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房子,不一樣的裝飾,時光荏苒,眼前的別墅果然還是和五年前不大一樣,紅木的長餐桌被白色歐式風(fēng)格的餐桌替代,客廳里那張古老的躺椅也不見了蹤影,沙發(fā)換了一套新的,只那黑色的皮質(zhì)依然冷冰冰泛著光澤。
唯一沒有一點(diǎn)變化的大概就屬眼前這個書房了,它和五年前一樣的暗沉,冰冷,壓得人透不過氣。記憶中,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踏進(jìn)這間書房,都是為了一些特別的事,這次,自然也不會例外。
“回來得正好,明天是靳寒的好日子,做姐姐的,是該出席。”慕云恒的聲音一如從前,冰冷無情。
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除了凄愴,似乎還帶著絕望。
“你是不是,我的,生父?”她問的小心翼翼,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這一刻,書房里的空氣似乎都停止了流動,空氣沉悶的令人發(fā)指。
端坐在書桌后的人長時間沒有動靜,慕靜柔一眨不眨盯著他,呼吸幾乎停滯。
“不是,”慕云恒的回答簡短而肯定。
心跳漏了一拍,慕靜柔自嘲的低喃,“不是,不是……真的不是嗎?”
怎么會呢?如果不是?那她現(xiàn)在承受的一切又是為了什么?
“既然我們不是姐弟,你反對我們在一起的理由,是什么?”五年來,她一直以為他是知道真相的,所以才會這樣堅(jiān)決的反對他們。
難道說他真的不是她的生父,所以,他會同意自己和慕靳修的婚事?可是,如果真的不是,傅曉又為什么要這樣說?她不是媽媽的朋友嗎?為什么要騙她?
“收養(yǎng)你,并不表示我喜歡你。”
呵,慕靜柔嗤笑,真心話果然是不中聽,“謝謝你讓我知道,原來我這么不受待見。”勾了勾嘴角,她繼續(xù)說道,“你們慕家的人是生是死,訂婚還是離婚,和我都不再有關(guān)系,不見!”
拉開沉重的紅木大門,慕靜柔大步?jīng)Q然的走出去。
富麗堂皇的大廳,慕家的人或是即將成為慕家的人歡聚一堂。
顧敏,慕靳修,趙語淇,顧秀,慕靳寒,希雅,多么壯觀和諧的家人,真好,這些終于都與她無關(guān)了。
盡管,心是那樣的痛。
一步步走下樓梯,她來到幾人中間,從包里拿出一個很大的紙袋,扔在桌上,“給,不是很想要嗎,送你們了。”
一條條精致的鉆石鏈子從紙袋里蹦跶出來,在水晶吊燈的照射下,折射出奪目的光彩。
慕靜柔站著,一一環(huán)顧坐著的幾人,在接觸到那雙冰冷的眸子時,她必須狠狠掐著自己的掌心才能讓自己不會失控。
原來真的只要一個小小的錯誤,一切就都無法挽回。到底是她太傻,太容易相信別人,還是,對手太強(qiáng)大,她根本避無可避。
“你這是什么意思?”顧敏終于舍得把視線從那堆閃閃的珠寶上挪開,挑眉惡聲詢問。
“怎么?你不是很喜歡它們嗎,現(xiàn)在不想要了?也好,我本來還覺得心痛,”慕靜柔作勢彎腰去拿桌上的紙袋。
顧敏眼明手快一把搶過桌上的紙袋,惡言惡語嘀咕了句,“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慕靜柔冷笑,“愛慕虛榮就是愛慕虛榮,說那么多干嘛。”
“你,”顧敏一陣尷尬,雙手始終牢牢抓著紙袋。
“任務(wù)完成,走了,不見——”
她轉(zhuǎn)身向外走,大步流星,全無半點(diǎn)留戀。
“靜柔姐,”希雅突然出聲叫住她,“明天是我和靳寒的訂婚宴,我想邀請你參加,你知道的,我們最需要的就是你的祝-福。”祝福兩個字她有意無意咬得特別重。
慕靜柔嗤笑,優(yōu)雅轉(zhuǎn)身,坦然直視她,“怎么,你還不明白嗎,那些,”她纖細(xì)的手指指向桌上那一堆珠寶閃閃的首飾,“足以表達(dá)我的心意,”她又歪了外頭,“難道,你也嫌少,呵,慕家的人胃口果然夠大。”
希雅仍是甜甜笑著,“可是,我更希望能親耳聽到靜柔姐對我們的祝福呢。”
慕靜柔也笑,“是嗎,真是可惜了,對于慕家的人,我一點(diǎn)也不想祝福,難道說,得不到我的祝福,你們就得不到幸福了,哎呀,我可真不知道我的一句話有這么重要,呵呵。”她臉上明晃晃的笑容,燦爛而無辜。
希雅明顯一窒,正欲反擊,身旁的慕靳寒刷的一下站起來,“慕靜柔,注意你的言辭,慕家的人容不得你挑釁。”
千瘡百孔的心竟然還會疼,慕靜柔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側(cè)頭看著一臉肅然的他,笑得愈發(fā)燦爛,高傲的姿態(tài)像極了山巔上迎風(fēng)招展的野薔薇。
“心疼了?那就管好你的人!”話音落下,她早已收起了明艷的笑容,滿臉的肅然。
這樣的慕靜柔是他們從未見過的,那樣嘲諷的笑,那樣的嚴(yán)詞厲色,都讓他們吃驚。
“慕-靜-柔!”低沉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蹦出來。
慕靜柔毫不示弱的看著他,眉梢上挑,嘴角含笑,“有什么指教就一并說了吧,我不想再和姓慕的人有什么瓜葛。”
慕靳寒一張臉登時又陰沉了幾分,“我命令你參加明天的訂婚宴。”
“憑什么?你憑什么命令我?”
“這是你欠我的。”
慕靜柔頓時沒了聲音,欠他的,多可笑,原來他一直是這么認(rèn)為的?!!
“原來你是這么認(rèn)為的,行啊,不就是一場訂婚宴,我參加啊,我一定參加,現(xiàn)在,我可以走了吧。”
漆黑的夜,無風(fēng),空氣沉悶,壓得人難受。
慕靜柔一步步走在空曠的大道上,心里百味雜成,無動于衷的慕云恒,怨恨她的慕靳寒,挑釁的希雅,她的人生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這樣的失敗?
昏黃的路燈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蕭瑟的夜,唯有她,形單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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