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的趙君逸早已不見了蹤影,李空竹抱著被子,看著已然不早的天色,瞇著眼,不停的催著自已快起。
耐何,這催了半天,思緒飄飛得很精神,身子卻一直在誠實的巴在炕上一動不動。
“咚咚!”門外的敲門聲再次響起。“空竹,你可起了?已經快辰時了,再耽擱怕是來不及了哩!”
“來了!”有氣無力的回了這么一句。
外面的惠娘卻忍不住嘀咕道:“半個時辰前你就說來了,這是咋了?可是不舒服?”
“沒有!”拼命的跟著似貼了符的身子作斗爭,李空竹黑著臉咬著牙,終于來了股洪荒之力,一個大力的一躍而起。
“嘶~”車碾的疼痛再次熟悉的傳遍了全身。
看著一身的青青紫紫,女人抱著被子很是不雅的撓了下頭,“當真是屬狗的。”
“什么?”
“沒什么!這就來!”
無語了會惠娘的耐性。女人準備裸身去找衣服時,卻不經意的發現枕邊已然放了套干凈的替換衣裙。
臉上露了個滿意之笑,心頭也跟著甜蜜了把。拿將過去,忍著身子疼的急速的穿了起來。
待收拾好,又開了窗通風后。
她這才打著哈欠的去開了門。
外面的惠娘見她終于醒了,提著的心這才松了口氣來。“醒來就好,我去堂屋等著去,可得快點了,還有不到兩刻鐘了哩。”
“知道了。”有氣無力的答著,正縫了于小鈴端凈面水過來,就趕緊拿著巾子打濕,開始醒著神來。
待到終于一身清爽的出現在惠娘面前后,離著辰時,只余了半刻來鐘了。
彼時惠娘也來不及叫她先吃早飯,拉著她直叨叨著,“飯一會再吃,誤了開業之時,可就要不吉利了。”
“都是我定的時,無所謂吉不吉!”
“胡說!”拉著她步出了屋的惠娘聽得回頭瞪了她眼,“便是你定的,也斷沒有違了時間的理兒,你要失了信兒,可不就是不吉利?”
“你說得對!”
李空竹敷衍的點頭,令著拉她的惠娘一臉的哭笑不得。見她精神不大好,眼底有著明顯的淤青,隨似明白過來的轉了眼。
嗔了她一句,“快點!”
“好!”
被拉著快步到了山腳南邊作坊,彼時全村的男女老少皆齊齊的站在那里等著了。
一看這陣仗,一路漫不經心的李空竹,終是為著自已的貪睡,有了那么點小小的心虛。
圍觀的人群見到她來,皆主動快速的讓了一條道出來。
李空竹親和的笑著與每人打過招呼后,與惠娘慢步進了那圈中心。
一進去,就見王氏在那招呼著她趕緊上前。
李空竹這時才發現,彼時的來迎接開業的除了陳百生外。居然趙族長跟族里的幾個長輩也跟著一塊來了。
而趙族長再看到她時,很是親和的笑了聲:“趙家三郎家地,趕緊過來了,快到時辰了哩。”
李空竹點頭,心想她本只打算揭個紅布放卦鞭炮了事兒的,倒沒成想,倒讓他們搞得這般隆重了。
與惠娘快步的行到那作坊掛牌處。
有人拿來了揭紅布的一頭紅繩遞于了她們,那邊趙族長站在那里講了幾句話后,就令著人開始放起了鞭炮。
霹靂扒拉的鞭炮一起,眾人就開始大拍了掌來。李空竹也趁著在眾人的拍掌大呼聲中,與惠娘將那蓋著紅布的牌匾給揭露了出來。
紅布將一落地,人人作坊幾個大字就立時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緊攔著眾人的拍掌聲越發的雷鳴來,伴隨著一竄竄的好聲,陳百生令著李空竹上前講話。
李空竹笑得輕快,揮手讓眾人安靜后,只道幾句,“多說無益,招來上工的人隨我進了作坊清潔用具,那摘桃兒之人,就隨了王嬸上山吧!且記桃兒需溫柔對待哦!”
“哈哈!老板娘放心,這事兒俺們保管做得妥妥的。”那摘桃兒的雖也想進作坊看看,可倒底不想才頭天就莽撞的惹了老板的不喜,是以就以著這說笑,想在老板面前博個好印象。
李空竹聽得點了點頭,“如此甚好,大家只要實干,自是有多多的好處……好了!咱們這就分開吧,是作坊的人兒往這前面站成一排給我看看。”
話落,立時從人群里竄出些青壯的男男女女。
陳百生將簽了契的單子遞給了她,隨又拿了個本子給她。
李空竹點頭,首先點了趙猛子過來。
又照著本子念了些男名壯汗出來,“猛子老弟,這些人就由了你來幫管,可是能行?”
趙猛子搓著手,激動得一個勁的點頭道:“嫂子放心,俺定能好好的幫扶著做事兒的。”
李空竹輕嗯,揮手令了他先將那批人帶進作坊,隨她又念了女娃跟其他的婦女名來。
待到念完,又問一遍人都到齊沒,得到齊了的回答后,就親自領了他們進作坊。
外面的王氏則招呼著那些拿著籮筐與掛勾的村人,讓跟了她上山,開始正式的去作業了。
惠娘將外面的趙姓族人打發走后,就跟著進了作坊。
一進去,就見大家都在作著清潔。
那洗桃堆桃兒的地方,當初建的時侯,都是用著那上好的打磨光滑的石板徹的。是以,在清洗的時侯,李空竹命著用石灰多刷洗幾遍,介時好直接用來堆放清洗的桃子。
還有一些木盆,小刀,這些李空竹都讓婦女們燒大鍋煮過消毒。
待到這些弄好,李沖又運著罐子從鎮上過來了。
彼時自是又煮了遍罐子,待倒扣著瀝水之時,那山上摘桃的已經開始一挑一挑的向著山下擔了。
李空竹見此,就趕緊命了男人們去接挑過來,開始清洗起果兒來。
女娃們負責在那堆放洗好果兒的地方削皮切塊,婦人們則在另一個通風的大屋子里添柴煮果。
待到熬煮好的果兒倒進那半人高的大木桶后,由著男人們推送去冰窖進行冷卻。
冷卻過后,亦是由著另一批婦人女娃進行檢查裝填進罐,外加密封。
一整天,李空竹都在安排著相關事宜,且每一件事都親歷親為著。
除此之外,連著給工人按著的排工的不同,給的工價她也作了不同的調整。
比如男工,負責重活清洗這些,一天比著女工來,要高三文。而煮食這一塊因著靠近火源,不管冬夏都是非常難熬的,是以工價與著男工一樣,至于裝填檢查質量與削皮削果的則每天是二十五文。
因著如今只是短時間的作工,是以李空竹每天會多給個一文兩文。并且還承諾著,待到貨源充足時,若是一月能干了滿勤的,還會另有六十文的全勤。
這樣算下來,先頭分得有住房的幾家人,因著一人守山,一人進作坊的,一月下來,就有了一兩多的銀子。
這要放著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待到下工的時侯,李空竹給眾人說了這事兒后,又說了下發工錢的時間,“這頭一批,待到貨全部裝填好了,才會發。這秋收時,若連上溜了,就會在每月的五號發,統一下時間,也是給大家提個醒,介時也好少些麻煩。可有問題?”
彼時眾人雖說勞累了一天,可在聽到這工錢時,早已是興奮得在心中抓心撓肝了。
聽到她如此問,哪就還有什么問題了?皆紛紛的搖頭說著沒有問題。
李空竹點頭,“既是沒有問題了,就散了吧!”
“哎!”
待到作坊人都走后,李空竹細細巡視了遍作坊衛生后,這才提腳走了出來,鎖了作坊大門,將鑰匙交給了守山的于叔,交待他上工時,每天辰時開門,下響申時末檢查關門后,便拖著累了一天的身子,向著家去了。
行走在村中,彼時家家戶戶都冒起了炊煙,那一天未見人影的趙君逸,這會倒是良心發現的找了過來,在半道迎上了她。
見她一臉的疲憊,男人眼中滑過一絲心疼。
女人伸了手示意他牽,男人垂眸倒是乖覺的如了她愿。
兩人手牽手的漫步行在村中,過往的村人看了,都會經不住的打趣一嘴,夸他們兩夫妻感情好,而這時的李空竹會實適的作出個害羞的表情,假意的躲在了男人的背后。
趙君逸心頭無奈笑之,村人見狀,就會趁此打趣得更為厲害了。
好容易行到了村前頭自家方向,再沒了村人后,女人仰頭看著一臉冷淡的男人問,“我表現如何?”
“尚可。”男人中肯的點頭,將她的小手在掌心緊握了下,“有那么幾分小媳婦的狀態了。”
李空竹嗤笑,“不是我說,別說讓我演什么小媳婦,就是讓演了那貴婦,我都能裝出三分樣來哩。”
男人行走的步子頓了下,回眸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
女人則嘻笑的伸手在他俊顏上拍了兩下,“怎么不信?要不弄個回來讓我試試?介時你就在一旁看著,就看我有沒有了那范。”
男人勾唇,“……好!”
……
二畝地的桃子采摘只用了一天半,便全部給摘了下來,而作坊加工,則整整用了兩天半。
給工人們按著三天工作量,發了工錢后,在回來的這天晚上,趁著眾人歇涼的時間,李空竹就開始問著崔九何時走。
“倒是不急,還有兩天哩。”崔九搖著扇子吃著剛出冰窖的冰罐頭,“若嫂夫人著急的話,我倒是可明兒就走。”
彼時旁邊的華老聽得白了他眼,“別聽了他胡扯,如今快中秋了,再不趕了路,你這是準備在了路上過不成?”
崔九嘻笑,“也不是不可啊。多年來中秋之夜都是各世家大族獻寶之時,難得有一清靜之地兒,怎就許了舅爺你呆,就不允了侄孫我呆哩?”
“休得耍寶!”老者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老頭兒我無欲無求,自是不愿意那些個虛以為蛇。與你不是了那一路人!”
“是是,這變國境內,誰人不知了華老的為人,明明滿腹經論能得高官厚祿,偏偏喜了那歧黃之術,要懸壺濟世。真論起來,有此等胸襟之人,世間可真是少之有少啊!”他一陣的搖頭晃腦外加甩袖作寶的,直氣得華老又是一通的吹胡子瞪眼。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了,李空竹趕緊拉著自家男人起身,對兩人淡道:“既如此,明兒個我就令人找了騾車來裝車,送了崔九老弟走。”
正在與自家舅爺對眼的崔九聽了,回眸對她揮了個手,“騾車就不必了。明日我會另著了人用馬車去裝運的,且這是頭一回的,先試裝個一車看看!”
“知了!”
李空竹回著福了個身后,便拉著趙君逸向著主屋行去了。
看著走遠的兩人,崔九收拾起玩笑的笑臉。
華老頭兒在支走李驚蟄后,看著天空中在向著滿月靠攏的明月,“此翻回京,怕是會就異動了吧?!”
“舅爺鼻子還是這般靈敏啊!”聽了他問話的崔九,又恢復成一副嘻笑的模樣,慵懶的倒在倚子上,把玩著金扇,一副玩世不恭的貴族公子哥的狀態,做到了極致。
“休得調笑。”老者斥著他,瞪眼別他。隨又軟了聲問,“皇上怎么說?”
“能怎么說。”崔九嗤笑,“如此大的便宜,他哪有不占之理兒?這增稅的消息一出,就有點躍躍欲試了哩。”
華老點頭,伸手過去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腸的道了句,“齊裕雖說如今被軟禁著,可實力倒底不能小覷了,為防狗急跳墻,終需小心再小心才好。”
“我知哩!”崔九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扇子,心下暗笑,跳墻才好哩,介時他倒是可來個一箭雙雕。
華老不知了他所想,看著那邊主屋熄掉的燈,眼神深了下,“君家之人得你看重,你且莫再行了與靖國同樣之事。”
崔九回眸上挑了下眼皮,搖著折扇似笑非笑的看著老者道:“想不到舅爺平日里總是一張冷臉對人,內心卻是這般為著他人著想哩。”
見老者肅臉狠眼看來,他立時收起那漫不經心之態,亦是正經了臉色道:“舅爺放心,我齊夙斷不是那等心胸狹隘之輩,如此小人行徑,亦不會發生在了我的身上。”
“嗯!”得了他的保證,老者心頭一松。隨又起身背手淡道:“且歇著去吧。過了今晚,怕是再難睡個好覺了!”
崔九起身捉揖。兩人再點頭過后,便各自回了各處。
主屋里的男女,自熄燈后就誰也沒再多說過一句話。彼時的兩人正喘息著互相吞噬著彼此,做著那極盡纏綿之事……
崔九的馬車在第二天的響午到的,馬車很小,裝了不到半畝地的桃量。不過銀錢倒是很多,十個中罐,既是給了二百兩的銀票。
李空竹拿著銀票看著已經出村的馬車,心頭兒有種說不出的難受之感。
身旁的男人亦是一直沉默著,看她還盯著那走遠的馬車發著呆,就將她的纖手給包裹在了掌心,“回吧!”
李空竹回神,沖他燦然一笑,“好!”
抬步與男人向著家走著,她腦中卻還在回蕩著剛送走崔九時的場景,想著那馬蹄滾滾揚起的灰塵,看著遠去的馬車再不見了蹤跡。恍恍惚惚中,她似看到了不久的將來,男人也會這般一樣。
被他握著的纖手用力的回握了他一下,男人轉眸看來,女人卻嬌笑出聲,“走時要記得常寫信哦!”
男人深眸看她半響。
“……嗯!”
崔九走后的第二天,李空竹便在考慮著余下的半畝桃罐頭的銷售。而托李沖做的鏍口大小罐子,也在初十這天給運了過來。
彼時的李空竹在拿到手后,就著人用了一天的時間,將冰窖里大缸里的果肉給挨個裝在了小陶罐里密封好。
待到十二這天,她著于叔架著從鎮上帶來的騾車,帶著一騾車的小罐頭向著鎮上匯福來駛去。
匯福來因著要在十五中秋的白天辦了活動,是以,到的時侯,惠娘與李沖兩口子正忙著。
見到她來,就趕緊丟了手頭兒的活,將她給迎到了新店的后院處。
待到李沖安排好她帶來的那一車罐頭后,三人齊聚的坐在堂屋,李空竹便就開始說起了自已的打算。
“離著中秋還有些天,我尋思著,咱們批發冰時就有結下人脈。趁著這兩天還來得及,不若李沖大哥先拉半車去往府城一趟,向以前在咱們這訂過冰的商家們推銷一下。”
“若他們嘗著好的話,就讓其先下訂一批看看。”
惠娘聽得眼神锃亮,不過下一瞬,又想到了南山地頭兒的桃兒好像還不大熟,就不由得擔心道:“若是行的話,可咱們的桃兒卻沒成熟啊。”到時又哪有貨交呢?
“這點倒不用擔心。”李空竹笑得自信,“我們的雖桃兒不熟,可總有果農這些吧,出個高價去別處先收著,也不是不行!”
李沖點頭,“是這么個理兒。”隨又有些擔心的看了惠娘一眼,“只是這樣一來,來去就得耽擱三天了。”
李空竹心下明白,“要不讓著惠娘姐隨我回村住著?”
“我隨了你回去,這里怎么辦?”惠娘有些不贊同,“不就是三天么?以前又不是沒有過,怎么,多坨肉后,你就這么舍不得啊!”
李沖無語,“不過是憂心你身子不如了以前方便,怎又想岔了?”
“怎就不方便了,我如今還身輕如燕著哩。”
“噗!”李空竹一個沒忍住給笑出了聲,見她紅著臉不滿的嗔她,就趕緊擺了擺手,“行了,行了,我留在這吧!與了惠娘姐一道,這樣可行?”
李沖垂眸沉吟了下,見自家婆娘看他不答,那臉上的不滿馬上就又要變憤怒了,終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李空竹看得抿笑的拉了惠娘的手拍了拍,“這事兒咱先這么定著。待這次活動完后,還是好好招幾個識字的掌柜吧,生意要做大,以后光靠了我們幾人還是不成的。”
她倒是有心提拔趙猛子,耐何其不識了字,就只能先做著小管事了。
“確實得找些識字的管事了。”李沖附合,“不過要找的這些管事,外人也不完全可靠,掌柜的,還是用著賣身的最好。介時回來后,我去人牙市場看看,找些以前在大戶人家做過管事兒的來。”
“嗯!”李空竹雖贊同,可相較于買賣人口這事兒還是有些受不了,“買得夠用就成,往后里再留些口子出來。當伙計的,有時也想升了級哩,不能老壓著讓人一輩子當個店伙計不是?”
“知了!”
商量妥,當天下響李空竹回去后,就跟趙君逸說了去鎮上住兩日的事情。
“可以!”彼時男人坐在堂屋看著一本不知從哪拿來的舊書籍,李空竹瞄了幾眼無果后,就只得放棄了來。
“可是有什么相幫的?”
“沒有!”搞了多次活動,程序也差不多。不過就是裝扮上費點勁頭罷了。
男人頷首,女人見他沒了多余的話后。就起身步向了廚房與于家地一起做起了晚飯來。
待到十三這天去往鎮上之時,意外的男人既也要一同前去。
彼時坐在劍濁趕著的馬車上,李空竹一直神游著,好幾次都溢制不住甜蜜的笑出了聲。
“嘻嘻!”
再一次后,坐于她身邊閉目養神的男人終于被迫睜了眼,看著她滿臉的無語,“這般好笑?”
“嗯?”女人回神,待明白過來后,又一個甜蜜點頭,“嗯!”
男人聽得再次閉眼,“既如此,隨了你吧!”
李空竹勾唇,快速的挪過去挽了他的臂膀來,“當家地我從前有說過很愛你么?”
“嗯。”
“那我如今就更愛你了。”
男人聽得心頭兒顫了下,待再一次睜開眼時,見她正橫歪著個腦袋的仰視著他,一雙水漾的明眸在那眨啊眨的,惹得男人既有些不敢與之對視了起來。
伸手將之拉直坐正,“坐好!”
“是!”一個乖巧聽令狀,惹得男人又是好一陣的無語沉默。
待行到了鎮上,惠娘看他們既是兩口子來的。且看趙君逸那一步一趨的護著女人的樣兒,惹得她是一陣的牙酸不已。
“你兩口子,這是看我當家地不在了,故意給我酸瓣吃哩。”
“嘿嘿!”李空竹隨她步進新店小后院,看了眼后面跟著的自家男人,以著大家都能聽到音量道:“比著李沖大哥還差著一點哩。你看看,我都答應過來作陪了,這還買了個下人回來伺候你哩。”說著就努嘴,直指她身邊正扶著她的一個小丫頭。
惠娘被她逗得樂出聲的拍了她一下,別著趙君逸對她道:“別不知了足,我瞅著妹夫將來可是個了不得的人兒哩。還能少了你的丫鬟使?”
李空竹癟嘴兒,若可以,她才不想要什么將來了不得這話哩。買奴仆她又不是買不起,她要的從來都是細水長流的溫暖陪伴。
不過這些她不好話與了外人知,只含糊著笑過之后,就糊弄了過去。
待去到安排好的后院房間,放下了替換的一些行禮后,李空竹就開始投入到中秋活動的一些事宜上去了……
十五這天,逢集上鎮買月餅的百姓很多,人擠人的,給匯福來又帶來了一陣相當火爆的效益。
兩騾車的罐頭量,分成小罐子有好幾百瓶,既在上架的短短兩個時辰不到就給銷售一空。
除此之外,當天的李沖也從府城回來了,還帶回一批不小的訂單,說是那些雇主很是愿意訂了那貨,還讓盡量能早點發貨。
李空竹聽了,甩著手上剛簽下的鎮上的批貨訂單,“這樣看來,從明兒后就有得忙了哩。”
“不過這樣也好,我看以后咱們只管做批發生意算了。鎮上這店就用來打樣吧,介時只要一出新品,就寫上帖子請了這些新老雇主前來參觀,咱們也來個新品發布會!”
“新品發布會?”惠娘咬著湯匙將一口黃桃滑進了喉,“倒是個新鮮詞兒,聽起來不錯哩。”
“自然!”李空竹起身,眼眸四下掃蕩了一圈。
那邊服侍惠娘的丫頭見了,就問著她可是在找趙君逸。
李空竹點頭。
卻聽那丫頭道:“趙三爺剛剛讓婢子與姑娘說一聲,說是活動若完了他還未回的話,就請了姑娘先行家去!”
李空竹頓住。
好半響這才僵著臉的笑了笑,“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