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是一個狠人,為了自保可以殺死自己的故人呂伯奢一家,事后知道是誤會,還把離開時偶遇的呂伯奢給殺掉,目的是為了避免他不泄露自己的去向。
二十萬對二十萬,他或許可以為了最終的勝利,把曹純的給犧牲掉。
但現階段的情況,劉銘一方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而自己這邊一路奔西滴水未進,粒米未食,以疲憊之師對早有準備的王牌之師,這是傻子才干得出來的事情,尤其他也看得出來,自己根本沒有賭博的籌碼。
他更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哪怕漢中和上庸遭到了攻擊,劉銘依然可以調集人馬,在四面八方朝著他的地盤殺來,或許,如今傳令兵已經在路上,他是絕對追不上的。
此刻回去,或許還能夠把足夠的人口和物資給帶走,若是再拖延下去,物資能不能帶走姑且不說,只說自己和劉銘大打一仗之后又能夠得到什么。
雙方的兵力全部被打殘,運氣壞的自己被滅掉,然后祈禱別的勢力滅了劉銘給自己報仇,又或者好不容易打敗了劉銘,卻沒辦法傷其筋骨,自己卻是在強烈的戰斗之中兵力被削弱到了極致,到了最后孫權也好還是劉備也罷,都趁機席卷而來,自己是否還能在他們,甚至還有劉銘殘余部隊的三重攻打下,帶領著一幫殘兵傷將扭轉乾坤。
以少勝多之所以能夠成為傳奇,那就是因為它的出現幾率太少,曹操不是一個會把自己未來拿去賭博的人,所以他知道此刻應該怎么選擇。
“我說女婿,我們滴水未進,也沒有吃飯,好歹讓我們吃過飯再走如何。”曹操很快就開出了自己的價碼。
“如今大家都是修煉者,想來身體素質沒那么差才對,離開徐州境內,到時候你們的輜重部隊應該可以追的上你們,到時候要吃飯再吃不遲。”劉銘才不會上當。
讓他們吃飽喝足養足精神,然后趁機發動襲擊嗎。
“記住,子和治好之后,給我送回來,還有,想要孫權或者劉備元氣大傷的話,讓你的人少殺我一些士卒。”曹操打馬掉頭就要走,臨走時朝著劉銘所在之地大叫一聲。
隨即,也沒有要留下的意思,直接打馬離開。
夏侯惇等人卻是想不到,這場戰爭居然會以那么憋屈的方式結束,只是曹操既然發話,那他們這些當下屬的,卻是無力反駁什么,形勢比人強,想著自己在許昌等地的財產家當,這些將領或許會有些不甘。
唯一可以慶幸的是,劉銘對私人財產的保護一直很到位,應該不會找人抄了他們的家當,不過想著或許要在別的地方重頭再來,這心里就是非常不舒服。
饒是這樣,大部隊還是不得不退走,包括虎豹騎,也第一時間帶著自己的同袍的尸體,雙目死死瞪著劉銘,迅速的追趕大部隊而去。
“立刻準備一下,針對兗州和汝南發動進攻,黃忠,你累不累,。”劉銘松了口氣,隨即向黃忠詢問道。
“這點小事情,末將其會累。”黃忠自然不會放過領兵的機會。
“你來統兵,搞定了直接朝著上庸那邊奔襲而去,確保我們的友軍可以安然歸來,我相信上庸太守霍峻的守城本事,但危機一天沒有解除,我都不會安心。”劉銘點了點頭,給他下達了命令。
“喏。”沒什么好說的,黃忠只要能夠打一場不留遺憾的仗,他就滿足了。
吩咐好了黃忠,劉銘就帶著自己的親衛軍,順便把曹純帶上,進入了沛縣之中,他知道明日張遼和龐德也會加入到對外戰斗的行列之中,不過今晚姑且好好和他們聊聊,搞好一下君臣關系什么的。
對于劉銘的到訪,兩人自然是受寵若驚,前者是降將,本能上就會覺得自己比其他將領矮上一頭,只是沒想到不僅僅龐德如此不計較他的身份,劉銘也表現出了對他的重視。
劉銘本來就是呂布的女婿,而且也是呂布指定的接班人,如今再看到他對自己那么重視,張遼難得生出了‘士為知己者死’的沖動。
龐德或許已經習慣了和劉銘的接觸,故而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拘謹,只是非常嚴肅而且認真的,訓誡劉銘不要隨便上戰場,之前的情況真的很危險,就算是他當時也是捏了把冷汗。
簡單在沛縣住了一晚,劉銘便帶著自己的親衛隊開始北歸。
龐德卻是第一時間,帶著人馬朝著汝南方向奔襲而去,最終與其他各路人馬一起,針對兗州和汝南進行攻打。
曹操很放得開,帶著本部人馬直接退到了義陽一帶,這才重整人馬將士,擺出了陣勢作為抵抗,他這是很明確的告訴劉銘,自己需要一個跳板,而這里就是,若是劉銘繼續追擊,他不介意和劉銘拼個你死我活。
劉銘沒有追擊,或者說大部隊已經開始朝著南陽方向發動攻擊,隨即會沿著南陽火速前往上庸進行支援。
而曹操在確認這點之后,果斷松了口氣,帶著本部人馬強渡襄江和大江,對長江對面的江夏、長沙一帶發動了襲擊。
劉備此刻的本部人馬,大部分都集中在上庸,曹操千里奔襲,卻是打了個巧,在劉備的人馬到來之前,就順利奪得了長沙和江夏的控制權,隨即兵分三路攻打荊南四郡。
轉眼三個月過去,曹操已經控制了荊南四郡,并死死扼住了交州北上的通道,在這段時間里,長沙成為了他新的治所,當然也成為了大漢新的首都。
漢獻帝,他本來打算留給劉銘,后來不知何故,還是留在了身邊。
對四郡的安置和人口的搬遷工作,都在之后開始一步步進行,而這段時間里,劉銘的大軍卻在和劉備大軍對峙著,誰也沒有閑暇過來管他。
“那個女婿,只怕是把我當成了大漢的開拓者了……”某天,曹操在看著大漢地圖,以及軍事布局圖之后感慨道。
“交州越國新敗,再加上那里本來就沒有多少人口,只需要好好籠絡那些逃入山中的越人,便可在交州站穩腳步,屆時不管是北上攻打南中一帶,或者南下進入南方之地,我方地盤都能夠持續的擴大。
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將介于劉備和孫權之間,成為一枚死死卡在這里的釘子,有了我們這根釘子,劉銘的壓力至少可以減少五成以上,而最絕的是,我們很多物資都需要在他那里購買,不知不覺就會對他產生依賴性……”荀攸遺憾的說道。
“公達無需如此怨天尤人,荊南四郡一直沒有戰亂,就算荒蕪了一些卻還是很有潛力,再說還有那么多的士卒和百姓,愿意跟隨我們南下,我們未必沒有興起的那一天。
再說,我們的確是為劉銘分擔了壓力,但同樣他也為我們分擔二者的壓力,可以說只要他對其他兩個勢力發動進攻,對方第一時間都會過來討好我們,到時候我們左右逢迎,自可討取不少的好處發展自己。
最后,我們的確是離開了兗州和豫州,但兩地還有我們布置下的暗棋,只要劉銘一天不把他們都找出來,我們北歸的時候,就會方便許多。
現在我們也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現在我們的重點,是如何把交州納入囊中,至于其他的,以后慢慢考慮便是,我們的壽命還長著呢。”曹操卻是看得很開。
“唯。”荀攸也不好說什么,拱手稱是,隨即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碰。”的一聲,曹操狠狠的將面前的書桌砸成了碎片,不過那是在荀攸離開,周圍都沒什么人的情況下才那么做。
曹操心里,其實一直沒有那么豁達,只是不希望讓臣子發現自己的情緒。
“我的好女婿,兗州和豫州,但愿你的胃口真的那么好。”曹操惡狠狠的看著地圖,自言自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