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梁筱可能是有點冷了,于是就縮了縮身子,畢竟現(xiàn)在還只是初春,在這深夜多少還有點刺骨的寒意,陳予誠糾結(jié)了一下,最后還是脫下了自己的外套,但是當他馬上要將自己的外套披在梁筱的身上的時候,梁筱卻突然醒了。
而時間就好似在那一刻停止了一般,梁筱因為陳予誠的到來而有點欣喜和驚訝,同時也為陳予誠能為自己披上外套而覺得感動。
可是陳予誠的臉色就沒那么好看了,陳予誠沒有料到梁筱會這么正好在這個時候睜開眼來,所以他就有點尷尬地將自己的衣服收了回來然后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你別誤會,這只是舉手之勞。”
梁筱笑了笑,不管怎么樣,他最后還是來見她了,不管他到底現(xiàn)在是以什么樣的心態(tài)站在這里的,她都覺得開心:“謝謝你,謝謝你過來。”
陳予誠背過身去,不敢去看梁筱:“走吧,聽說這要打烊了,你就別在這兒影響別人下班了。”
梁筱這才恍然大悟,她順手看了眼自己腕上的手表,居然已經(jīng)這么晚了,于是她就趕緊站了起來:“嗯。”
陳予誠微微側(cè)過臉去掃了她一眼然后就率先走出了餐廳,梁筱當然緊隨其后便跟了出來。
兩個人在略顯冷清的街道一前一后地走著,梁筱走在陳予誠的身后的時候突然明白了當年陳予誠這樣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心情。
一直以來都是她奢求太多,她也擁有了太多,所以這才會失去了這么多。
陳予誠感覺到身后一直有道熱烈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于是就不自在地停了下來:“你走到我旁邊來。”
“啊?”梁筱驚奇地看著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的陳予誠,他不是其實不太待見她嗎?
“你這樣在我身后偷窺,我實在不習慣。”陳予誠說道。
“哦。”梁筱點了點頭然后就走了上來,與陳予誠并肩而走。
走了一段路之
后,陳予誠開口說道:“我送你回去吧,我的車就停在這兒旁邊。”
何樂而不為呢?
梁筱自然沒有要拒絕的理由,所以她欣然地接受了陳予誠的提議。
很快,車子便穩(wěn)穩(wěn)地行駛在馬路上。
陳予誠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你找我干嘛?而且居然等了這么久,萬一我不去呢?”
“可是你最后還是來了啊,那就說明我沒有白等。”梁筱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說說你找我到底是為了什么事情吧。”陳予誠的視線停留在前方的路況上,與梁筱說話的語氣總是帶了些許的冷漠和疏遠,可能在他現(xiàn)在的記憶中是真的沒有梁筱這個人,所以他沒有必要對她表現(xiàn)出多么熱絡(luò)的樣子,這樣平平淡淡便好。
梁筱也將視線落在了前面的路面上:“我,就只是想要見見你。”
“見我?為什么?”陳予誠的心緊了一下,心怎么就這樣出現(xiàn)紊亂了呢?
“因為喜歡啊。”梁筱赤裸裸地表白道,嘴角微微勾起。
陳予誠的眉頭微微皺在一起,沉默了一會兒之后他才云淡風輕地說道:“當代的女人都這樣直白嗎?碰到喜歡的男人就恨不得撲上去?”
“這句話是你曾經(jīng)對我說過的,可是你卻不記得了。現(xiàn)在我只是想讓這些記憶重新排演一次,我只希望這一次,你不要再忘記。”梁筱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失憶了嗎?”陳予誠冷笑道。
“可惜你到現(xiàn)在都不肯接受這個事實。”梁筱的表情又變得有些悲傷。
“我可沒時間陪你演偶像劇,有些事情適可而止吧,過頭了就顯得讓人厭煩了,知道嗎?我告訴你,這是我最后一次見你,下一次你也不要再做這樣的傻事了。”陳予誠的語氣多少有點冷漠還有點淡然,他甚至有點生氣,因為他真的沒法接受自己居然對一個不過幾面之緣的女人有了心動的感覺。
他絕對沒有辦法接受!所以
讓自己的心盡快地恢復到曾經(jīng)的波瀾不驚的最好的做法就是讓掀起這層波瀾的人,從自己的視線中徹底消失。
顧家老宅。
顧以齡聽說了顧以深受傷正在醫(yī)院搶救的事情之后便火急火燎地從樓上下來了,她慌張地將自己稍微收拾了一下便要出門去,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馮晉居然還在門口,他就坐在門邊,而他現(xiàn)在睡著了。
該不會從昨天開始,他就一步都沒離開吧?
“喂!馮晉!”顧以齡伸出腳去輕輕踢了踢馮晉的肩膀。
馮晉猛地從夢中驚醒,慌張不已地瞧著四周,還以為是發(fā)生了什么十萬火急的事情,而當他抬起頭看見顧以齡的時候,他便趕緊笑了笑,然后站了起來:“你……”
“我勸你不要再等了,有這時間還不如去求薛弘亦。”顧以齡還等不及馮晉說什么便打斷了他,語氣十分決絕。
“薛弘亦根本就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馮晉不屑地說道。
“那我可管不了。我現(xiàn)在要出門,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回來。所以你最后還是先離開吧。”顧以齡丟下這句話之后就風風火火地趕往了醫(yī)院,她也沒有太多的時間浪費在馮晉的身上。
馮晉站在顧以齡的身上,他想要開口繼續(xù)說些什么,但是顧以齡早已經(jīng)消失在門口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
可是依照薛弘亦說一不二的性格來看,薛弘亦是絕對不會讓步的,而依照他的性格,也絕對有可能殘害莫絲絲肚子中的孩子,他的心腸歹毒地難以想象,而你卻也總是要臣服于他的不講理和專制。
而醫(yī)院這邊,夏駱和尹慕妍在經(jīng)過簡單的傷口處理之后,都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了,但是顧以深的傷勢卻不容樂觀,因為手術(shù)已經(jīng)從昨晚進行到現(xiàn)在了,但是搶救室的燈卻還亮著。
尹慕妍蜷縮在角落,在嘴里碎碎念著,內(nèi)容差不多就是在祈禱顧以深可以脫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