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的確是懂得挑對手,并且把難啃的對手留給別人。
汜水那邊四面環山易守難攻是真,但敵人也沒辦法徹底施展開來,需要的只是攻堅;但滎陽這邊到處都是平原,呂布三百并州狼騎卻是來去如風。
根據之前派出去的觀察員匯報,這些騎兵所用馬匹,都是渾身黝黑冒著黑氣的魔馬。這些馬匹無論是沖鋒還是持久都遠超普通軍馬,更別說騎馬的還都是二流武將級別的士卒。
呂布之前能戰勝楊奉,可不僅僅是因為他厲害,他麾下這三百并州狼騎也是關鍵。當時他不過是率先殺入敵陣沖開對方的陣勢,然后由并州狼騎分散城三股進行全方位沖陣,把楊奉軍徹底撕裂,最后再逐個擊殺。
這一帶都是平原地區,想要阻止騎兵進行沖鋒,那可不容易。更別說,楊奉手中,連強弩都沒有幾把,想要對付騎兵更是癡心妄想。
他不行,不代表陳濤不行!沒有半點把握,也不會有這個膽量接下這個硬骨頭!
滎陽,當然現在的位置和古代的并不相同。這個時候的滎陽,位于古滎鎮附近,倒是靠近邙山山脈。目前黃巾軍大軍就在邙山之中駐扎,一則是為了隱蔽,二則也是擔心在平原上會遭到呂布的突襲。
以呂布的實力而言,黃巾軍之中只怕無人能敵。張寧雖然是金丹期,但也不過是剛剛達到這個境界,本身又是魔修所以根基不穩,對上呂布也是毫無辦法。
誰都不看好陳濤,認為他很有可能會變成楊奉第二。
“陳老弟,要不要為兄幫你?”臨出發前,張燕找上門來詢問到。
“多謝張老哥厚愛,陳某若沒有絕對把握,也不敢接下這個任務。老哥就盡管放心好了,在營地里面等著好消息!”陳濤笑了笑,告辭而去。
這年頭缺馬,陳濤想要弄匹好馬都不行,更別說趙云,什么白馬銀槍只怕是談不上了。大家都乖乖當著步將,朝著前線移動。
好在大家都是修士,走點路其實還真算不得什么。更別說所有將領都有一雙疾風靴,跑動起來倒也是輕松無比,二三十里的路程,幾乎是不到兩小時就走完,與騎馬無異。
若非顧慮下面的士卒,陳濤一個御風咒,來到這里都不需要十分鐘的時間。
“立刻開始準備,今夜就送給呂布一個大禮!”陳濤笑吟吟的說到。
“喏!”楊風欣然領命,帶著五十名士卒拿著工兵鏟,立刻開始準備起來。
當天夜晚,呂布軍駐扎地。為了尋找陣法節點,他并未扎營,所有士卒靠著戰馬而眠,關鍵時刻可以立刻翻身上馬,然后投入到戰斗之中。
“文遠,還沒有找到節點嗎?”呂布有點不耐煩的看著眼前的部屬。
“主公,國運大陣一旦告破,群魔必然要入侵關東,這樣做真的好嗎?”張遼苦口婆心的勸諫到,他并不希望成為人族的罪人。
“陛下要開創一個全新的世界,臣服者自然可以活下來。那些誓死頑抗的,根本不需要憐憫。”呂布卻是一門心思投靠新君,完全不顧天下黎民的死活。
“可是……”張遼還打算努力。
“不必說了!明天若還找不到陣法節點,定將你軍法處置!”呂布瞪了他一眼,如非看重張遼文武全才,又是并州軍老人,早就殺了他。身為魔軍還心懷二心者,皆該死!
“喏……”張遼知道呂布的認真的,就算心有不愿,但到底是忠義之輩,不敢忤逆。
呂布布置好了防務,直接就去休息了。張遼睡不著,直接就接下了巡防的工作。
之前已經出現了敵軍,而且這幾天周圍也有敵軍斥候出沒,必要的防務可不能馬虎,否則被人襲營那可就真的是丟臉大發了。
到了凌晨三四點左右,周圍一切都還是風平浪靜。已經有下面的軍官上前,希望張遼能好好休息,畢竟明天還要繼續去尋找國運大陣的節點。
張遼心中有事,卻是怎么都睡不著,再說已經是先天初期修為,對睡眠需求不大。也不聽下面的人勸阻,繼續堅守在崗位上。
卻不想,此刻突然聽到了遠處有點窸窸窣窣的聲音,尚未確定,不想卻是有三百多支弩矢直接朝著他們陣地射了過來,從那破風的聲音不難聽出,都是真正的大黃弩。
他就想不明白,這種幾乎已經失傳了的強弩,為什么會在敵人手中。要知道在魔軍之中,大黃弩的也只有不到五百副,交給長安守軍使用,用于保護長安城而已。
“敵襲!”張遼高呼一聲,手中長刀猛地揮舞起來,把射向他的二十多支箭矢擊落。
到了先天,這種強弩遠射已經威脅不了他,除非是二三十米的近距離射擊。不過到時候誰殺誰,都難說了!
所有的騎兵立刻驚醒,除了少數戰馬被射傷的,大部分都翻身上馬。沒有馬匹的,也立刻拿起手中長槍,直接進入到戰斗狀態。
“呔!爾等奸險小人,堂堂正正打不過,居然膽敢偷襲我等,找死!”呂布也是火大了,直接翻身騎上了赤兔獸,朝著敵軍殺了過來。
這赤兔獸原本是董卓的最愛,不過之后就獻給了魔王陛下。魔王賞識呂布,又賜給了他。這匹馬經過帝流漿,已經有了靈識,早已不是普通凡馬,而是一頭靈獸。
跑起來健步如飛,數百米距離不過三四秒的時間就跑到,只可惜這里卻沒有敵軍的蹤跡,地面上散落了大量的強弩,人卻不知道所蹤。
“哪里跑?”呂布左右掃視了一下,立刻就發現了些許士卒移動的身影,當即追去。
“主公莫要冒進……唉,大家快點跟上!”張遼很想勸諫幾句,卻見呂布已經跑遠,無奈之下只能下令全軍突擊。
“賊子受死!”呂布此刻卻是即將殺到敵軍所在,手中方天畫戟已經舉起,即將斬下。
卻不想此刻突然胯下一空,整個人居然有種懸空感,反應過來猛地一翻身落地,好歹是站穩了腳步。眼睛朝著偏后的地方瞄了一眼,才發現赤兔已經倒地,不過已經起身。
再看地面上,卻是發現這里到處都是拳頭大小的坑洞,別的或許不夠,但絆住一條馬腿卻是足夠。尤其是那些奔襲而來的戰馬,一個不小心可是會連馬蹄都給折斷。
“陰險小人!”呂布此刻真的很生氣,若非赤兔不凡,此刻只怕已經重傷。
尚未等他發作,卻不想敵軍之中大量的弩矢就朝著他射了過來。二三十米的距離,弩矢的威力可是非同一般,好在呂布已經是筑基期武將,身上有罡氣護體,再加上反應也算靈敏,這些弩矢并未真正對他造成傷害,卻也讓他狼狽不堪。
這幾年,呂布那次不是風風光光的?面對敵人,只有他殺別人的份,每次都是那么的瀟灑,如此狼狽不堪,那幾乎是記憶里面才有的事情。
頓時心中怒意更強,只想著殺死眼前這些敵軍。手中方天畫戟猛地向前一揮,一道罡氣化作氣刃飛射而出,直接殺入了敵軍營地。
罡氣化刃,這可是筑基中期才有的特技,在先天雖然也能打出氣刃,卻是用快速揮舞的方式攪動氣流施展出來的,與直接用罡氣化為氣刃殺敵卻是有本質上的區別。
別的不說,罡氣化刃的威力,卻是比普通氣刃強大了數倍有余!
“靈龜盾!”卻見陳濤在后軍之中祭出中品法器靈龜盾,直接擋在了氣刃面前。
這可是用千年老龜甲,外加其他煉器材料煉制而成,而且還是系統出品,防御力驚人。呂布這擊的確是用了全力,不過打在這靈龜盾上,卻也造成不了傷害。
“筑基修士?”呂布一驚,他沒想到這里居然會有筑基修士。
“既然知道了,那還不快點上路?”陳濤直接打出五支奪命飛針,以御劍術,配以陣的法門施展出來。
飛針經過特殊手法煉制,在黑夜之中并不會反光,本來就小的可以,呂布差點就沒有發現。直到到了面前,他才以鐵板橋的方式進行躲避。卻不想這些飛針一針連著一針,又朝著他的咽喉、心脈和雙眼刺了過去。
“卑鄙小人!”呂布運轉罡氣,手中畫戟猛地揮砍出去,直接將這些飛針擊飛。
只是飛針并未被破壞,陳濤見他要發作早就把飛針先一步移走,卻非是被他擊飛。趁著他攻擊的空隙,又是猛地發動攻擊,這次總算奏效。
第一針,并未能夠破開他的防御,不過還有后續四針,而且依靠劍陣的法門,卻是一針更勝一針。到了第五針之后,就算是呂布,罡氣也是被打出了一個口子,挨了一下。
好在針的殺傷力的確是太小,呂布只覺得一痛,還不至于身死。
但隨即而來的痛苦卻是讓他明白,這些針上有毒!若估計的沒錯,還是劇毒!
也多虧了他是筑基期修為,猛地運轉罡氣,好歹是把毒素壓制了下來。不過要排出體外,那可不太容易。調動罡氣也是進一步限制了他的行動,結果對方大黃弩不斷射出弩矢,打得他是只能防御,好不狼狽!
“主公,我來助你!”張遼此刻也帶著二百余士卒殺到。
“怎么那么慢?”呂布抱怨到。
“主公,后方突然出現二百多名敵軍,以強弩射擊我等,已經有一百多士卒陣亡!”張遼歉意的說到,此番中計,他也難辭其咎。
“這些以后再說,過來隨我殺敵!”呂布知道此刻情況特殊,也不好怪罪什么。
“殺敵?別把自己搭進來就不錯了!”陳濤笑了笑,示意開始進行總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