夫!”抱著暈倒的華如,冷澤心真可謂急壞了腦袋了。
“小姐,小姐!”秋玲緊跟在一旁,她當然知道這是華如的苦肉計。但是,眼下,只有華如嫁進了王府,得到冷澤心,她的一切才有機會去實現。
“怎么回事兒?”將華如放到床上,冷澤心一臉怒氣地問著站在一旁的秋玲。
“王爺。”看著冷澤心的樣子,秋玲自然知道他在憤怒,當下跪了下來。
“您剛才前腳才走,就有一個黑衣人飛了進來,秋玲被他點了穴道,喊不出話,小姐,被他拿劍架在脖子上,威脅,威脅小姐……”一邊說著,秋玲也哭了一下,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如何?”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在王府里來去自如?
“威脅小姐,說她如果敢嫁給王爺您,就殺了小姐!還說小姐,說小姐是個,是個壞女人,尚未成親,就住在王府,與王爺,與王爺行茍且
之事兒。”
“小姐一氣之下,將刺客推開,刺客見此,便飛身逃了。”說個謊言,對于秋玲來講,只是小菜一碟。
何況,這黑衣人又不在,誰能證明她說的不是真的?
冷澤心聽了秋玲的話,一臉心疼地看著躺在床上的華如。心底不禁發誓,一定,一定要盡快將她名正言順娶進府!成為他的王妃!
沒一會兒,追出去的侍衛回來了,還有冷奕。
“怎么樣?”其實,冷澤心不用問也知道,他們不可能追得到人。
那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進入王府,又豈是他們能追得上的?
“屬下無能,并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人。”不僅沒有追上什么黑衣人,就連可疑的人,他們都沒有發現一個。
若不是這個人的實力太強大,就是,她們在說謊。
當然,這話冷奕沒有說出來,他知道,他說這些,他家爺也不會相信。要知道,現在他家爺的眼里,心里,全是床上躺著的這個女人。
“把府上的侍衛都調到如廂閣來。”到底是什么人,能有這么大的能力?據他所知,月都武功在自己之上的,屈指可數。
莫不是,司徒子墨?按著秋玲的這些話,那的確很有可能是司徒子墨來替司徒雅婧討公道。
只是,冷澤心的心底,又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今天在大街上,司徒子墨若是想要教訓如兒的話,大可出手教訓了,沒必要這般。
那么,又會是誰呢?
冷奕應聲去將侍衛都往這里調,但是,他內心卻在懷疑。
大夫很快便趕到,替華如把了脈,處理了一下脖子上的傷口,其實,那傷口,并無大礙,只不過是擦破了點兒皮,開了幾副藥,便了事兒了。
“大夫,當真無礙?”倒是關心則亂的冷澤心,一臉不相信大夫的話。
“王爺,姑娘只是受了驚嚇,好好休息幾天,便會沒事兒。不過,她之前在頭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好,仍需多多注意。”大夫自然明白王爺的心,于是,認真地解釋了一番。
“有勞大夫了。”得到大夫的肯定,冷澤心才稍微放下了心。
“如兒,你放心,這一次,不管如何,本王都要娶你進府。誰都不能阻擋。”冷澤心眼里的堅決,秋玲看了得意,冷奕看了,憂心。
看來,這一次,皇上太后,都阻擋不了了。
還躺在床上的華如,聽到冷澤心的話,也不自覺揚了揚嘴角,王妃的位置,馬上就要是她的了。
沒想到,這黑衣人這么一鬧,反倒幫了她。
而此時,丞相府里,司徒子墨一身夜行衣,才飛身落在自己的小院落,還沒推門進房間,只見自己的妹子,一臉我就知道的樣子,盯著他看。
“婧兒……”這個鬼靈精,怎么會在這里?
“嗯哼,親愛的哥哥,你這身打扮,可是有什么話,要對婧兒說的呀?你總不會告訴婧兒,你穿成這樣,只是出去呼吸新鮮空氣吧?”就知道你心里有事兒,還不承認,這會抓個正著了,看你認不認。
“這……”唉,他該怎么跟他的妹子說,他這是找他的心上人去了?還是直到今天晚上,他才知道,他心上人的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