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在悄悄流逝。
轉(zhuǎn)眼深秋,快要入冬,莊園里的枝葉已經(jīng)有些蕭瑟,枯葉更是在風(fēng)一吹下,不堪樹木的留戀,決然離開……
“這一階段的治療已經(jīng)差不多了,” Amy給溫暖又檢查了一下身體后,笑著說道,“這次例假,你自己有沒有感覺好一些?”
溫暖笑著點點頭,“相較于以前,舒服很多了已經(jīng)。”
Amy挑眉了下,“你是個很配合的病人,我想,幾個周期過后,你會有很大改善的。”
“那是因為我有一個貼心的丈夫,還有一個全能到無所不能的執(zhí)事。”溫暖說著,看向正好煮了養(yǎng)身花茶出來的宇文焰。
Amy認(rèn)同的點點頭,“宇文家的執(zhí)事很棒,何況,還是這一屆宇文家的管事者。”
Amy和溫暖邊喝茶邊聊著天,陽光從窗戶投射進來,暖暖洋洋的,格外愜意。
一轉(zhuǎn)眼……她來英國已經(jīng)三個多月了。
溫暖看向窗外,正好有一片葉子在眼前飄落,陽光下,有種流動畫卷的美麗。
Amy聊了一會兒后離開,宇文焰過來收拾了水杯。
“要不要出去走走?”宇文焰詢問。
“好啊。”溫暖應(yīng)聲起身,去換了衣服。
外面有些涼,溫暖攏了攏披在肩上的圍巾,漫步在陽光小道上。
“之前,”溫暖緩緩開口,“龍梟說,我這次的療程差不多的時候,他也就忙完了。”
宇文焰眸光深了深,“應(yīng)該快了……”
溫暖看了宇文焰一眼,“焰,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忙什么?”她微微擰眉,“我總覺得,他這次忙的事情很神傷。”
宇文焰淺笑了下,“為什么這樣想?”
“不知道,就是感覺。”溫暖的聲音有些遲疑,“我從來沒有在龍梟身上感受過那樣的氣息,就好似很悲傷,還是隱忍了很久的悲傷。”
宇文焰沉默著。
溫暖輕嘆一聲,“總覺得他那么強大了,還有什么事情能讓他悲傷呢?”
“再強大的人,也是人。”宇文焰悠悠開口,“只要是人,就會有喜怒嗔癡,愛恨情愁。”
溫暖停了腳步,偏頭看向宇文焰,“很少見你這樣低沉。”
“暖暖……”宇文焰輕輕喚了聲。
自從成為溫暖的執(zhí)事開始,宇文焰對她的稱呼一直都是‘小姐’,這是第一次,和以前一樣喚她。
溫暖呡了下唇,明明應(yīng)該歡喜的稱呼,可卻讓她有些沉重。
“如果,我是說如果……”宇文焰輕嘆一聲,“如果你因為龍梟而受到過很大的傷害,你會原諒他嗎?”
溫暖靜靜的看著宇文焰,暗暗擰了神。
上次龍梟陪她散步的時候,也問了類似的問題……
“會!”溫暖的聲音沒有太多起伏,可卻透著堅定。
溫暖去了路邊兒的長椅上坐下,看著對面也在漫步的人,緩緩開口:“焰,你應(yīng)該最清楚……亦釗曾經(jīng)對我,代表了什么?”
宇文焰在一旁坐下,“確實,我最清楚……”
他的聲音里,透著幾分空遠(yuǎn)。
在海濱的幾年,他過的很安靜,也很快樂。
這份快樂,是因為有一個叫做溫暖的女孩兒,每月最少一次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和他“分享”她的心事。
“當(dāng)時發(fā)現(xiàn)和龍梟有關(guān)系的時候,我真的很生氣……可后來才發(fā)現(xiàn),這樣的生氣不是因為亦釗,而是為什么會是龍梟。”溫暖的聲音夾雜著一抹復(fù)雜的情緒,“我不希望是因為他,說白了,是因為我已經(jīng)愛上了他。”
溫暖看向宇文焰,“焰,只要不是感情上的欺騙,我覺得,沒有什么我不能原諒他的。”
“那如果,就真是感情上的欺騙,你會如何?”宇文焰突然有些好奇。
溫暖笑了,在陽光下,她的笑容是那樣的純粹。
“不會!”
“嗯?”宇文焰有些不解溫暖話的意思。
“他不會欺騙我的感情。”溫暖笑了,收回視線看向前方,“他本意,也不會傷害我。”
那是一種信任,更是一種愛下的堅定。
以前,是她不愿意去正視龍梟,如今的她,用心去感受他,又怎么會不明白?
“我愛他,可我很清楚,沒有他愛我來的多…
…”溫暖的鼻子微微有些酸,“但我知道,只要相信他,愛他,就是對他愛我最好的回報。”
宇文焰靜靜的看著溫暖。
如果說,以前陷入霍亦釗離開的執(zhí)著愛戀下的溫暖,是吸引人的。
那么,現(xiàn)在愛著龍梟的她,是動人的。
女人就好似土壤,男人就好似養(yǎng)分……只有合適了土壤的養(yǎng)分,才能孕育出肥沃的土地。
而溫暖和龍梟,就是最合適。
……
龍梟和蕭長青隔桌而坐,手機在桌子上,顯示著通話中……
而剛剛的聲音,就是宇文焰和溫暖的。
儼然,這通電話是龍梟和宇文焰的通話……
而話,也是宇文焰故意去問溫暖的。
蕭長青嘴角噙著一抹淺笑,可那樣的笑,一點兒溫度都沒有。
龍梟淡漠的將手機拿起,隨后掛斷。
“阿梟,你給我聽這個電話的目的,是什么?”蕭長青問道。
龍梟面無表情,輕啟薄唇緩緩說道:“目的是什么,我想……義父很清楚。”
蕭長青是清楚,龍梟無非是想要告訴他,不要在對溫暖身上下心思,溫暖現(xiàn)在根本不會成為他的武器來傷害阿梟。
不等蕭長青回答,龍梟繼續(xù)說道:“就和義父也很清楚,我今天來的目的是什么?!”
“哦?”蕭長青挑眉,“我還真不知道……”
龍梟垂眸,嘴角噙了抹若有似無的淡笑,等再抬眸的時候,嘴角的笑斂去,黑瞳深諳不見底。
“母親在哪里?”
一句話,噙著隱忍。
蕭長青依舊面不改色,只是一雙眸子,晦暗的讓人覺得周遭的空氣都變得壓抑起來。
“義父明明都清楚,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龍梟的聲音有些冷,“義父又何必還在隱瞞?”
蕭長青笑了笑,“既然知道了,你又何必問我?”頓了下,“阿梟,你是覺得,你母親還沒有死,是嗎?你不相信你發(fā)現(xiàn)的花海里的那座墓碑,就是你母親的。”
“難道不是嗎?”龍梟冷笑一聲,“那座墓,恐怕,是個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