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也很奇怪,可后來才發(fā)現(xiàn),他在娶我之前的一個(gè)月,已經(jīng)被人下毒。雖然沒死,但幾個(gè)月后就瞎了。所以,他是不想害了趙家小姐后半生,才故意如此。可這個(gè)死沒良心的,不想害別人,卻害了我。”
越說越覺得委屈的香紅艷,便忍不住抹起淚,還破口大罵了起來。
而蘇玉和趙子高聽到這樣一個(gè)意外的消息,竟面面相覷。
“香紅艷,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從巨大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的趙子高,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出這句話來。因?yàn)樗恢辈豢舷嘈牛谒磥淼陌V心人,到頭來竟成了癡情漢。
香紅艷顯然被趙子高難看的臉色嚇到了,忙舉起指頭顫聲道:“趙二公子,奴家句句實(shí)言,可指天發(fā)誓,若有半句虛假,可天打雷劈。”
“趙子高,我可能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們走吧。”
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的蘇玉輕輕扯了扯趙子高的袖子,示意他不必在此動(dòng)怒。
“那他們怎么辦?”
趙子高冷冷的凜了二人一眼,陰沉的面,似要?dú)⑷艘话恪?
“無關(guān)緊要的人,由他們?nèi)グ伞!?
出了寧安客棧,蘇玉和趙子高皆默默的茫然前行。
經(jīng)過商量,按趙子高的意思是,此事不宜告訴趙燕燕。畢竟季一刀就算沒有負(fù)她,但眼下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再說,他眼睛瞎了,也給不了趙燕燕幸福。所以,他想將今日的一切,當(dāng)做沒有發(fā)生。
而蘇玉則認(rèn)為,趙燕燕是當(dāng)事人,有權(quán)知道一切。況且,若二人是真心相愛,就不該阻止這一切。
二人一番爭執(zhí)過后,始終沒有得出結(jié)論。
“蘇玉,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就別管了。”
“我怎么不能管?既然不要我管,當(dāng)初你就不該拉著我一起跟蹤你姐然后知道這一切。再說,我好歹也是趙家未來媳婦,也不算外人了?”
“你……你怎么強(qiáng)詞奪理?”
“誰強(qiáng)詞奪理了?是你無情無意罷了,這好好的一對恩愛情侶,非要讓你活生生的拆散,你忍心嗎?”
“這……算了,你家的小白臉年云飛來了,我不想跟你爭,你先管好自己的事吧。”
趙子高瞥了她一眼,神色帶著幾分冷笑的說著。
蘇玉則狠狠瞪了瞪他,當(dāng)即又推了他一把:“趙子高,這樣唬弄我很好玩嗎?”
“誰唬弄你啦?還不信?你回頭看看唄。”
“哼!”
蘇玉聽后,并沒放在心上,只是懶散無比的轉(zhuǎn)了個(gè)身。隨后她揉了揉眼睛,在確定沒看錯(cuò)之后,才驚詫無比的嘆了一聲:“我去,還真是他……”語氣里分不出來是驚喜,還是驚嚇。
此刻的年云飛,一襲白衣纖塵不染,細(xì)碎的長發(fā)覆蓋住他光潔的額頭,垂到了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午后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那細(xì)膩的肌膚讓女子也為之羨慕。同時(shí),他那不時(shí)流露出高貴淡雅的氣質(zhì),配合他頎長纖細(xì)的身材,更是一種
說不出的絕妙之感。
年云飛今天肯出府來游街,完全是為了妹妹年云雪。前幾天,雪兒也不知在哪里傷了腿骨,一直被禁足在年府養(yǎng)傷。今天好不容易康復(fù)得差不多了,就非要撒著嬌要自己出來陪她。由于兄妹二人的長相和氣質(zhì)都非常出眾,所以一路都引起了不少人圍觀。
其實(shí),早在蘇玉看到年云飛之前,年云飛早就發(fā)現(xiàn)了蘇玉和趙子高的存在。
要換作他以往的性格,一定會在看到蘇玉的第一眼起,便繞道離開,以便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可今日,他不但沒有離開,反而還非常坦然的往她的位置駛?cè)ァ;蛟S說是,他的內(nèi)心,渴望著蘇玉能看到他的出現(xiàn)。
不錯(cuò),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做這樣幼稚的舉止。只是剛剛看到她和趙子高在一起推推攘攘的時(shí)候,他心中竟強(qiáng)烈的閃過一絲不滿,就好比那天的曹靖像發(fā)了瘋般的為她擋酒,也激發(fā)了他這樣的心理。
“年公子……”
蘇玉起初還以為是錯(cuò)覺,直到年云飛一襲白衣,如清風(fēng)明月般的站在她的眼前,她才恍然覺醒。
“喲,蘇玉,又是你啊,怎么每次都會碰到你?”
年云雪手里握著精致的糖人,俏麗的小臉充滿了納悶與不滿。隨后望了年云飛一眼,笑聲道:“哥,你看這個(gè)女人前陣子還給你書信示愛,可沒多久,就暗中勾引曹哥哥。這下,又和這名滿京都的紈绔子弟勾搭不清,她可真是厲害得緊啊。這滿京有名望的男人,她怕是一個(gè)都不會放過吧。”
這充滿諷刺的話語讓蘇玉心中一緊,她不知該怎么去反駁這一切,只能默默的瞥向年云飛。他卻默然負(fù)手,淡漠的眸子除了些許鄙夷,此后,再無他色。
看來……這年云飛對自己的印象,恐怕又糟糕了不少吧。
她頹喪的猜測著,趙子高卻憤憤不平的站出身來,怒喝道:“我說年家大小姐,你好歹也是千金小家,怎么說話沒有一點(diǎn)涵養(yǎng)?”
“喂,趙子高,你說誰沒涵養(yǎng)?”
年云雪當(dāng)下氣得小臉通紅,滿是不悅的盯著趙子高。
“明知故問。”
“你……你……你們都不要臉。”
年云雪一時(shí)覺得自己說不過他,便大聲的將蘇玉也罵了進(jìn)去。
趙子高聽后一惱,直接怒瞪年云雪:“什么叫不要臉?你給二爺我解釋解釋?這要說不出來,那就是你不要臉。”
“需要解釋嗎?這蘇玉喜歡我哥的事情,在京都上下,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呵呵,誰不在背后嘲笑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
聽著年云雪這句驕傲之言,蘇玉卻微微的抬頭,清亮的眸子看著年云飛淡淡一笑。他看在眼里,面無表情,心中卻暗自詫異。任何女子在面對這樣的羞辱時(shí),估計(jì)羞愧埋頭,有的更甚者要哭著躲開吧。可她,竟然什么也不做,反而還如此坦然對著自己微笑……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不由在他胸口蔓延。
“蘇玉喜歡你哥,那是年
少無知,那并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是一種夢想,夢想你懂嗎?算了,你這丫頭肯定不懂。”
瞬間被趙子高氣得無言的年云雪,忙插起纖腰怒道:“誰說我不懂了?就算她喜歡我哥是夢想,但為什么要暗中勾引曹哥哥呢?這樣朝三暮四的女人,看著就讓人討厭。”
“你曹哥哥是誰啊?你看到蘇玉用什么方法去勾引他了?”
“她……她……她就是跟我曹哥哥眉來眼去。”
“哎呀我說年大小姐,什么是眉來眼去?就好比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就叫眉來眼去嗎?你眼睛現(xiàn)在瞪那么大,那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也是在眉來眼去,你是否也在勾引我呢?”
“你……”
趙子高一番歪理下來,瞬間要把年云雪給急哭了。
她回頭想求助自己的哥哥,可看到年云飛臉色異常陰沉之后,她只能作罷,鼓起最后的勇氣道:“好,別的我就不說了,就說說你們。這清天白日的,她一大家小姐身邊不帶個(gè)丫鬟侍婢也就罷了,還跟你這種紈绔兒有說有笑,當(dāng)街拉扯,你們不嫌羞恥啊?”
“羞恥?有什么可羞恥的?”趙子高一邊說,一邊攤開雙臂,表現(xiàn)得無不坦率直白道:“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們閑來無事,便相聚一起,培養(yǎng)培養(yǎng)情感,這有什么可羞恥的?就算讓全天下人看著,二爺也覺得無妨。”
“趙子高你……”
來不及阻止的蘇玉,只能將后半句話給咽了下去,懊惱的盯著這趙子高,卻又說不出話來。
“什么?未過門的妻子?”
果然,趙子高的這句話,就像晴空劃過的驚雷,讓人不得不聞之色變。
年云雪愕了片刻之后,便走到年云飛的身邊,用一種極其輕蔑的眼神看著蘇玉道:“既然你都有未婚夫了,干嘛還糾纏我哥不放啊?”
“我……”
蘇玉張了張唇想解釋,可看到年云飛那絲毫不關(guān)心的模樣,她覺得此刻說再多,也是徒勞。
而年云飛的神色看似毫不在意,可內(nèi)心深處已然掀起了驚天巨浪。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蘇玉會跟別人有了婚約,以前他從來不會正視的“東西”,可在聽到得意的宣布趙子高她是他未過們的妻子時(shí),他明顯感到有些不甘與抑郁。此時(shí),他多希望蘇玉能站出來辯解一句,只要她一句話,就可以揭穿趙子高的謊言,也能向自己證明,她還是對他一往情深。可她沒有……她沉默的態(tài)度,讓他更加郁結(jié)。呵,果真是一個(gè)水性揚(yáng)花的女人,沒有得到自己的理睬,這么快就另結(jié)新歡。
“年大小姐,還請以后你放一百二十個(gè)心,我們家小玉玉啊,再也不會糾纏你哥了。”
趙子高挑起眉頭,慢慢將手負(fù)在身后,那副拽得十萬八千里的模樣,倒是讓蘇玉又好笑又好氣。
旁邊的年云雪也是氣得嬌顏一陣青一陣白的,瞪了他良久,才挽著年云飛的胳膊道:“哥,我們走,但愿以后這蘇玉,最好別做出自己打自己臉的事情來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