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讓人震驚呢?韋靜深才剛剛想起孔穎來,眼前這個快遞袋里,就掏出來一頁孔穎的近況資料來,還附帶了一張略顯模糊但絕對可以看出是孔穎本人的照片。
韋靜深并沒有急著看資料內容,而是將整個檔案袋來回翻了幾遍——很顯然,可以作為線索的書面文字上,沒有暴露任何寄件人的痕跡。
至于,那張資料內容,文字措辭簡潔,幾乎讀不出任何感情,卻很明確地跟她交代:孔穎過得還不錯,至少處境是安全的。
是誰呢?韋靜深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可以排除的第一人選應該是孔穎——如果是她本人,打個電話報平安就OK了,完全不必搞成這樣故弄玄虛……但事情最詭異的地方就在這,除了孔穎本人,還有誰會知道,她對孔穎的掛念呢?
腦海中有某個念頭閃過來,韋靜深瞳孔放大,根本不及細想,便確定了那種可能,她迅速抓起電話,打給了湯林翱,剛一接通便立刻沖他質問道,“是你?”
電話彼端,湯林翱像是早就料到會接到她的電話一般,聲音平和而從容,韋靜深甚至能從他的口氣里讀出一抹狡黠而得意的笑意來。
“嗯,是我?!彼蠓匠姓J。
韋靜深只覺得,一股莫名的怒火惹得她十分不爽,但在電話里又無從發泄,便只得壓抑著怒氣,咬牙切齒地問他,“你現在在哪?”
“在公司,正等你請我吃飯。”某人還在不知死活地耍賤。
“平輿路陳家磨房,二十分鐘后見!”
開車前往那家私房餐廳的路上,韋靜深還忍不住氣得渾身發抖,腦子里反復浮現出湯林翱那副總是將一切掌握在手的欠揍模樣——從假發事件,再到前幾天那個無聊的交流會,以及今天,他將孔穎的近況調查出來寄送給她……這個男人,就這樣無形而刻意地貫穿進她的生活當中,而且自以為很了解地左右著她的想法,他到底想干什么!
韋靜深就是想當面問問他,到底還掌握了她以及韋家多少情報,到底要揪著她到什么程度才肯罷手!
比較丟臉的是,是她將約會時間定在二十分鐘以后,但卻因為途中連遇了好幾個紅燈跟堵車,最后抵達餐廳的時候,足足晚了半個小時。
看著明顯比她先到許久卻態度良好的湯林翱,韋靜深如同惡人先告狀般一進包間便開始劈頭蓋臉地質問,“湯林翱,你從哪里打聽到孔穎的為什么知道我要找她?還莫名其妙告訴我韋林跟華嘯的合作有詐你究竟有什么陰謀!”
一邊劈頭蓋臉地質問,一邊將手里的手包重重摔在座位上,嗯,此舉很好的達到了一種湯林翱從未在她身上見識過的氣質——潑婦氣質。
而面對她一連串的問題,湯林翱卻只是態度平淡地將一切輕輕撥過,嘆息道,“你把我做的一切都定義為陰謀,這可真讓人傷心呢。”頓了頓,忽然加重語氣,“好吧,就算我真的有陰謀,那也只是想見你一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