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禹宸蹙著眉峰,看著安心急于為青焰辯解,心頭跳動的怒火也越來越濃。
“碰巧?安心,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你撒謊的時候,總是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嗎?”他狠狠地將安心拉了過來,安心重心不穩,跌向了他的懷中,男人堅硬的胸膛砸得她額頭發疼,因為男人的話,使得她心虛不敢直視那雙紫色的幽眸,回想起昨晚耳邊那模糊不清的聲音,再看看男人那渾身散發的冷冽氣息,讓她開始相信,昨晚自己的確是在做夢,根本沒有人那么溫柔地給她喂水,更沒有在她耳邊嘆息,也沒有人在床上緊緊地摟著她給她一個避風的港灣,那一切,全都只是她的夢幻罷了。
“我真的沒有說謊,我開始只是想找你,希望你能同意我來看看斯坦森小姐,后來青焰的神色讓我發現,你現在應該也在醫院,所以,我才會抓住他說話的漏洞,逼他帶我來這的。”安心對上歐禹宸的眼睛,看著那雙能讓所有人失魂的紫水晶一般的眸子,心里泛起陣陣苦痛。
這是歐禹宸第一次從安心那雙明媚的美麗雙眼中看到受傷,看到痛苦,甚至是悲哀。心底,隱隱有根弦在拔動著,他動了動唇,神色依舊冰冷,甚至冷得有點嚇人,連跟從小就與他一起長大的青焰也感受到這種駭人的氣息而不敢做出任何一絲都有可能惹怒這頭隨時都會撲向獵物的雄獅。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歐禹宸只是勾起那好看而性感的薄唇,用著低沉而充滿警告的語氣在安心的耳邊道:“以后不要在我面前玩這些小把戲,因為后果你知道的。”
安心被歐禹宸禁錮的身子顫了顫,長長的睫毛撲閃著,美麗卻又顯得那樣的脆弱,她輕輕地點了點頭,眼眸里閃著瑩瑩亮光,這么近距離地看著歐禹宸這張俊美邪魅得能魅惑世人的臉龐,甚至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平穩呼吸間噴灑在自己臉上的微微熱氣,像是一把帶著毛的小扇子,若有似無的搔動著她的心,甚至連自己都能清楚地聽到撲通撲通的心臟跳動聲。
“記住了就好。”歐禹宸對安心此時的表現感到十分滿意,由其當他看到安心那張精致美麗的小臉煞時間變得粉紅誘人時,心情竟然格外的愉悅,雖然,他此時恨不得將這個笨笨的小女人按倒在床上狠狠地懲罰她的不聽話和固執,但是,既然有人不怕死地點燃了這場游戲,那他就只好暫時忍住心底的欲望,先放過這個小笨瓜一回,反正日子還長著,可以慢慢地找她討要回來。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見潔麗芙?”突然歐禹宸將安心冷冷地推開,仿佛剛才這兩人剛才的近距離相擁只是一場夢境,一直坐在對面沙發上的亞瑟和另一個男子自看到安心進來后,就一直緊盯著她沒有離開過,由其是亞瑟那雙眼睛,毫不掩飾著對安心的貪婪和追逐,而另外一個男人,看著安心完全就像是在欣賞一幅美麗的畫卷,充滿了興趣,卻沒的想要據為已有的心。
安心站穩之后,才點了點頭,看向床上依舊還在熟睡的美人兒,心里涌起絲絲愧疚。
“昨晚,我...我真的不知道會變成那樣,我以為會被推下海的那個人是我,可是,我...我沒想,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那樣。”安心心里一著急,加上昨晚的事情她到現在也沒理清一個頭緒,這讓她很困惑,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她此時的心情,急于辯解之下,反倒緊張不安得說起話也來顛三倒四。
“所以,你就失手將我妹妹推下海了?”亞瑟聽到安心如此說,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像是故意抓住了她的語病,要想將一切罪名都安在安心的頭上。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歐禹宸,你,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安心臉色一白,終于明白昨晚為什么所有人,甚至包括歐禹宸都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著自己了,她慌忙搖頭否認,臉上神情焦急,緊緊地盯著歐禹宸,希望他能相信自己。
“可是,落海的是潔麗芙,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歐禹宸淡漠地轉過頭,冷冷地看著安心,那雙深邃的紫眸此時幽深的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語氣冰冷得沒有一絲情感,就像此時與他對話的人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一般。
安心不知道為什么,聽到歐禹宸的話,眼淚就毫無預兆地從眼眶滾落了下來,兩片水嫩櫻紅的粉唇此時被她用牙齒蹂躪成蒼白顏色,甚至還有些破皮,流出些許血跡。
她所有想要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全都哽咽成了哭聲,她不知道為什么當自己聽到歐禹宸這樣認定自己時,心里會這樣的難受,痛得她好像都沒辦法吸氣了,她看著除了青焰以外的幾人全都像是在看戲似的瞧著自己,突然覺得自己怎么那么蠢?為什么非得跑來受這樣的屈辱?
“我沒有,我沒有推她,是她想要推我,想要我死,我真的沒有。”安心邊哭,邊解釋著,眼神執著地看著歐禹宸,希望他能相信自己,哪怕是一點點。
“好吵,嗯...是誰在哭啊?”突然,床上一道囈語將室內這股不好的氣氛打破,一直沉睡的潔麗芙突然悠悠轉醒,雖然臉色依然有些蒼白,可是那雙美麗而且深刻的大眼睛一睜開,便為她那張本就艷麗的臉蛋更增添了一絲說不出的風情和靈韻,果真是個美人兒啊,睡的時候那么美,現在醒來,更是美得讓人無法忽視,也難怪了,歐禹宸會那樣重視地守在她的身邊,能得到他這樣的重視,這個女孩該是多么的幸福啊。
安心在心里羨慕的同時,更為自己感到悲哀,為什么自己明明知道她是歐禹宸未來的妻子,卻還想著要做這些多余的解釋,這真是自取其辱啊。
“是你?你怎么會在這里?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推我下海,為什么沒有警察把她抓起來?為什么她會在這里?”潔麗芙見到安心,立即變得激動,眼底有著害怕的同時卻又充滿了憤恨,那眼神,恨不得將她跺成碎片。
“我沒有,為什么你要說是我推你下海的?為什么?我根本就沒有。”安心也傻了,本以為潔麗芙醒來,會還自己一個清白,可是沒想到,好見到自己便污蔑自己是兇手,為什么會這樣?
“安小姐,現在您還有什么好說的,潔麗芙可是受害人,她看到你就害怕成這樣,難道還有假嗎?更何況,我們沒有理由不相信潔麗芙而去相信你一個外人啊!”亞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踱步來到安心身邊,高大的身形投下一片陰影將安心籠罩,肯定且質問的語氣讓安心無還擊之力。
她只能呆呆地看著潔麗芙緊緊地拉著被單,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己,卻作不出任何的回答。
“潔麗芙,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來看看。”歐禹宸看到潔麗芙驚恐的神情,臉上露出濃濃的擔憂和關心,這情神情安心從未在他的臉上看到過,可是今天卻破天荒地瞧見了,然,這個男人轉頭再看向自己時,神情倏地被得冷冽且冷漠,安心臉上的淚水和委屈在他看來根本就像是在演戲一樣,這樣無情冷酷的神情讓安心更加的絕望,早上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全在這一刻被他無情的漠視而打壓得一點也不剩。
“安小姐,請跟我回去。”青焰在一旁突然出聲,冷俊的神情依然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只是那雙墨眸,正緊緊地凝視著安心,眼底似在說著什么。
“不,我不回去。”安心從來不是那種輕易退卻的人,她想著自己既然已經受了這么多的屈辱,那她一定要弄明白為什么潔麗芙要反咬自己一口,為什么明明不是自己推她下海的,可她卻要將這一切的事情都算在自己的頭上。
“安小姐,你該認清事實,而不是一味地站在這里做些無用的辯解。”青焰頭一次說出這么多的話,卻字字像針扎在安心的心上,字字沉重,字字尖銳。
安心聽懂了青焰話中的意思,即使不是她推潔麗芙下海的,可是昨晚在甲板上只有她和潔麗芙兩人,就算昨晚是潔麗芙自己昏了頭,不要命地往那海里頭跳,可是落海的確實就是她,而她安心,好端端地呆在船上,沒有一絲損傷,而這間病房里,歐禹宸是潔麗芙未來的丈夫,在自己的未婚妻面前,他又怎會去相信一個總是惹怒他的情婦;亞瑟是潔麗芙的哥哥,不管事實與否,他只會為自己的妹妹出頭;而那個一直坐在沙發上,用一種有趣的眼神看著這一幕的男子雖然一聲未吭,卻不用想也知道他跟斯坦森家族的關系必定匪淺,更加沒有幫她一個陌生人的必要。
再看潔麗芙明擺著是要把昨晚的事情加罪在自己頭上,而怪就怪在她昨晚不該出席那個晚宴,不該懲口舌之快而惹怒了這位有著顯赫家世,且驕傲得不可一世的大家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