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琴箏雖然想幫談云平收拾屋子,可他生拉硬拽非得拽著她實行所謂的散步計劃,她只好放下手中的活跟他出來了。8
晚飯后小區內散步的人特別多,林琴箏和談云平走在其中倒不顯得突兀,像這樣剛剛分下來的小區居民多是剛搬進來的,原本就都是生面孔,大家擦肩而過友善的相互點致意下,沒什么交情的也不過是擦肩而過沒有交集罷了。
談云平抓著林琴箏的手不時傻笑,她有些哭笑不得:“我能不能問下你到底在笑什么?”
“沒什么,我就是高興,打心眼里高興。”他十分實誠的回答。
林琴箏嗯了一聲,嘴角有不易察覺的輕微笑意,晚風徐徐,沁人心脾,談云平見她不語,又道:“這個小區環境還真不錯,綠化做的相當好,現在很難找到這么好的小區了。榛”
“難嗎?”林琴箏微微一嗤,“你還不是輕而易舉的就進來了。”
“嘿嘿,”談云平神秘兮兮道,“其實我也是花了不小力氣的,你以為想抱得美人歸那么容易啊。”他毫不掩飾的表露著自己的意圖,林琴箏看著他興奮的躍躍欲試的臉,有些哭笑不得。
可是他這樣簡單而直白的無所顧忌的表達著自己的愛意,又讓林琴箏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也。
他們可以這樣自然而隨意的在小區里散步,遇到熟悉的人了,便停下來寒暄幾句,相互道一些家長里短,說一些生活瑣碎,很平凡,但安心。
比如現在,住在她樓下的一對小夫妻中的妻子牽著哈士奇好奇的打量著談云平說:“林小姐,這是你男朋友啊,長得真帥。”
被人贊美總是高興的,看此刻齜牙咧嘴的談云平就知道了,他笑著露出一口白牙:“這位太太,怎么稱呼啊,你長得也很美,而且會越來越美的。”
小妻子笑得前俯后仰,直夸林琴箏有眼光,會找男朋友,林琴箏笑著點頭致意,她牽著哈士奇往另外的方向走了,談云平和林琴箏則繼續走,談云平自然而閑適的態度消除了林琴箏原本的顧慮。
一圈走下來,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路燈次第亮起,談云平打開家門請林琴箏進來。
林琴箏不免吹胡子瞪眼:“你是請我給你打掃衛生嗎?”
“怎么可能,我只是想請你進來喝杯茶而已,東西我自己會收拾,就先放在那里吧,我怎么能讓你幫我收拾屋子呢。”談云平不像是說假話,他在沙發上清理了一塊干凈的地方出來請林琴箏坐下,然后去廚房倒水。
等他出來的時候,看到林琴箏已經坐在地上幫他整理東西了。
他走過去阻止,林琴箏嘆了一口氣:“你這里跟個亂葬崗似的,坐著也不舒服,來吧,一起整理,趕緊弄完這樣才能住的舒服是不是,你總不想晚上就在這一堆東西里面睡吧。”
談云平抓了抓頭,然后四處看了看,地方果然凌亂不堪。
最后,他與林琴箏通力整理,兩人都是手腳麻利的人,但時間走得更快,等他們基本弄完,已經過了十一點。
談云平站起來伸了伸懶腰,看著墻上的時鐘哇了一聲:“都這么晚了,難怪我又餓了。”見林琴箏還在埋頭苦干,他走過去拉起她,“琴箏,算了,別弄了,現在已經差不多了,明天再弄吧,瞧把你臟的,你等著。”
他去洗手間擰了快干凈清爽的毛巾出來:“把臉伸過來。”
林琴箏搖頭:“不用了,我自己來吧。”
“你還跟我客氣嗎?”談云平瞪了她一眼,“我讓你過來就過來。”
林琴箏拗不過他,只好把臉伸了過去,談云平拿著毛巾細致的幫她擦去臉上的臟污。
兩人隔得很近,林琴箏能清楚的看到他一根根的眼睫毛,他的皮膚有些俊黑,但充滿了男人的陽剛味道,而且他年輕力壯,身體特別結實,從他們一起散步他要求她強行挽著他的手臂就可見一斑。
林琴箏忽然有些心慌意亂,這種不安的感覺來的那么快,她根本控制不了,她不可抑制的顫抖了一下,細心的談云平發現了,問:“怎么了?是不是累著了。”
她趁機退了一步,點了點頭,又打了個哈欠:“是有點累了,我明天早上還有個重要會議,所以恐怕不能陪你繼續了,我得回去睡覺了。”
“沒事,趕緊去吧,美容覺對女人來說可是天大的事情。”
林琴箏沒有辯駁,點了點頭:“那就明天見咯。”
談云平咧嘴招手:“明天見。”
看著林琴箏關上隔壁的大門,他最后沖她笑了笑,然后悵然若失的拿著手上的毛巾,看著已經有了模樣的屋子,他突然也覺得很累。
洗了澡之后,談云平和林琴箏躺在各自的床上,卻都難以入眠。
談云平翻來覆去想的是林琴箏跟夏榮光的事情,他很猶豫,到底要不要親口問她,可那是她的過去,他根本無權置喙,他怕說了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一炬,現在好不容易穩定的感情最后也會功虧一簣。
而林琴箏輾轉難眠煩惱的是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跟夏榮光徹底斷了聯系。
現在夏榮光這樣時不時的出現在她的生活里,已經對她的生活與工作造成了嚴重的困擾,這并不是她回來的初衷。
如果是這樣,她跟談云平的感情再深,也會有分崩離析的一天,因為純粹的愛情來不得半點隱瞞和欺騙。
一場場一次次的接觸下來,她發現自己對談云平的感情一天比一天清晰,這是她最害怕的事情,可現實就是這樣,她根本無法控制這件事情的發生,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她也早已泥足深陷。
放在床頭的手機突兀的震動起來,她一看,又是夏榮光。
那些短信和未接來電她已經全部刪了,但她刪不了那些不光彩的過去,此刻她完全不想接電話,所以按了關機鍵,入睡前,她沉沉嘆了一口氣,生活又給她出了個難題,她該如何是好。
**宋詩穎拿到關漠堯立下的字據后,一顆心終于落回了肚子里。
生活似乎又恢復了原本的風平浪靜。
蛋牛充當著她的護花使者,任她在學校里猖狂的暢行無阻。
夏天的時候,肚子一天比一天明顯。
她的肚子很圓,就像個足球直接塞在里面,所以很多人紛紛開始猜測孩子的性別。
但是對宋詩穎來說,最高興的莫過于做三維b超時第一次看到孩子的模樣。
王主任指給她看哪是手哪是眼睛,宋詩穎便激動的抓著秦洛的手搖晃:“哎呀,洛洛,你快看,這孩子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長得真像我。”
秦洛聽罷,忍不住噴笑出來,就連一邊的王主任也笑著搖頭:“哪個孩子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好了,孩子很健康,放心吧。”
宋詩穎嬉笑拿著從醫生那拿出來的照片,邊走邊看邊說:“寶寶,這是你第一張這么清晰的照片,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但凡以后每次來做檢查,都給你拍個照,然后把你的照片收集起來,你說好不好啊。”
“洛洛,你聽到沒有,他說好啊。”宋詩穎自說自話,又沖著秦洛說。
秦洛笑得樂不可支:“是,是,我的宋老師,你的想法都是好的,走吧,今天晚上可是談云平喬遷之喜,我們還得去吃飯呢。”
“啊,還有這茬,我差點忘了。”宋詩穎一拍腦門。
秦洛反問:“你有事情?”
宋詩穎搖頭:“沒有,我能有什么事情啊,我正想說晚上去哪里吃飯呢,但是我得回家包個紅包意思下。”
“不用回去了,我那有,直接過去就行了。”
“那成吧。”
兩人一起往醫院門口走去,宋詩穎還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不過剛走到門口,他們就看到門口居然堵滿了記者,那些人將醫院大門堵得水泄不通,完全沒辦法進出,里面已經站滿了著急的病人和一籌莫展的醫護人員。
宋詩穎哇了一聲:“洛洛你說,這又是什么陣仗啊,該不會是哪個重要的名人或者明星又鬧緋聞出八卦了吧,這么多人,我們也出不去啊,怎么辦啊。”
上一次秦洛在這里見識了夏榮光的丑聞,也是鬧的滿城風雨,這一次不知道又是為了什么。
生活就是這樣,每天都有不同的狗血在上演。
她帶著宋詩穎朝別的方向走去,想去找其他的出口。
可是與一個帶著口罩的女子擦肩而過時,身后的那群記者突然就激動了起來,醫院的保安根本攔不住,記者輕而易舉就突破了阻攔,將帶口罩的低頭走路的女子圍的水泄不通:“譚小姐,請問這事是真的嗎?你真的跟趙氏未來的乘龍快婿宋漢陽在一起了嗎?你真的懷了他的孩子嗎?譚小姐,你跟你前夫離婚,是不是就是為了宋先生呢?”
“譚小姐,請你回應一下好嗎?”
“譚小姐……”
“譚小姐……”驟然聽到宋漢陽的名字,秦洛和宋詩穎都愣了一下,兩人不約而同放慢了腳步轉身看著那個被人群包圍的瘦弱身影。
慌亂中,只見她來回被推擠,只能用手擋著臉,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保安已經控制不了現場的局面,不過幸好,早前有人報了警,警察很快趕來,好不容易將譚心影拉了回來。
拉扯中,譚心影的口罩已經脫落,衣衫也有一些小小程度的破損,手臂和臉上都有不甚明顯的傷痕。
她剛喘了一口氣就看到站在那里的秦洛和宋詩穎。
秦洛也很吃驚,快速反應過來將她拉了過來:“心影,趕緊走。”
畢竟從小在這里長大,秦洛對醫院的路線十分清楚,很快帶著她們從一個側門離開。
此時他們卻看到宋漢陽的車子開入醫院,又被如螞蝗一樣的記者包圍。
譚心影倒抽一口氣,似乎想上去,秦洛拉著她的手道:“你干什么,你要是去了事情只會更復雜,別去——”
“可是——”
面對重重記者,宋漢陽一方面很掛心譚心影,一方面又只能先應付著,他的保鏢終于隔開了那些混亂的記者,但仍有無數的麥克風放在他的面前,宋漢陽舉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各位,你們不要急,安靜一點,這里是醫院,請別打擾了別人的生活可以嗎?我就在這里,不會跑的,各位有什么問題我也會如實回答,請你們安靜的一個個來,可以嗎?”
他含笑看著他們,短暫的安靜過后那些犀利的問題便開始接踵而至。
宋漢陽從容應對,只是在被問到與譚心影是何關系時,他愣了愣,然后言簡意賅的回答:“朋友。”
有記者追問:“什么樣的朋友,普通朋友還是更深層次的朋友關系?”
宋詩穎冷笑看著那個記者:“更深層次的朋友關系?那就是普通的好朋友。”
秦洛感覺到譚心影的身體打了個趔趄,便說:“好了,心影,咱們還是先走吧,待會兒恐怕想走就走不了了。”
譚心影狼狽的跟著秦洛的腳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