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十六七歲懵懂的小女孩,還會有這種花癡的幻想。
任飛揚撇嘴,像極了討不到糖吃的小朋友,“你別不信,我還真是一路尾隨你過來的,不然你以為真有那么巧,我們連床鋪也是上下鋪。”
“真的?!”慕靜柔顯然還是不大相信。
“嗯,是真的。”任飛揚煞有介事的點頭。
“好吧,那不知道你一路跟著我是為了什么呢?”慕靜柔一本正經(jīng)的問著。
“追你啊,”任飛揚回答的那叫一個快。
慕靜柔身子往后仰,微微昂起頭,上下掃視他,“我看,不像。”
“好吧,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你拆穿了,”任飛揚又揚起那種讓慕靜柔覺得十分舒服的燦爛笑容,“我想請你當(dāng)我的模特。”
“行啊,如果你不怕我毀了你的Show。”不知怎的,和他在一起聊天,慕靜柔覺得自己放松了很多,心境開闊了,也有了說笑的心思。
“這可是你說的,那咱們就說好了,我陪你去內(nèi)蒙散心,回去以后,你來當(dāng)我的模特。”任飛揚假裝沒有聽懂她話中說笑的意思,順著她的話說道。
“行!”慕靜柔爽快的答應(yīng)。
有了任飛揚的陪伴,兩天一夜的漫漫車程竟也顯得沒那么長了,他是一個很風(fēng)趣的人,半點不端名人的架子,像是怕她無聊似的,一路上嘰嘰喳喳說的不停,活像個長舌的婦人。
第三日上午,火車到達(dá)內(nèi)蒙古呼和浩特,兩人隨著涌動的人流慢慢挪出車站。
人潮擁擠中,慕靜柔一眼看到了人群中那抹桀驁的身影。
他就這么靜靜立著,仿佛已經(jīng)等待了千年萬年。
腳步不由就頓住了。
鼎沸的人聲,攢動的人頭好像都消失了,只有他,定定的望著她。
察覺到她的異樣,任飛揚抬頭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看到了那個孤傲的身影。
“逃避并不能解決問題,”他拉了她的手出站,將她帶到他面前,“你們談,”轉(zhuǎn)身要走。
“揚,”慕靜柔叫住他。
任飛揚瀟灑的轉(zhuǎn)身,“我會來找你的,你可是我認(rèn)定的模特。”
“我會兌現(xiàn)自己的承諾的。”慕靜柔對著他的背影叫喚。
下一秒,她的手被牽起,牢牢握住。
“靜柔姐,”低沉的聲音,恐慌,哀怨,而驚喜。
慕靜柔只覺心底深處猛的一軟,抽手的動作頓住了,“靳寒,你怎么會,”
“我來找你,”風(fēng)塵仆仆的他,眼里帶著血絲,下巴也冒出了青色的胡渣,卻那樣深情的望著她。
慕靜柔默默嘆息,心里便有一股暖流一點一點溢出,慢慢在心頭纏繞。
兩人打車去酒店,慕靜柔這才知道原來他昨天早上就到了呼和浩特,然后就一直等在火車站,整整一天一夜不曾合眼。
慕靜柔罵他傻,哪有人提前一天一夜去車站等人的。
他卻不同意,緊緊拉著她的手,道:“我怕等不到你,靜柔姐,你下次不要再一聲不吭偷偷離開。”
眼前話音軟軟的,話里帶著一股子委屈勁兒的人實在讓人難以和之前那個狂妄陰鷙的人聯(lián)系在一起。
慕靜柔心里一軟,應(yīng)承的話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好在最后一刻終于咽住了。
到了酒店,慕靜柔堅持要再開一間房,慕靳寒就怕她又一聲不響的溜了,說什么也不肯。最后,慕靜柔放了狠話,要是他再這樣,她立馬就走,逃的遠(yuǎn)遠(yuǎn)的,讓他再也找不到。慕靳寒這才妥協(xié),卻仍堅持兩人的房間要在一起。
于是,在酒店前臺訝異的目光下,慕靳寒退了先前預(yù)定的房間,改要了兩間相鄰的房間。
慕靜柔在火車上睡得不踏實,便想到房里補眠,想著慕靳寒也是一宿沒合眼,也打發(fā)了他回房間睡覺。
連日來受煩悶的心緒所擾,難得此刻心里平靜些,慕靜柔這一覺睡得可謂酣暢淋漓,直從上午睡到日頭西下。
這可急壞了隔壁屋里的慕靳寒,打電話吧,又怕吵了她,不打吧,就怕她偷偷溜了,勉強在床上躺了一個小時,他是怎么也無法再睡下去,索性起來到慕靜柔門口守著。
這么一站就是五六個小時,期間不知多少客人和服務(wù)人員來來往往,無不好奇的盯著他,甚至有一外國友人走過來拍拍他的肩,操著一個蹩腳的普通話鼓勵他,“小伙子,蒿揚滴(好樣的),架油(加油)。”
慕靳寒竟也不驚不乍,一口流利的英語說的倍流暢,“Thankyou!”
老外含笑離去,那贊賞的模樣,分明在說,你小子有前途,翻譯從中文差不多是孺子可教之類的意思。
接近七點的時候,慕靜柔開門出來,一道人影順著大開的門倒進屋里,嚇得她差點沒一拳招呼上去。待看清了來人面孔后,她只覺得哭笑不得,合著他就這么怕她溜走。
慕靳寒醒了,笑嘻嘻看著她,“靜柔姐,你終于醒了,走吧,我們?nèi)コ酝盹垼灭I。”
慕靜柔再次愕然,這人真的是慕靳寒?難道真的被鬼附身了?
早在來內(nèi)蒙之前,慕靜柔就在網(wǎng)上報了旅行團去呼倫貝爾草原旅游。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出發(fā),她正在房里收拾東西,聽到敲門聲就趕緊去開門。
“靜柔姐,我們聊聊。”慕靳寒順著門縫擠進來,毫不避諱往里闖。
“靳寒,你,”慕靜柔勸阻無效,只能關(guān)了門,跟著進屋。
慕靳寒徑直往里走,在看到床上藍(lán)色的行李箱里猛的頓住腳步,面色立即沉了下來。
“你,要去哪里,”一字一字吐出來,他的聲音緊繃而痛苦,像是極力壓制著某種情緒。
“哦,我報了旅行團去呼倫貝爾,明天一大早出發(fā)。”慕靜柔雖然聽出他的情緒不對,但也沒往深處想,越過他繼續(xù)去收拾行禮。
手臂突然被抓住,一股大力襲來,她被緊緊擁入一個堅硬的胸膛。慕靳寒顫抖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我以為,我以為你又要偷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