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甲榜第一的考號,既不是李婉兒的地乙巳,也不是大個子男孩的地甲子,而是一個對他們來說十分陌生的考號,‘玄辛酉’。
而在甲榜最下方,也就是第三名的位置,李婉兒看到了自己的考號。
地乙巳,甲榜第三。
甲榜第三,自己怎么會是第三?
李婉兒呆立原地,口中喃喃,這個排名對她來說很難接受。
怎么會這樣?
自己在第三場都說了她會留在青陽鎮,自己答得最好了,可為什么自己排在甲榜最末。
不是甲榜第一,連第二都不是。
李婉兒緊緊盯著甲榜,甲榜第二考號寫著‘地甲子’。
她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地甲子,那不是傻大個的考號么,這個傻大個竟然也排在自己前面?
李婉兒怒目看向身旁的大個子男孩,上去就揪住了他的耳朵,怒道:“你這個傻大個,竟然考了第二,考到我前面去了。”
大個子男孩哎呀了一聲,連忙道:“疼疼疼,快松手,我也不想考第二啊,也不知道該死是哪個王八蛋搶了我的第一?”
“是我的第一!”李婉兒怒喝了一聲,將大個子男孩的耳朵擰了一圈,疼得他哇哇亂叫著。
“你的你的,又不是我搶了第一,你去擰那個第一的耳朵,別擰我的啊!”
李婉兒聞言冷哼一聲,但也放開了大個子男孩,手一招,李家一個下人頓時跑過來跪在地上,雙手撐地。
李婉兒站在這下人的背上,雙手掐著腰,盛氣凌人道:“哪個混賬王八蛋的考號是玄辛酉,敢搶我的第一,有種的給我站出來。”
李婉兒剛喊完,人群中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啊,玄辛酉,你就是此次鎮試的魁首?”
眾人聞聲幾乎同時回頭看去,李婉兒從下人身上跳了下來,身旁家丁撥開眾人,李婉兒氣勢洶洶地走了過去,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混賬王八蛋搶了她的魁首。
大個子男孩也緊跟著走了過去,昂首挺胸,嘴角下拉著,他也想看看是哪個家伙這么不開眼。
可走到近前,看清了眼前人,兩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小滑頭?”
“呆子兄弟?”
兩人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人,這人,正是阿呆。
阿呆手中還拿著那個考牌,上面正寫著玄辛酉兩個字。
大個子男孩臉色頓時垮了下來,想到自己昨天還大放豪言,要考魁首請人家吃飯,結果,今天,人家考上了魁首。
大個子男孩只覺羞愧難當,尷尬笑了笑:“兄弟,恭喜,恭喜你考了甲榜第一,奪了魁首!”
阿呆聞言一呆,隨后瞪大了眼睛,伸出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地說:“大個子兄,你說,考了魁首的,不會指的是我吧?”
大個子男孩點頭。
“大個子兄,這,不會弄錯了吧,怎么會是我?怎么會這樣?”阿呆一臉的不敢相信。
大個子男孩苦笑:“是啊,怎么會是這樣,誰知道呢,可現實就是這樣,甲榜第一,寫的就是你的考號,愚兄不才,居第二!”
阿呆撓頭:“一定是考官弄錯了,大個子兄應該考第一才是,這魁首應該是你的。”
大個子男孩聽了這話,看著阿呆道:“兄弟,你真的這么想?”
阿呆認真點頭:“嗯。”
大個子聞言哈哈大笑:“好兄弟,雖然這次我沒考中魁首,不過下次院試,我一定拿魁首。”
阿呆一臉贊同的點點頭:“我想相信大個子兄弟一定能拿到魁首的,到時候別忘了請我吃席。”
大個子聞言只覺胸中舒爽,精神振奮,大笑道:“好,到時候我一定親自去請兄弟你來吃席。”
大個子拍了拍阿呆的肩頭,笑著離去了。
阿呆長出了一口氣,隨后將目光移向了李婉兒。
此時李婉兒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用一種極其怪異的目光盯著他。
阿呆心頭一陣發毛,暗想:“這丑丫頭這么盯著我干什么?”
李婉兒盯了阿呆好一會,隨后她微微瞇起眼,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似笑非笑道:“小滑頭,昨天你那樣對我,今天又搶了我的魁首,你說我該怎么對付你呢?”
阿呆聞言道:“丑丫頭,你昨天可是發誓了的,再敢叫我小滑頭,你可就要變成天底下最丑的女人,比豬還丑。”
“你要是再敢罵我,我還要打你的屁股?”
李婉兒見阿呆將打她屁股的事說出來,頓時又羞又怒。
禮教大妨,男女授受不親,女人的身體,尤其是腳和屁股,都是男人不能輕易觸碰的,李婉兒雖然只有七歲,但靈根已醒,加上女孩早熟,對這些已經有了懵懂的了解。
見阿呆當著眾人的面將這么羞人的話說了出來,頓時跳腳羞怒道:“你給我閉嘴,你這個死滑頭,該死的臭小賊,竟然敢在這里污蔑我。”
“我可是李家的大小姐,平時周圍都有家丁保護,豈能讓你這個死淫賊得逞。”
“你這個死淫賊膽敢污蔑我,你們給我打爛他的嘴,讓他敢胡說八道污蔑我。”
幾個家丁聞言,頓時擼起胳膊,怒氣沖沖向著阿呆走了過去。
薛母、薛父見狀連忙將阿呆擋在了身后,薛父連忙道:“這位小姐,阿呆還小不懂事,滿嘴胡說,請您看在他還是個孩子的面上,高臺貴手放過他這一次吧,我給您道歉了。”
說著,薛父把腰深深彎下。
阿呆還想說什么,卻被薛母牢牢摁住了。
李婉兒眉頭一挑,掐著腰,一臉得意地說:“你賠禮不行,得讓那個小滑頭給我賠禮道歉,說上三聲李婉兒是天下最漂亮的女孩,是美麗的白天鵝,是仙女下凡,然后他還必須說,他自己是天底下最丑最丑的男孩,是一只癩蛤蟆,臭癩蛤蟆。”
“好好,我這就讓他說。”
說著,薛父抓著阿呆,命令道:“聽到小姐剛才說什么了?還不快點謝過這位美麗小姐,然后道歉。”
阿呆自然不愿意,但是薛父一橫眉,薛母眼睛一斜,伸手就要摸鞋底子,阿呆頓時一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