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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孩子叫慕錦城,是姚婧以前在酒吧做酒托時認識的,那年她十八歲,他十二歲。
他染個小金毛,還學人化妝,弄個煙熏妝,她愣是沒認出他是男是女。
姚婧抱著救世主的心態(tài),對這個誤入歧途的孩子進行改造,后來,他順利考上了重點高中,然后他們成了朋友。
他母親是本市知名的企業(yè)家,沒有父親,沒有人知道他的父親是誰,他隨母親姓慕。
生活在這種環(huán)境下的孩子,相對來說,比較叛逆。
“我離家出走了,可是,我……我沒帶錢,又沒有地方去,所以來這里等你。”慕錦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可真是什么都敢干,不帶錢就敢離家出走,我要是今天不回來,你準備怎么辦?”姚婧白他一眼。
慕錦城樂呵呵地笑了,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婧姐姐,我肚子餓了,還沒有吃晚飯。”
“得了,這么晚外面也沒有吃的了,跟我上樓吧,我給你煮雞蛋面吃。”姚婧說道。
一進屋,姚婧便一頭鉆進了廚房,沒多久,一碗香噴的西紅柿雞蛋面就出鍋了。
“哇,好香。”慕錦城開心地笑著,端起碗,吃得呼啦啦作響。
“你慢慢吃,沒人跟你搶,吃完面條乖乖回家去!我明天還要上班,你別在這里打擾我。”姚婧說完去陽臺收衣服,準備洗澡了。
姚婧惦著腳尖,收了衣服,拿了浴巾和睡袍去了浴室,進浴室前,她還不忘提醒:“你走的時候記得把門鎖好。”
慕錦城笑了笑,沒有回應,繼續(xù)享用他的晚餐。
沒過幾分鐘,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慕錦城不由自主地朝浴室望了過去,她在里面洗澡。
一想到,她在浴室洗澡,他感覺全身一顫,趕緊低下頭,告訴自己這樣是不對的。
浴室是磨花玻璃門,雖然不透明,可是,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他還是能看清楚大概輪廓。
正值青春期的慕錦城,只覺得此時渾身的皮膚燥熱極了,他努力收回目光,打開冰箱,拿了一瓶可樂,狂灌了兩口。
然后,他又一次不自覺地朝浴室的玻璃門望過去,一道美麗的女性剪影出現(xiàn)在玻璃上,他的心不由是狂跳了一下。
“呼啦”一聲響,浴室的門突然開了,姚婧裹著睡袍,披著濕漉漉的頭發(fā)出來了,慕錦城“噗”朝著她噴了一口可樂。
“臭小子,你怎么還沒走?”姚婧奇怪地問。
“姐啊,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離家出走了,一分錢沒帶,你讓我去哪兒啊?”慕錦城理直氣壯地說。
姚婧這才反應過不,也不顧得擦頭發(fā),趕緊去翻她的錢包,一邊翻一邊說:“我忘記給你拿錢了,你等著,我給你錢,你趕緊回去吧,你媽媽肯定急死了。”
“她巴不得我走,好跟奸夫雙宿雙飛。”慕錦城沒好氣地說。
“臭小子,哪有你這樣的兒子,兒子不可以這么說自己的媽,給你兩百塊錢,趕緊回家。”姚婧將兩張百元大鈔塞進了慕錦城的手里。
慕
錦城拿著錢,可是并沒有離開的意思,一臉委屈地看著姚婧,“婧姐姐,你收留我一晚上行不行?”
“不行,你是個男的,姐還是沒嫁人的黃花大閨女,要是讓隔壁住的大媽看見姐屋里跑出個男的,不知道要怎么嚼舌根子了。”姚婧一口回絕。
“可是,我只有十六歲,一個小男生而已,沒關(guān)系的。”慕錦城賣萌,半蹲下身子裝弱小,扯了扯姚婧的袖子。
不扯還好,這一扯,寬松的睡袍從肩上滑落,露出大半個肩頭,姚婧趕緊把衣服往上一提,將腰間的帶子收緊。
然后不客氣地用力推了他一把,與他保持距離,“別說你十六歲,六歲也不行,你又不是我兒子,長了小弟弟的動手都不行。”
“那我現(xiàn)在就去廚房找把刀自宮了。”慕錦城說完還真往廚房去了。
“哎,臭小子,你別為難我好不好,我困死了,明天還要上班。”姚婧困得直打哈欠,可是這小子居然賴著不走。
“姐姐,我就住一晚,天一亮我就走,我明天還要上學呢。”慕錦城是賴定她了。
姚婧撥了撥濕漉漉的頭發(fā),只有嘆氣地份兒,誰讓她遇上這個小痞子呢。
“好吧,你就在沙發(fā)上將就睡一晚,我給你拿毯子去。”姚婧懶得再跟他廢話,她是真的困極了。
慕錦城一聽這話,高興壞了,屁顛屁顛進浴室洗澡去了,姚婧拿著毯子出來,看到茶幾上的手機響了。
“城仔,你手機響了。”姚婧喊道。
“我頭上全是泡泡,你幫我接一下。”慕錦城回應聲。
姚婧接起電話,電話剛接通,就聽到電話那端傳來一個女人聲音:“兒子,你在哪兒啊,你聽媽媽解釋好不好?”
“您好,我是城仔的朋友,他在我家里。”姚婧禮貌地說。
“他在哪兒?”電話那端傳來一個若有若無地男聲,姚婧一驚,這聲音怎么那么像……
慕星辰聽到接電話的不是自己寶貝兒子,馬上鎮(zhèn)定下來。
“這位小姐,麻煩你叫我兒子接電話好嗎?”慕星辰冷靜地說。
“您請稍等一下,他在洗澡。”姚婧說完走到門邊,大聲喊:“城仔,你媽媽的電話。”
“不接。”慕錦城毫不客氣地說。
慕星辰知道跟慕錦城沒辦法溝通,便對姚婧說:“小姐,請問你住在哪里,這么晚了,不方便讓他打擾你,我接他回去吧。”
姚婧抱上自己的住址,然后掛斷電話,靜候慕錦城的母親來接他。
她與慕錦城的母親通電話的時候,電話那端傳來一個輕微的厚重男聲,而那聲音像極了蕭遠航父親的聲音。
身為蕭遠航的未婚妻,即便只有逢年過節(jié)才能見到未來公公蕭景風,但是畢竟與蕭家的人相處了四年,蕭景風的聲音她還是能聽出來的。
她不禁想,難道蕭景風在外面的女人,就是慕錦城的母親嗎?
那慕錦城的父親是誰?會不會是蕭景風?
如果是,慕錦城跟蕭遠航豈不是兄弟?
就在姚婧胡思亂想的時候,慕錦
城從浴室出來了,身上只圍著一條浴巾,頭發(fā)還在滴水。
“婧姐姐,你家有吹風機嗎?”慕錦城一邊擦頭發(fā),一邊問。
“有,我給你拿。”姚婧來不及想太多,趕緊將吹風機拿給慕錦城,然后小聲說:“城仔,我告訴你媽媽我家地址了,她一會兒就來接你,你乖乖聽話,回家去吧。”
慕錦城臉色一沉,但是沒有說話,吼了一聲:“坐下,頭發(fā)沒干,睡覺會感冒頭痛的。”
“你不會怪我趕你走吧?”姚婧試探性地問,討好地笑了笑。
慕錦城沒有說話,拿著吹風機,認真地幫姚婧吹著頭發(fā),屋里靜了下來,只有吹風機的嗡嗡聲。
頭發(fā)吹得差不多的時候,慕錦城的手機響了,慕星辰打來的。
“姐姐,謝謝你收留我,還給我煮面條吃,我要走了,你早點休息。”
“城仔,好好跟你媽媽相處,我沒有媽媽,可羨慕你有媽媽疼了。”姚婧笑著勸說道。
“嗯。”慕錦城點點頭,穿好衣服,開門離開了。
姚婧走到窗口,看著窗外,已經(jīng)凌晨兩點了,路上沒有什么車。
路邊停著一輛白色的寶馬轎車,車門邊站著一位年輕女人,遠遠看過去,風姿卓越,姚婧雖然看不清那女人的長相,但是慕錦城長得這么帥,他媽媽一定很漂亮。
慕錦城走后,姚婧疲憊地爬到床上,很快便進入夢鄉(xiāng)。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上午十點,她趕緊看向一旁的鬧鐘,鬧鐘早就沒電不動了。
姚婧急忙拿出手機,看到兩個未接來電,先給劉主任回了一個電話:“劉主任,不好意思,我睡過頭了。”
“沒事兒,今天下雨,看病的人不太多。我打你電話沒人接,猜想可能有事耽擱了,已經(jīng)替你請了半天假。”劉主任笑著說。
“謝謝您,我馬上就過來。”姚婧感激地說。
“嗯,降溫了,出門多穿點兒衣服,記得拿傘。”劉主任叮囑道。
姚婧是今年夏天到劉主任的科室實習的,這幾個月,劉主任對這個小姑娘還是很滿意的。
她到婦科診室來的時候,是院長親自送過來的,讓劉主任好好帶她。
當時劉主任對姚婧印象并不是很好,但是在工作中,發(fā)現(xiàn)她的專業(yè)知識學的很好,只是缺少實踐,而且很虛心地向劉主任求教。
后來,劉主任也不知道從哪里打聽到她的背景,得知她竟是姚家二小姐,市委書記未過門的兒媳婦,尤為吃驚。
姚婧性格開朗,很隨和,沒有一點兒驕縱之氣,待人處事謙和有禮,在醫(yī)院人緣極好。
只是,了解姚婧以后,又替她可惜,因為蕭遠航的名聲實在是太臭了。
姚婧給劉主任回過電話以后,便先給蕭遠航回電話了。
“你打我電話了?”姚婧問。
“嗯,早上出門的時候,下很大的雨,問問你要不要我送你去上班。”蕭遠航在電話里說道。
姚婧一怔,有點兒不敢相信,“你打電話給我,就是因為下雨,想送我上班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