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應該在去美國的飛機上的霍紹琛。
車還沒有開到別墅門口的時候,遠遠的他便已經看到不遠處的天空泛著紅光,開進以后,便看到被火包圍著,熊熊烈火直直的沖到天上去的自家別墅。
霍紹琛看著在外面的雷遠和李馨:“曉曉呢?夕蕊呢?”
李馨虛弱的聲音回答:“小姐她們還在里面……”
李馨的話音還沒有落,便只見霍紹琛的身影沖了進去。
霍紹琛直接沖到了二樓,似乎沒有思考一般,來到了許拂曉的房間門口,打開房門,便見到已經被煙嗆的趴在地上的許拂曉。
聽到開門的聲音,許拂曉抬起頭,只見霍紹琛出現在門口。
那一刻,許拂曉只覺得自己鼻尖泛酸,仿佛看到了來拯救自己的天神一樣。
霍紹琛正準備邁步走向許拂曉,這時三樓到二樓的樓梯口,突然傳來霍夕蕊的求救聲。
“救命!誰來救救我,哥哥!哥哥……”
霍夕蕊發現發生火災以后,自己一個人爬到了二樓的樓梯口,可是卻再也沒有辦法繼續往前了,無助的她只能趴在樓梯口喊著救命。
霍夕蕊的聲音傳入霍紹琛的耳中,讓他的腳步瞬間頓住,腦海里閃過了當年的畫面。
自己乘坐豪車上,年幼的霍夕蕊一邊喊著哥哥一邊邁著小腿追在車后,被一塊石頭絆到腳,摔在地上,而車漸行漸遠,直至霍夕蕊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那個畫面,霍夕蕊一聲聲呼喊著呼喚自己哥哥的聲音,這么多年一直出現在霍紹琛的夢中。
他已經拋棄過霍夕蕊一次了,他不能再拋棄她第二次了!
想著,霍紹琛的腳步變像是著了魔一般轉身朝著霍夕蕊的方向跑去。
望著霍紹琛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許拂曉一時之間只覺得心口疼痛如絞,疼得像是破了個洞,痛到骨髓里一般。
許拂曉只覺得頭腦越來越昏沉,呼吸越來越困難,眼皮越來越沉重,身子一軟,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霍紹琛沖進別墅以后,雷遠也準備再次進去,卻被李馨拉住一副。
雷遠回過頭,只見李馨閃著水光的眼睛凝望著她:“你要小心。”
“我會的。”雷遠應了一聲便沖進了別墅,便看到霍紹琛抱著霍夕蕊從二樓下來。
濃霧之中依稀辨別出來霍紹琛懷中的人是霍夕蕊,雷遠也微怔了一下。
他原本以為霍紹琛先去救的人會是許拂曉……
“我去救許小姐。”雷遠說完便沖上了二樓。
來到許拂曉的房間,發現許拂曉癱倒在地上的身影,雷遠連忙沖了上去。
“許小姐?”雷遠喚了許拂曉一聲。
許拂曉卻已經暈了過去,雷遠連忙將許拂曉橫抱起來,帶著許拂曉離開了別墅。
已在別墅外的李馨看到霍紹琛率先抱著霍夕蕊出來,心下也是一緊,許小姐知道的話……恐怕會很難過吧?
霍紹琛將霍夕蕊放在地上,輕輕的拍著霍紹琛的臉:“夕蕊,你醒醒。”
霍夕蕊虛弱的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因為吸了太多濃煙而沙啞的聲音喚了霍紹琛一聲:“哥哥……”
霍紹琛突然猛然想到,許拂曉還在里面,站起身來正準備再次沖進火場,便看到雷遠已經帶著許拂曉沖了出來。
而雷遠懷中的許拂曉已經完全暈了過去。
五人來到醫院,許拂曉的情況比較嚴重,被送進了搶救室。
而李馨和霍夕蕊的情況沒有那么嚴重,簡單的檢查和治療以后則被安排到了病房休息。
雷遠一直守在李馨和霍夕蕊身邊,而霍紹琛則在搶救室外等候。
確認李馨和霍夕蕊沒事以后,雷遠便也打算去找霍紹琛了。
“阿遠,那個……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李馨叫住雷遠,羞澀的感謝道。
一想到那個時候雷遠似乎是給自己做了人工呼吸,即使明知道雷遠也只是單純的在救人而已,可是想到自己和雷遠嘴對嘴……李馨的臉便瞬間染成粉色。
那可是……她的初吻啊。
“沒什么,一條人命,這是應該的,你先休息吧,我去先生那看看情況。”雷遠說著輕輕對李馨點頭便離開了。
其實他也有些不好意思面對李馨,當時情況緊急,看到李馨暈過去了便什么也沒有考慮的給李馨做了人工呼吸。
現在兩個人都清醒著,這樣面對面,雷遠感到害羞也是難免的。
雷遠來到搶救室門口,便看到霍紹琛一副垂頭喪氣的低著頭坐在長椅上的模樣。
跟在霍紹琛的身邊這么多年,這可以說是雷遠第一次看到霍紹琛這么狼狽的樣子,衣服有幾處被燒破,整個人像是被一層灰籠罩著。
雷遠將一瓶氧氣瓶遞給霍紹琛:“先生,吸吸氧清一下肺吧。”畢竟霍紹琛剛才肯定也吸入了不少濃煙。
霍紹琛沒有要接過的意思。
雷遠自責的垂下頭,滿是歉意的語氣:“先生抱歉,是我貿然離開才發生這樣的事情……”
現在霍紹琛也不想去追究雷遠,或者是追究任何人的責任。
此時的他只是深深的自責著,當時自己拋下已經在自己面前的許拂曉去救了霍夕蕊。等到許拂曉醒來了,她一定會很恨自己的吧?
可是……當時那個情況,霍夕蕊一聲聲的呼喚著自己,霍紹琛的腦子幾乎沒有過多的思考,只是腳步下意識的便沖了過去。
自己曾經已經拋棄過了她一次,讓她受了那么多的苦難,現在終于將她找了回來,他實在不忍心再拋棄她第二次了。
如果自己解釋,許拂曉會諒解他么?
這時搶救室的門被打開,醫生走了出來,緊跟著護士也將病床推了出來。
此時許拂曉已經清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睜著眼睛。
霍紹琛連忙沖上前來。
“醫生她的情況怎么樣?”
“好在病人送來的及時,給病人做了清肺現在已經沒什么大礙了,若是再多吸入一些濃煙,病人可能就性命堪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