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打破尷尬的沉默,盧雲從衣兜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這是我的名片,認識你很高興,希望以後還能看到你。”
小心的接過名片之後,戚小晴拿著名片好奇的看了看,問:“你還要回剛果去?”
“是呀,我現在就在那工作。” 盧雲盯著她看了一會,有些捨不得離開,無奈自己還有工作要做,不得不走,真希望和她一起坐著遊艇周遊世界。
戚小晴被他盯著看,有點不好意思,紅著臉站在他對面發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剛認識他就要走,連一起互相聊天的機會都沒有。保健醫生一看他倆都不說話,知道自己有點電燈泡,馬上轉身離開。
保健醫生進了船艙,戚小晴的父親正打算去後甲板看看這個受傷的飛行員,他一見女兒和一個男孩尷尬的低著頭沉默著,自己現在出去只能會破壞這種氣氛。但是好奇心驅使著他要聽一聽,看看這個男孩要說什麼,是不是要勾引自己的女兒。現在已經有不少男的喜歡自己的女兒,不光因爲女兒年輕漂亮,還因爲女兒有個有錢的父親,所以喜歡女兒的男孩沒幾個不是爲錢爲色的,沒幾個不圖錢財的。
“坐在豪華遊艇上真舒服,坐著它環遊世界可真不錯,什麼時候我能靠自己買一個這樣的船呢。” 盧雲真有點不想走,就沒話找話的聊著。誰不喜歡在美麗的海上,在豪華遊艇上邂逅一位美麗的富家小姐?他知道自己是有緣沒分,知道自己沒這個命。想到這裡他有點難受,但是還是面帶微笑,一臉輕鬆,沒人能想到他此時的心情。CIA教會了他喜怒不形於色,教會他如何僞裝內心。
“我還羨慕你有私人飛機呢,遊艇有什麼好,走的又慢。” 戚小晴有點喜歡這個傢伙,他受了傷流了血,治傷的時候沒因爲很疼而大喊大叫,最多隻是皺了一下眉頭,難道他不怕疼?不過這是不可能,或許是怕在自己面前出醜,影響個人形象。難道他真的希望給你自立留下一個好印象?那他有什麼目的呢?或許他是喜歡自己吧。
“飛機也不是我的,是公司的,它不是很貴,才四十萬美圓一架,可以運一噸多東西飛一千公里。” 盧雲知道呆下去也沒意思,就假裝看看手錶,“我該走了,今天還有工作要幹,謝謝你幫我治傷,我可以送你一件禮物麼?”
戚小晴聽他說要送禮物給自己,有點激動但是沒馬上把這表情掛在臉上,只是點點頭。
“請伸出你的手。” 盧雲摸著衣兜,從裡邊取出一樣東西,把東西放在她的手上,碰都沒碰她的手。然後就離開遊艇,回到自己的飛機上,啓動起馬達,向遊艇上的戚小晴招了招手,隨後駕駛飛機離開。
戚小晴就顧看著盧雲,沒太注意手裡的東西,等他走了,才仔細看了看,他送給自己一個鑽石。
等開飛機的傢伙走了,戚小晴的父親才走到後甲板,問:“你怎麼能隨便收人家東西呢?”
“你看。”戚小晴把鑽石遞給父親。
她父親拿過來看了看,因爲開過首飾店,所以他對鑽石還是很瞭解的。“這小子真富,捨得送這麼大的純天然鑽石,我還是第一次見沒被加工過的天然鑽石,這東西一定很值錢,拿到香港能買個不錯的價錢。”
“你就知道錢。” 戚小晴把鑽石從父親手裡拿走,裝到自己口袋裡,一個人回到艙裡。
開著受傷的飛機離開遊艇,盧雲駕駛飛機圍著遊艇飛了三圈才戀戀不捨的離開這片海,去尋找‘KONO’號貨船。
飛了十幾分鍾,海面上果然有一艘大船。船舷上塗著黑色的油漆,船頭上用白色油漆寫著‘KONO’,就是這艘船了,盧雲壓下駕駛桿,俯衝下去。
‘KONO’號船上的水手跑到甲板上,一些水手操作著DSHK重機槍向他開火。他實在沒想到會有人拿機槍打他。盧雲馬上拉起來,隨後聽到無線電裡有人用英語問:“報告身份。”
“我是來買貨的,我要20枚導彈,有貨麼?有AT-3就可以。” 盧雲馬上回復。
“有貨,你降落下來吧,不要靠近船,我會派小艇把貨送過去,你要多少AT-3?”船上的人用無線電問。
“我需要20枚,你這一枚買多少錢?”
“一枚是2000美圓,你要買,就降落海面上,我派小艇把東西送過去。”
盧雲一聽價格如此低,馬上駕駛飛機降落在海面上。水上飛機停在海面上就像一支小船,遠處的大船上,有人正往一艘交通艇上搬東西。把東西都搬上艇後,大船放出小艇。
沒用幾分鐘,一艘交通艇就靠到水上飛機旁邊。
小艇上是一羣戴太陽鏡的白種人,看樣子像俄羅斯人,他們中的一個用英語問:“帶錢了沒?”
盧雲打開機艙門,從提包裡拿出一疊美圓,數了數,一共是4萬美圓,他把錢拿在手裡,“把貨都裝到我的飛機上。”
這些俄羅斯人打開飛機的貨艙門,把20個箱子裝上飛機,盧雲把錢給了一個俄國佬,還給了他一張名片,“把名片給你們老闆,我很願意和你們做生意。” 盧雲把錢給了他們之後,關住機艙門,爬到貨艙裡,把貨物都整理了一下,用繩子固定在艙內,才駕駛飛機起飛。
沒想到在非洲買走私貨這麼方便。
東線,僱傭兵湖岸陣地。
幾個戴著凱夫拉防彈頭盔的人走在戰壕裡,走一段就停下來議論著什麼,還拿望遠鏡看著遠處,說話的時候還不時的指指點點的。這幾人都是僱傭兵公司的指揮官,許睿在這羣人裡最有權決定如何打仗,這是老闆林飛宇給他的權,但是有權也不全好,還操心呢,因爲最近基伍湖附近的政府軍作戰失利,一敗再敗,幾乎站不住腳,而剛果民主聯盟軍隊連連得勝,更不把僱傭兵看在眼裡,幾乎是天天來攻打他們的陣地。
因爲估計到可能這裡站不住腳,許睿已經把兩艘小型氣墊船和繳獲的武器彈藥用C-130運走,因爲這些東西在陣地失守的時候不好拿走,還不如在失守前運走。每次C-130運輸機把食物等補給品卸下之後,僱傭兵們就往飛機上搬彈藥,這些幾乎全是他們一個月的作戰中繳獲的,無非就是子彈步槍什麼的。還有被運走的就是他們以前用過的武器,比如迫擊炮、火箭筒、輕重機槍什麼都統統運走,只留步槍和一些彈藥,如果被包圍,可以輕裝撤離。
快視察完陣地的時候,劉協對許睿說:“晚上我們偵察過,周圍全是叛軍,我們似乎很難撤離這裡,只要他們用迫擊炮和機槍封鎖湖邊,我們就無法得到補給,守住這裡就不太可能了,經過幾次戰鬥,陣地上的300多人現在剩下了100人。”
“現在撤減員更嚴重。” 尚雲剛說完,一架帶浮筒的C-130飛了過來,這是給他們送補給的飛機。
遠處的叛軍,拿各種機槍和步槍對著天空就胡亂開火,他們想把運輸機下走,這樣對面的敵人會因爲補給困難,難以堅守陣地,他們就能把政府軍的力量徹底擠出基伍湖地區。
叛軍還拿迫擊炮不斷的轟擊湖面,炸起一個又一個的水柱,這可不是炸魚玩,而是嚇唬運輸機的飛行員,讓他們別降落到湖面上爲陣地上的敵人補充物資。這一招很奏效,C-130運輸機只好返航。
運輸機剛離開,林飛宇就打來電話。
“是不是敵人火力封鎖了湖面,運輸機降不下去?”
戰壕內,許睿坐在彈藥箱子上,拿著衛星電話,“是的,我決定突圍,與其被困死,不如衝出去。”
“周圍的政府軍都敗退到幾百公里以外,你突圍出來怎麼辦?”
“雷雨田不是給湯米當保安顧問麼,我去他那裡躲避一下,礦場附近應該有小河小湖的,我們可以去那坐水上飛機回去。” 許睿拿起地圖,看著地形。
“好吧,需要飛機就給我打電話。”
現在只好這樣,許睿掛了電話,他在等天黑,因爲他們還有十幾個夜視鏡,只有晚上用上這東西,才佔據主動,但不是所有人都有,只有指揮官們有,招來的兵都沒這東西。
好容易熬到天黑,許睿命令劉銘基、張漢合等人集合起隊伍開始撤離。
他們這些當指揮官的,來剛果之前都自己花錢配齊了裝備,頭盔防彈背心,夜戰裝備都有,跑出去很容易,可就苦了這些兵。許睿他們這些人,每個人帶十幾個兵,悄悄的離開陣地,向東走去。
因爲有夜視鏡,所以走夜路很容易,繞開叛軍陣地和崗哨,沒開一槍就借夜幕掩護出了包圍圈。許睿不知疲憊的帶隊伍一直走到天亮。
他們白天不能隨便走,因爲當地老百姓都是支持剛果民主聯盟的,如果被那些老百姓發現,那叛軍會馬上追過來。
樹立裡比較涼快,走了一夜的僱傭兵拿出睡袋就準備睡覺,人都困的站不住了。
正睡了沒幾分鐘,樹林外有狗叫的聲音,許睿沒心思睡,馬上拿出GPS看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他知道了現在他距離湯米的礦場不遠,如果真有敵人過來,就先向礦場方向去,在那能得到保護,不過也容易給別人找麻煩。
剛纔的狗叫聲是叛軍的搜索犬,他們聞到了陌生人的氣味,站在樹林邊上就叫個不停,叛軍的軍官一看狗的反應,就知道林子裡有外人來了。他集合起一個連,就包圍了樹林。
正在擔任警戒的劉協一眼就看見有叛軍過來,著急的來不及喊,端起M-16步槍就打了一個點射,然後才喊:“有敵人。”
剛鑽進睡袋的尚雲還沒睡著,就聽見清脆槍聲和劉協的喊聲,他迅速從睡袋裡出來,拿起步槍,見幾個黑鬼端著槍走過來,瞄準了就打。(黑鬼這個詞不準確,僱傭兵裡也有黑人,政府軍也都是黑人,不過痛恨叛軍的僱傭兵指揮官們都這樣叫叛軍)
餘飛、夏明呆著的地方離叛軍很近,端槍打已經來不及,他倆還在睡袋裡,爬出來也沒時間了,馬上伸手掏出手榴彈就向敵人沒頭沒腦的扔過去。
幾聲爆炸之後,傳來敵人的叫喊聲,咒罵聲和急促的呼吸聲,顯然這幾個敵人被炸著了。他們倆這才鑽出睡袋,拿著步槍蹲在大樹後邊,借敵人沒衝過來的時間打開槍上的保險,把子彈上膛,準備大幹一場。
從後邊跑過來的王衆明端著槍就發射了槍榴彈,又炸倒了幾個敵人,大聲招呼著:“向北撤,快點,小心黑鬼。”他給M203榴彈器裝上彈藥,又跑到另一邊幫其他人阻擊敵人。
劉銘基、張漢合兩人拿著槍保護著許睿,三人見跑過去傳話的王衆明回來,就知道話傳到了,又等了幾十秒,其他幾個人都集合在一起,連話都沒說,端著槍就向北跑。
那些又累又困的僱傭兵根本沒力氣打仗,一見指揮官們全跑了,他們也跟跑,跑出去保命要緊。這一跑整個樹林裡就亂了,本來僱傭兵剛纔佈置了一道環形陣,還是能有效阻擋敵人的,現在一潰散下來,被叛軍兜著屁股打,根本沒幾個人跑出去。
叛軍們只顧和僱傭兵混戰,包圍圈也散了,沒阻止住許睿他們逃跑。
九個僱傭兵頭目拼死拼活的一邊打一邊跑,逃出了叛軍的包圍圈,就鑽進一條山谷裡。
山谷裡沒人,大家找地方就坐下,許睿拿出衛星電話,給雷雨田打電話。
“是我,我在基伍湖東邊的一個山谷裡,隊伍被打散,你能接應我一下麼,最好開車來,我們實在跑不動。”
“知道了,你們堅持一會,我馬上過去。”雷雨田把衛星電話裝進衣兜內,穿上防彈背心,戴上頭盔,拿著槍從自己的帳篷裡走出來,直接去湯米的帳篷去。
坐在帳篷里正在算賬的湯米見雷雨田進來了,就問:“什麼事?”
“我想借一下裝甲車用,我幾個朋友被叛軍追的沒地方走,我想去幫幫他們。”
“好吧,你自己開車還是叫個人幫你開車?” 湯米放下計算器問。
“我自己去,不麻煩別人。”雷雨田整理了一下衣服。
“好吧,那車歸你使用。”
雷雨田說了聲謝謝,轉身就出來,走到一臺BTR-70裝甲車胖,鑽進駕駛艙,啓動起發動機,開著裝甲車就出了礦區。
他對周圍的地區很熟悉,因爲他當湯米保安顧問時主要的工作是訓練礦區的保鏢,他們經常去礦區外熟悉地形,舉行戰鬥演習。礦區附近的確有一山谷,但是這山谷是個死衚衕,進去容易出去難,萬一叛軍堵住山口,那許睿他們就會完蛋。估計他們是荒不擇路跑進山谷裡的,他以爲僱傭兵從不會打敗呢,如果不是湯米聘請自己做顧問,他現在也是僱傭兵中的一個。
裝甲車很快的開到山谷外,這裡聚集著不少叛軍,都隱蔽在樹叢裡,與山谷內的僱傭兵交火,槍聲不斷,爆炸聲此起彼伏的,但是山谷內沒什麼動靜,估計是僱傭兵彈藥不多,快支持不住。
叛軍指揮官看見過來一臺裝甲車,因爲是政府軍,先是嚇了一跳,後來才發現只有一輛車而已,這車上有一個機槍塔,沒有任何標誌。
叛軍的AK-47指向裝甲車,打了一陣發現,這個車不好打壞,比卡車結實,打火箭筒打吧,但是他們比較窮,還沒普及RPG-7,拿裝甲車無可奈何。
BTR-70急速開進山谷中,叛軍投了十幾個手榴彈,也沒把這車打壞。
山谷中的路上,劉銘基正揹著受傷的許睿向山谷裡邊跑,其他點一邊跑一邊警戒後邊。
坐在裝甲車內的雷雨田早看見他們幾個,他們也看到裝甲車,就知道有救了。
“怎麼回事,許睿受傷了?”雷雨田把頭伸出駕駛艙問。
“剛纔叛軍衝的太猛,手榴彈丟到我旁邊,許睿把手榴彈踢走,但他被叛軍的冷槍打到腿上了。” 劉銘基把許睿放下,打開裝甲車的門,把他先扶上車,然後其他人蜂擁而上,一下就把載員艙坐滿了。
正在大家都快上車的時候,幾個黑鬼拿著手榴彈衝過來,想炸掉裝甲車,雷雨田兩手各拿一支沙漠之鷹手槍,從駕駛艙的座位上站起來,左右開弓,把衝過開的幾個叛軍擊斃。黑鬼們中槍之後,手裡的手榴彈拉開保險,掉在地上就爆炸,把他們屍體炸的血肉模糊。
最後一個上車的是張漢合,他進了機槍塔內,操作著車頂的重機槍,用BTR-70上的KPUT車載重機槍瞄準叛軍猛打。
裝甲車上的機槍趕走了叛軍,順利的從山谷裡衝了出來。叛軍們繼續拿AK-47步槍打裝甲車,裝甲車上的KPUT機槍換以之顏色,頓時山谷外槍聲大做,自然是缺乏裝甲防護的叛軍被打的四處躲藏,裝甲車則從容撤離這裡。
“我們去那”雷雨田問後艙的人。
“找一個可以降落水上飛機的地方,把我們送到那就可以。” 許睿說完,拿出衛星電話給林飛宇報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