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韓亦星的話,霍紹琛濃眉深皺:“她現(xiàn)在的身體比較適合在醫(yī)院休養(yǎng)。”
“可是她現(xiàn)在心情非常不好,心情不好也會影響到身體的你不知道嗎,你再這樣把曉曉悶下去的話,她要是得抑郁癥了怎么辦?而且曉曉的身體也沒什么大礙去露營也不會費多大體力,我會照顧好她的,你不用擔心。”
韓亦星早不提出跟許拂曉去露營,偏偏這個時間提出,霍紹琛敏銳的感覺到其中有什么蹊蹺,卻還是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那你是答應了嗎啊?”韓亦星確定的問道。
霍紹琛只是用鼻腔低沉的“嗯”了一聲。
“那你可千萬不能反悔啊!”韓亦星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話似乎顯得多此一舉了,反而會被霍紹琛懷疑什么,又連忙補充了一句:“曉曉可是最討厭不講信用的人了。”
霍紹琛只是緊抿著薄唇,沒有回應。
韓亦星的異樣,他自然感覺到了,卻沒有戳穿。
“那我就走了,明天我來接曉曉。”韓亦星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韓亦星離開以后,霍紹琛在原地呆坐了一會,才起身來到許拂曉的病房。
打開房門,只見許拂曉靠坐在床背上望著窗外發(fā)呆。
自己走進來許拂曉卻被并沒有側頭看過來。
其實霍紹琛一打開門,許拂曉便知道進來的人是她了。
“身體怎么樣,好些了么?”霍紹琛低沉溫柔的聲音詢問。
許拂曉的視線依舊落在窗外,像是看不見霍紹琛一樣。
許拂曉這樣的態(tài)度,只讓霍紹琛覺得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心臟上用力地捏了一把。
沒有什么起伏的聲音回答道:“好多了。”
面對許拂曉的冷漠,霍紹琛也深知是自己做錯了,起碼對于許拂曉來說,他是做錯了。
“剛才亦星跟我說,你們打算明天去露營?”霍紹琛開口,目光深深的落在許拂曉精致憔悴的側臉上。
此時的她,仿佛被一層憂傷給籠罩著,像是在他無論如何也觸碰不到的遙遠的地方。
幾秒后,許拂曉才緩緩的應了一聲。“嗯。”
霍紹琛不傻,他自然明白,許拂曉并不是真的要和韓亦星一起去露營,她興許,是想要找機會逃離自己而已。
現(xiàn)在秦雪已經去世了,沒有任何理由可以羈絆住許拂曉了。
而昨晚的事,一定深深傷害到了許拂曉的心。
霍紹琛知道,這是自己的錯,他無言以對,也怪不了任何人。
也許……真的是該放許拂曉走了。
呆在自己的身邊,她或許真的不會幸福,他也不愿意看見許拂曉一直這個樣子。
興許放她走,才是最好的選擇。
“嗯,我知道了,你們玩的開心。”說完,霍紹琛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咔嚓”一聲,病房的門被關上,久久,許拂曉才緩緩轉過頭,目光落在緊閉的房門上。
第二天一早,還有韓亦非正從房間里出來便見韓亦星提著個行李箱從房間里走出來。
韓亦非不由蹙起眉頭,不解的望著她。
“你這是要去做什么?”
沒想到會和韓亦非裝著個正著,畢竟是要做“壞事”,韓亦星難免有些心虛:“啊,我跟曉曉約好一起去露營,讓她緩解一下心情。”
“今天?”韓亦非皺眉。
“是啊,哎呀,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韓亦星說著提著行李箱飛快的便下樓了。
韓亦非望著韓亦星的背影,眉頭緊皺著,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韓亦星并沒有坐家里的車,而是叫了出租車到門口,乘坐出租車來到了醫(yī)院。
病房外,霍紹琛依舊在那守著,只是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沒有昨天那么狼狽的模樣,只是臉色不太好,略顯憔悴,黑眼圈也比平日里深上幾分,看的出來,他昨天一定又沒有睡覺。
看到霍紹琛這幅樣子,韓亦星反而覺得挺不好意思的,畢竟自己是要幫許拂曉從霍紹琛身邊逃走。
他看起來……好像很關心許拂曉的樣子,一直在病房外面守著。
只不過一想到因為他害的曉曉受了那么多苦,韓亦星又一點都不同情霍紹琛了。
韓亦星輕輕對霍紹琛點頭示意,便直接打開了房門。
許拂曉已經早早的準備好了。
或者說從昨晚她就一直沒有合眼,整個人看著也是說不出來的憔悴。
“曉曉我們走吧,司機還在樓下等著呢。”
許拂曉應了一聲,跟霍夕蕊一起走出病房。
霍紹琛站在門外,目光沉沉的落在許拂曉的臉上,那雙充滿著血絲的眸子望著自己的眼神晦暗難懂,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許拂曉只是垂下眼眸不去看她。
正準備和韓亦星離開,從霍紹琛身邊擦身而過的時候,霍紹琛低啞的聲音突然很輕的道了一句。
“你會回來的吧?”
這句話落進許拂曉的耳中,讓她的心臟不由位置猛地顫動了一下。
幾秒,都沒有回答霍紹琛的問題。
一旁的韓亦星連忙開口道:“當然會回來了,如果不是突然來了海嘯把我們卷走了,肯定會回來的嘛。是吧曉曉?”韓亦星搖了搖許拂曉的手臂,示意許拂曉應和一下自己。
萬一這個時候霍紹琛突然改變注意的話,他們不就白忙活一場了。
許拂曉只是沉沉的應了一聲:“嗯。”
“那我等你回來。”霍紹琛的這句話說的十分沉重,他知道,許拂曉興許,是不會回來了。
許拂曉的身形一瞬將僵在原地,她不懂霍紹琛想要表達什么意思,只是簡單的字面上的意思,抑或是,他知道了什么。
知道她打算逃離他,知道她不會回來了。
“曉曉我們走吧。不然司機要等煩了。”韓亦星說著拉了拉許拂曉,讓她回過神來。
兩人便一起離開了。
霍紹琛的目光一直凝望著許拂曉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