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之前上來的時候爵墨已經(jīng)猜測了子軒的決定,不過他和爵墨都不贊成,打算偷偷地把凱以安轉(zhuǎn)移走,不然以子軒的個性,十個凱以安都不夠他玩地。
不管怎麼說,凱以安總是子軒的弟弟,他也許一時憤怒就把人給玩死了,到時候後悔了,彥熙可沒辦法把死人給救活。
“我的傷什麼時候能好?”子軒又問了一句。
“恩……保守估計三天應(yīng)該可以下牀,不放心莫然?”彥熙一邊幫子軒換藥一邊問道。
“恩,那傢伙懶散慣了,一下子讓他這麼高強度工作我怕他身體吃不消。更何況,那些老傢伙收到我不在的消息,還不把槍口對準(zhǔn)莫然。”子軒把心底的擔(dān)憂說了出來。
彥熙點點頭,他雖然到處跑,但是對於他們幾個的事情還是很上心的,“三天,我保證你三天以後能夠回公司。”
“謝謝。”子軒鬆了一口氣,只要有了彥熙的保證,一切都好辦。
洛晴檢查好,沒有看到人,就自己起身,走了出來。這棟別墅非常大,她七拐八拐地竟然走到了後院,隱隱約約地看到一個人影,她心底一陣好奇,就往裡面走去。
那是東方言,洛晴瞪大了眼睛,捂著嘴巴,生怕自己叫出聲來。她怔怔地走向門邊,門被反鎖著,透過門上的玻璃能將裡面看得很清楚。
凱以安閉著眼睛躺在地上,東方言立在他的身側(cè),他的雙腳被一根極粗的鐵鏈勾著,東方言的對面是兩隻極大的獵狗,看起來兇狠異常,它的目光惡狠狠地盯著躺在地上的凱以安,它猛地一撲,東方言立刻和它扭打了起來。
東方言的衣服被咬破了,露出了許多被咬傷的血痕,他的反擊只是讓那隻獵狗更是兇猛了起來。他們一人兩犬,虎視眈眈地警惕著對方,東方言只是護著凱以安,在加上他的雙腳被鎖住,根本無法用腳,只能空手和兩隻獵狗搏鬥,以至於渾身上下已經(jīng)滿是傷口了。
“以安……”洛晴的淚水流了下來,她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她在那裡睡得安穩(wěn),以安和言竟然和兩隻狗關(guān)在一起,東方言一身的血跡看的洛晴心驚膽戰(zhàn)。
洛晴低著頭看到了門上的鎖,她忙從後院角落裡拿起一塊石頭,用力地敲打著大鎖,淚如奔涌,那鎖卻堅硬如石,她只能無助地低喊著,“以安……以安……”
爵墨聽到聲音,匆匆趕了過來,一看到洛晴的身影立刻知道,壞了,連忙讓靖雨去找子軒,而他則走向洛晴。
“開門……求求你開門,他們會死的。”洛晴看到爵墨,拉著他的手,指著大鎖,哀求著他開門。
“那是他自找的。”爵墨皺眉,他不知道怎麼解釋現(xiàn)在的狀況。
昨天他們把東方言帶回來的時候,中了麻醉彈的他竟然提早醒了過來,東方言的身手極好,普通人根本攔不住他,爵墨自知不是他的對手,就又給他一槍,然後把他鎖了起來。
至於用獵狗看人,這是他們慣用的手法,只要人沒有殺氣,獵狗其實是不會主動攻擊的,昨夜東方言徒手殺死了兩隻獵狗,爵墨不敢再對他用麻醉彈,彥熙說過這種麻醉彈的副作用很大,多用了很有可能會對人體的內(nèi)臟造成很大的負擔(dān)。
所以,他就乾脆把凱以安也丟進去,這樣一來,東方言顧及到凱以安,應(yīng)該就不會輕舉妄動了。至於爲(wèi)什麼他又會和兩隻新的獵狗動起手來,他就不得而知了。
“我求求你,你放他們出來好不好?”洛晴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他們好可怕,竟然這麼殘忍地讓人和畜生放在一起,子軒,竟然是這麼殘忍的人。
“洛晴……”子軒在彥熙的攙扶下,勉強地走下樓,看到洛晴靠著後院的那個倉庫哭泣,有些不明所以。
洛晴看到子軒,語氣竟是帶著恨意,“你騙我,你說過只要我留在你身邊你就不會傷害以安的,你這個魔鬼。”
被如此狠絕的指控,子軒面色一沉,推開彥熙,緩緩?fù)白撸T诹寺迩绲拿媲埃高^玻璃窗看到了裡面的情景,不由得蹙眉,目光掃過一旁的爵墨,卻沒有說話。
“你聽我說。”子軒一手拉著洛晴,想和她解釋,卻被她拍開。
洛晴用從來沒有過的冷酷聲音說道,“我以爲(wèi)你不一樣,原來你和別人一樣,說一套做一套。”
“洛晴。”子軒的手又拉住了她,“你聽我說,這件事情不是我……”
“你根本就不是人。”洛晴退開幾步,搖著頭,聲音裡滿是恨意,“我竟然相信你,以安已經(jīng)受了那麼重的傷,你還把他關(guān)在這種地方。他不是你弟弟麼?你怎麼這麼冷血,你沒有感情嗎?我告訴你,不要妄想我會留在你身邊,就是死,我也絕對不會留在你的身邊。”
子軒一句話都沒有反駁,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都不瞭解洛晴,他的小白兔單純地讓他心痛,沒有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就判定了他的死罪。在她的心裡,他就是這樣的人麼?
“洛晴,這件事是我的意思,和子軒無關(guān)。”爵墨看著子軒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忍不住插嘴。
“哼,你和他一樣,你們都是一樣殘忍無情的人。”洛晴微笑著流淚,她的目光落在子軒的身上,她竟然會覺得他熟悉,以爲(wèi)他是她腦海裡那個始終揮之不去的人影。
她冷笑,怎麼可能,他這樣冷血殘忍的人,她怎麼可能留在這樣的人身邊,她竟然會覺得他是一個溫柔的人,是她瘋了吧?
“爵墨,把門打開。”子軒的聲音很冷,面無表情地看著玻璃窗裡的凱以安。
如果他現(xiàn)在清醒著,一定會高興地大笑,他的報復(fù),竟然真的讓他痛苦,他的女人這樣傷他,而他,卻始終捨不得說一句重話。
房門打開,東方言一身是血地保持著防禦的姿態(tài),兩頭獵狗看著來人,目光裡透著猶疑。
“以安……”洛晴飛奔向了凱以安,淚水如珍珠般掉落,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男人,竟然這樣平靜地躺著,感覺不到周圍的危險。
東方言冷漠地看著走進來的幾個人,目光落在蹲在以安身邊的女人身上,餘光掃到旁邊兩個龐然大物興奮地撲過來的樣子,他握了握拳,沒有動。
兩隻獵狗嘶吼一聲,猛地撲向了洛晴,聽到聲音的洛晴回過頭,完全被嚇到了,怔怔地看著它們,嚇得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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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子軒低咒一聲,迅速地跑向洛晴,一伸手,一背身,兩隻獵狗猛地撞上了子軒的背脊,而洛晴,安穩(wěn)地被他拉入了懷裡。
悶哼一聲,子軒跪倒在地,卻沒有鬆開緊摟住洛晴的手,他的女人,他自己保護。
爵墨反應(yīng)也極快,在兩隻獵狗再次發(fā)動攻擊的時候,兩槍解決了他們,兩隻龐大的獵狗倒在了地上,不住地抽搐著。
“沒事吧?”子軒的聲音很輕,要不是洛晴在他懷裡,恐怕她都聽不見。
“你……”洛晴驚魂不定地看著子軒面無血色的臉上,她這樣罵他,他爲(wèi)什麼,還要這樣保護她?他的傷勢這麼嚴重,竟然還衝上來保護她,兩隻獵狗的衝擊,他不痛麼?
嘴角緩緩流出了殷紅,子軒勉強一笑,捂著胸口,疼痛蔓延著整個胸口,甚至呼吸一口都很痛,但是他還是淺笑,“我沒事。”
彥熙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子軒失力的身體,拉起了他們兩個,讓子軒大半個力量都落在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洛晴,“扶著他,可能肋骨斷了。”
洛晴忍不住讓淚水迷濛了雙眼,她努力地扶住他下滑的身體,子軒擡起了顫抖的右手,緩緩地擦拭著她的眼淚,“傻瓜,我沒事。”
“你要是再不走,就有事了。”彥熙沒好氣地低咒一聲,他還真是敢,重傷的身體居然還去擋兩隻畜牲,他以爲(wèi)自己的身體是鐵打的麼?
“墨,這裡處理一下,我先扶他上去。”彥熙狠狠地瞪了一眼爵墨,都是他乾的好事。
“墨,他們的事回頭我自己處理。”子軒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爵墨不要再把他們關(guān)在這裡了,只要凱以安不走,東方言是不會離開的,根本不需要把他們這樣關(guān)著。
“恩,我知道了。”爵墨點點頭。
他不過是想爲(wèi)子軒出一口惡氣,也想看看東方言的身手,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
等他們離開,爵墨從口袋裡了一把鑰匙給東方言,“帶著他,跟我走。凱以安的腳,恐怕只有彥熙才能治,如果你安分一點,凱以安也許以後還能走路。”
不可否認,爵墨對東方言是有敬佩的,不止是他的身手,更是他對凱以安的維護,他這一身傷,恐怕都是爲(wèi)了保護凱以安,否則以他的身手,怎麼可能會被這幾隻獵狗傷到。
彥熙小心地把子軒的紗布拆開,故意讓洛晴站在旁邊打下手,讓她看清楚子軒對她的心意,他並不清楚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但是他知道子軒的爲(wèi)人,被洛晴這樣傷害,他卻一心一意地護著她。
“Shirt!”斯文的彥熙忍不住暴了粗口,果然斷了兩根肋骨,該死的爵墨,沒事養(yǎng)什麼獵狗,吃飽了撐的。這下好了,肋骨斷了,胸口又是槍傷,背脊上一片淤青,虧得子軒一聲不吭地任他擺弄。
“你,爲(wèi)什麼……”洛晴剛開口,眼淚又滑了下來,她這樣罵他,他不是應(yīng)該生氣纔對麼?爲(wèi)什麼,還要拖著受傷的身體跑過來護著她?
“本能而已。”子軒的聲音很輕,彷彿大點聲就會耗盡力氣一般,他的額際已經(jīng)佈滿了薄汗,他敢打賭彥熙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讓洛晴在這裡看著他傷痕累累的身體。
但是,他心疼,心疼洛晴哭紅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