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更厲害三個字,蘇淺淺的眼皮立刻狠狠的跳了一下,因爲她心裡的第一反應(yīng)是,該不會是她吧?
白景離見蘇淺淺腦洞大開的想歪了,也不急著糾正她的擔憂,只是再次沉默起來,活脫脫就是個吊人胃口的存在。
白景鈺的臉色忽然緊了緊,不由自主的伸手握了下蘇淺淺的手,然後又鬆開,似乎有些六神無主的樣子。
哭哭啼啼的周小姐被白景琛送走,客廳裡的人卻沒有半點要散的意思,所以人都閒適的喝茶聊天,好像在等著什麼。
“咳……”
白景鈺忽然清了下嗓子,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甚至有幾分死氣沉沉。
“四姐是不是已經(jīng)想好了?咱們都等著呢!”
白景盛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說道,眼神卻瞥了下門口的方向。
一線哥怎麼還不來啊?不是說一會兒就到的嗎?再不來媳婦兒就真沒了!
白景鈺遲疑的擡起頭,眼神卻沒有看任何人,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嗯,我想好了?!?
蘇淺淺的心“咯噔”一下,伸手握住白景鈺的手,目光詢問的看著白小四,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問。
用腳趾頭猜,她也能猜到之前發(fā)生了什麼!只是,這種時候夏曇那傢伙去哪兒了?
“那麼……”
白景盛遲疑了一下,眼神瞥向白景熙的方向,只見自家妹妹晃了晃手機又聳聳肩,耷拉著的腦袋一臉無奈,心裡也有些難受。
最後鬧成了這樣的結(jié)果,四姐心裡一定很難過吧!
“就按爺爺說的辦吧,我也沒什麼意見,具體的事情也不用問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白景鈺似乎有些暴躁,語氣卻始終平淡,甚至沒什麼音調(diào)起伏,有的只是嘲諷和冷笑。
果然,即便是到最後,那個人也是那麼自私自利的,也好,她可以安心的走了,什麼也不留戀了!
“這……好的,四姐放心,我會把你的話轉(zhuǎn)告給爺爺?shù)??!?
白景盛點頭,安慰的衝白景鈺笑了下,卻不忍心繼續(xù)看她的表情,站起來就準備去樓上書房找白老爺子。
“咦?今兒怎麼人這麼齊?都在等我嗎?”
夏曇抱著胳膊從門口進來,滿身風霜的樣子一看就是在外面站了很久的樣子,只是秀氣的娃娃臉上滿是怒意,彷彿在壓抑著什麼。
“誰在等你?白家正在處理家事,你來摻和什麼?”
白景鈺心底的火猛地竄了出來,臉色冷得像外面的風,夾雜著冰棱子。
壓不住的小火苗燃起來一片灼灼的火焰,心底的心酸難過卻如火山一般壓抑不住,盡數(shù)噴涌出來。
“哦,原來是白家的家務(wù)事?”
夏曇走到沙發(fā)後面,伸手拍了拍在白景鈺身邊正襟危坐的假男友,臉色瞬間變了個樣兒。
“你幹什麼?景盛叫保安把夏四少請出去!”
白景鈺打開夏曇的手,整個人像只戒備的刺蝟,瞪視著臉色同樣不善的夏曇。
夏曇似乎也不在意她維護的態(tài)度,娃娃臉上漸漸浮現(xiàn)出一抹笑來,“這麼急著趕我走,白景鈺,你到底在心虛什麼?”
“我心虛?我又沒做賊,我爲什麼要心虛!”
白景鈺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呼吸似乎也不順暢起來。
孩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個多月了,就算她每天控制食量和體重,等冬天一過相瞞也瞞不住了……
“哦?沒心虛啊?那你這麼著急趕我走?”
夏曇頓了頓,搭在假男友肩膀上的手收了回來,慢條斯理的去了一塊手絹擦,語調(diào)卻刻薄至極。
“你簡直不可理喻!”
白景鈺被他氣得氣都不順了,只是當著這麼多家人的面兒她不能立刻發(fā)作,好看的五官都皺著,心情也差到了極點。
“對,我是不可理喻,但是我起碼不會找個這種貨色來做戲,白景鈺,你就不問問人家願意娶你嗎?”
夏曇好像也沒了耐心,被假男友一動不動的模樣氣得夠嗆,她居然寧願隨便嫁一個莫名其妙的人,也不願意和他和好。
他真想打開她的腦子看看,白小四的內(nèi)心世界到底是有多不可理喻!
蘇淺淺感覺到她的手忽然一緊,因爲白景鈺已經(jīng)被氣得顫抖的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就算近在眼前,她還是覺得心裡很憤怒。
“夏曇,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蘇淺淺低聲勸導,作用卻微乎其微。
白景鈺的心裡已經(jīng)鬥爭過幾萬遍了,臉色也終於慢慢地平靜下來,憤怒變成了不屑,看夏曇的眼神也顯得十分驕傲。
“既然我能答應(yīng)婚事,那娶不娶的問題就顯得很多餘了,我再說一遍,夏四少請回,今兒是白家的家事,以後要沒什麼正經(jīng)事兒的話,也儘量少來,免得讓人誤會了也不好!”
夏曇的臉一點點從憤怒變成蒼白,無力感瞬間替代了他的憤怒和小心眼,也擊垮了他最後的理智。
“誤會?你白小四還怕別人誤會嗎?那你敢告訴你的未婚夫他喜當?shù)藛??你敢告訴白家的長輩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嗎?”
蘇淺淺感覺到掌心一痛,緊接著就是空空的鈍痛,嫣紅的血緩緩從五個指甲印裡流出來,顯得蒼白而無力。
有的時候,愛得越深,就會越?jīng)]有理智,夏曇終於還是觸了白小四的逆鱗,狠狠地揭了她的傷疤。
“啪!”
響亮的耳光聲迴盪在偌大的客廳裡,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質(zhì)疑,只有空蕩蕩的呼吸以及震驚之後的沉默。
“怎麼?我說錯了什麼?你既然不敢說,爲什麼就敢嫁?”
夏曇抹了下脣角的血,笑得一臉淒涼,敢情到了最後人家最不屑的就是他,哪怕他什麼都會答應(yīng)她,什麼都能順著她,她還是選擇嫁給別人。
“我願意嫁給誰又關(guān)你什麼事兒?你以爲你是我的什麼人?前男友謝謝!是我不要你了,夏曇,你大概還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有多好?我告訴你,就算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了,我最後隨便找個人嫁了,那個人也不會是你!”
白景鈺狠狠地踢了一腳大理石桌子,頭也不回的就上樓,一直沉默的假男友立刻跟上去,彷彿什麼都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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