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靜太妃的壽辰,皇上特意在宮中設宴,宴請群臣同時還包括各大臣的夫人和千金,一大早秋莫離就被摘星從床上拉了起來,又是梳妝又是描眉的,等到一切都弄完,前前后后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好在忙完一切時間尚早。
秋莫離隨意找了個理由將挑月打發出去,等挑月一走,就毫無形象可言的攤在了自己新換的大床上。
“還真是舒服啊,玄子戌總算做了件好事。”秋莫離伸了個懶腰舒服的開口。
一旁的摘星看著秋莫離毫不顧忌形象的在大床上不斷扭動,就像還未破繭的蠶寶寶一般,雖包的嚴嚴實實,但憨態可掬的樣子,說不出的可愛,于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有什么好笑的,再笑本夫人罰你去柴房砍柴。”秋莫離看著大笑的摘星,瞇起雙眼,故作生氣的開口。
摘星繼續笑著,并不在意秋莫離話語中的威脅,不過有一點,秋莫離演得悍婦似乎越來越接近真的悍婦了,那令人厭惡的表情和眼神,簡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夫人去過皇宮嗎?皇宮真的如傳說中的那樣漂亮嗎?”摘星突然看著秋莫離開口,眼神中還帶著對未知事物的憧憬和向往。
說到皇宮,秋莫離的眉頭立馬皺了起來,沒去過嗎?不,她去過,十歲那年和宋楚陌一起,在幾十丈高的城墻下一躍而上,去看看所謂的皇宮,以及她已經進入宮門的姐姐賢妃。
賢妃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笑意吟吟的樣子,可一旦沒有人的時候,總是落寞的看著遠方,秋莫離知道那只是屬于秋家人特有的偽裝,再難過都可以笑出來。
她不喜歡那個雕欄玉砌的皇宮,討厭那堵阻隔一切的紅墻。但秋莫離沒有和摘星說,這個女孩跟著自己這些年,除了自己的耳提面命,懂的陰謀詭計實在太少,她沒有必要打破一個女孩兒對美好的向往。
“沒有,應該漂亮吧。”秋莫離模棱兩可的回答。
“恩!”像是自己想要的東西一般,摘星高興的點了點頭,一提皇宮她就不得不提那個和自家夫人關系好得不得了的賢妃了。
“夫人可想念賢妃娘娘?”
“沒有什么想不想念,只要姐姐過得好就好。”宮中的女人,最忌諱的就是有念想,她一直記得姐姐書信中給她說的話。
“恩!”摘星似懂非懂的點頭,對于這個四小姐,她從未看懂過,說不關心賢妃吧,可每個月收到賢妃的信是那種由內而外的喜悅又是那么明顯。
“摘星,你……”秋莫離看著摘星仍舊一副天真的模樣,想說些人心險惡之類的話,可到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這樣單純的女子,實在不適合跟著她這滿身血腥的人。
這些年,她得罪了不少人,也責罰了不少人,可真正自己動手的時候卻又并不多,都是指揮著摘星去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打那些人,如果真的有報應會不會報應在摘星身上?
“怎么啦,夫人?”摘星不解的看著秋莫離,夫人看她的眼神好奇怪,就好像在后悔做了什么事情一般。
“沒,沒什么。”秋莫離搖頭,她告訴自己,不會的,若是真的有報應,也是報應在她自己身上。
“摘星,你去告訴劉管家,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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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
玄子戌聽完暗衛四大頭領之一的月生匯報最近收集的情報之后,一句話也沒有說,可不說話并不代表此刻氣氛是多么的和緩。此刻,書房內氣氛凝重,所有人都緊張的低著頭,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死無全尸。
那日翠紅樓中,辰王在章王面前顏面盡失,回去就發了頓脾氣,發誓要徹查回春堂那兩個大夫的身份。
于是玄子戌派了自己最信任的暗衛查了幾天,跟蹤了幾天,最后的結果卻是那兩人憑空出現,不知到底是何人氏。
現在,他都不得不開始懷疑他底下人的能力。
許久,玄子戌終于開口,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跪著的月生。“憑空出現?怎么個憑空出現法?本將軍培養你們這么多年,你們居然告訴我,連兩個大夫你們都查不出來?那我留你們有何用?”
“屬下知錯,請主人懲罰。”暗衛四大頭領之一的月生低下頭,神情緊張的等待著自己的處罰。
“既然知錯,就先去地宮領罰吧!”
玄子戌大手一揮,不帶一絲感情的說出這句看似平常的話,可跪著的月生臉色早已嚇得變了顏色。
地宮是暗衛的接受處罰的地方之一,可通常只有犯了大錯的弟子才會被關進那里。因為那里面機關重重,危險重重,就連暗衛排名前十的高手通常都是有去無回,更別說只是收集情報的頭領月生。
“是,屬下領命。”
月生說完,就離開了玄子戌的書房,暗衛出來的人,最重要的就是服從命令,即便要誰去死,也不可以反抗。
“將軍,夫人已經準備好了,她問您什么時候可以出發。”劉總管在門外對著書房中的玄子戌叫道。
玄子戌眉頭一皺,不耐煩的回答。“讓她等著!”
“是!”
許久,當秋莫離等到不耐煩的時候,玄子戌終于派人來請她出去了,出了將軍府,秋莫離就乖乖的站在一旁,等待著玄子戌的命令。
玄子戌看了一眼秋莫離,長及腰間的頭發,挽了個簡單而又不**份的發髻,一身米分色的羅裙,素凈的貼在身上,倒也有股大家閨秀的氣質,只是那異色的瞳孔已經是那么的遮眼。
不過再怎么好看的外表也掩飾不了內心的惡毒,玄子戌只覺得再看秋莫離一眼都會污了自己的眼睛。所以,他索性偏過頭不去看秋莫離。
同時,一直在暗暗觀察著玄子戌的秋莫離也察覺到那毫不掩飾的厭惡,秋莫離瞇起雙眼,絲毫不在意玄子戌眼中的不屑。
沒關系的,來日方長,總有他玄子戌翻船的時候,這樣一想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
“走吧!”玄子戌開口,說完率先上了馬車。
將軍府的馬車有兩輛,一輛富麗堂皇,由內而外都顯示出一股貴氣,不用說一定是玄子戌的,而另一輛看起來就比較樸素了,與第一個相比完全就是天壤之別。
秋莫離突然就笑出來了,好在,她不愛這個男人,不然該有多難過?在外人面前連戲都不愿意演,或許是不屑去演?
秋莫離好心情的上了第二輛馬車,馬車上摘星和挑月早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其實秋莫離坐的馬車并不算舊,甚至可以說是全新,不過于秋莫離來講,倒也無所謂,她不在乎。
一路上馬車不緊不慢的朝著王宮的方向駛去,倒也還平穩,秋莫離被那馬車晃得立馬就來了睡意,于是她遵從了自己的內心,那就是閉眼休息。
直到馬車外傳來凄厲的叫喊和哭鬧聲,秋莫離才迷迷糊糊的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