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花,一大片的罌粟花,在夜色中看起來是那么的妖冶美麗。
而在那花間的一個涼亭下,兩上男子相對而坐,一個正悠閑的在品茶,一個則是看著他面前的什么,隔得遠,冷慕洵實在是看不清楚,不過,好象是在下棋。
兩個人的身邊沒有一個隨從,只在七八步外分站著兩個人,那兩個人靜靜的看著他和晚秋的方向,卻誰也沒有稟報,可是,他們也沒有阻止自己和晚秋的靠近,這就說明烏康和伍洛司早就事先猜到了他們要來。
“伍兄,烏兄,好悠閑呀?!彼χ?,雖然在其二人的控制之下,卻不急不慌,他有屬于他自己的本錢,那些都是可以讓他從容面對烏康和伍洛司的原因。
“將……”伍洛司頭也不抬的看著桌子上的棋局,他在將‘軍’,這一局棋,他志在必得。
“哈哈,你就這樣就想將死我?你做夢去吧?!眱蓚€人玩的是象棋,說得也都是一口的中國話,卻根本不理會冷慕洵的到來。
晚秋靜靜的隨在冷慕洵的身側,她只觀而不語,伍洛司和烏康剛剛已經將了她一軍了,害她栽在了冷慕洵的手里,現在想想都是懊惱呢,這些人表面上一套,實際上做著的又是另一套,吃一塹長一智,她學乖了。
冷慕洵卻也不惱,他轉過身,“晚秋,在這兒等我?!?
“好?!辈恢浪鍪裁?,可是這一刻,她也只能選擇相信他。
冷慕洵沖著她堅定的點了點頭,似乎是在告訴她不要怕,真的不要怕。
她無聲的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現在,只要一行四個人能帶走白墨宇安全的離開這里就好了,別的,她真的什么也不求了。
冷慕洵穩穩的走向前去,他已站在了涼亭里,伍洛司和烏康還在下棋,雖然他的影子早已經投射在桌子上,可是,兩個人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就當他如無物了。
桌子上的棋盤上,伍洛司的紅棋正在一步一步的將著烏康的軍,而烏康也在一步步的進行著嚴密的防范,掉兵遣將,就好象是一個真正的戰場一樣,只是,銷煙隱去了罷了。
冷慕洵的唇角忽的泛起冷酷,隨即,一只手倏的落了下去,重重的擊在了那石桌上的棋盤上,“嘭”,棋子一個個的在棋盤上打著轉,良久才緩緩的停了下來,石桌兩側相對而坐的烏康和伍洛司兩個人的神色頓時凜然了起來,要知道這是在他們的地盤,可是冷慕洵居然有膽子跟他們如此對抗,他不要命了嗎?
可冷慕洵身上渾然的氣勢卻也讓他們兩個誰也不敢小覷了,難道這姓冷的還有什么他們不知道的關系嗎?
“你到底是誰?”
冷慕洵爽朗一笑,“哈哈,伍兄,還記得昨晚上你對我說起的那些東西嗎,我想,如果不出意外,十天內我就能幫你搞到?!?
伍洛司神色一變,“你當真能搞到?”那是當今世
界最先進的火箭炮,昨晚上他說起的時候冷慕洵沒有給他正面的回答,他以為不可能了呢,卻不想冷慕洵現在竟然說可以搞到了,這讓他不由得更在猜測著這個男人的背景,身處這樣的地方手無寸鐵他卻坐危不亂,而且,還敢跟他和烏康叫板,這絕非普通人。
拿眼神示意烏康別動怒,行大事者能屈能伸,如果冷慕洵真的能給他們弄到他們想要的那種世界上最先進的火箭炮,那剛剛他拍下的那一巴掌,他認了。
以一巴掌換來他想要的東西,這是值得的。
“是的。”
“哈哈”烏康笑了起來,剛剛伍洛司的眼神真及時,不然,他早就下令讓一旁的手下動手了,看來這姓冷的還真是有兩下子,不然,伍洛司也不會待他那么恭敬,“行是行,不過,你得留下什么做抵押,我才放你走?!睘蹩档捻馔高^冷慕洵一點也不掩飾的射在了晚秋的身上,那眸光讓冷慕洵一震,冷冷的回視過去,“除了她,誰都可以?!?
“可我只要她,十天。”
“那白墨宇呢?”冷慕洵低問,難道他們已經知道晚秋說服了白墨宇?
“自然是跟著你走了,不過,那三年所要賣出去的數量卻是一點也不能少的,我想仲小姐早就說服了他吧,不然,你不會帶著她這么快趕來。”伍洛司輕描淡寫的說過,卻猜得是那么的奇準,一點也不錯。
冷慕洵只覺伍洛司走上這一行真的是屈了他了,若是他從商,想必也是一個不可多得商業奇葩,可惜,人各有命,人也各有志,他年紀輕輕的就是喜歡他這一行誰也改變不了什么。
“那晚秋也要走。”冷慕洵不改初衷,冷硬的面龐上寫著堅持,不管他手上有沒有武器,他是絕對不會把晚秋留在這里的。
剛剛說起火箭炮只是想要讓自己走得快一些,卻不想烏康居然給了他這一手。
“呵呵,呵呵呵……”陰冷的笑漫在他的周遭,烏康緩緩轉身,“冷先生是怕我的人碰了仲小姐嗎?”
“難道不會?我可不信你的人會那么乖?!贝浇菐е?,冷慕洵揶揄的口氣把氣氛略略的緩和了一些,識實務者為俊杰,他們每個人現在手上別說是槍了,就連一件利器都沒有,而伍洛司和烏康只要一揮手,瞬間就可以把他們捏死,如果不是自己一直說可以搞到軍火可以買他們的貨在吊著他們的胃口,只怕,他們早就對他這一行人不耐煩了。
“當然不會,因為,他們是我的人,我說什么就是什么,你放心,只要你答應留下仲小姐,等貨到了,我會親自把她送到你面前,如何?”烏康發話了,他想要白墨宇為他們賣命,他也想要軍火,人就是這樣,越有越想有,永遠也沒有滿足的欲望。
晚秋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男人們說過的每一句話她都聽得真切,她知道現在冷慕洵是要保護她,可她也明白他們手上其實沒有什么與伍洛司和
烏康對抗的籌碼,一點也沒有。
只希望自己不要留下,看到烏康的眼神就讓她想起了那杯葡萄酒,她突然間很怕那個男人,還有,她也擔心冷慕洵根本弄不到伍洛司和烏康想要的東西,那么,她最后根本就離不開這個地方了?
為什么是她呢?
她真的不想要留在這里,她要跟白墨宇一起走。
都是冷慕洵惹得禍,偏說他什么都能弄到,這不,扯上了她了。
她卻哪里知道冷慕洵的用意,如果不那樣說那樣做,只怕,他們早就沒命了。
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活在他們這里根本就是浪費糧食,這是晚秋早就懂得的道理,可是這一刻,她實在是沒想到伍洛司和烏康的狼子野心到底有多重。
他們殺人不眨眼。
所以,在這樣的地方就只能斗智斗勇,因為,他們是處于弱勢的,他們身上什么也沒有。
“那如果我不同意呢?”
“呵呵……哈哈……”烏康大笑起來,那聲音是那么的刺耳,讓晚秋不由得心驚,卻見烏康的手移了移,隨即,不過是眨眼間一把槍就頂在了冷慕洵的額頭,黑洞洞的槍口里仿佛有子彈隨時都可以飛出來似的,“呵呵……哈哈……簡單,你若是不同意,我直接把這里面的東西送你們一人一顆,就種在腦子里,不久以后就是這花的肥料,我就喜歡看著這花開得妖嬈,姓冷的,其實這樣也好,老子也爽一回。”
烏康說著,手指便扣向了扳機,“我數三下,如果三下你還沒有回答我,那么,這第一顆子彈就先送給你了,然后是你身后的仲小姐,然后就是白墨宇,之后就是那兩個人嘍?!?
烏康的聲音不高不低,可是常年來的打拼卻讓他全身上下自然而成一股不能讓人忽視的氣勢,晚秋知道他的話絕對不假,他的槍也隨時都會扣下扳機。
只要她留下來,那么,其它的四個人就都可以走了。
以她,來成全白墨宇、冷慕洵、峰子和依晴,默默的數著這四個名字,再在腦海里泛起每個人的面容,她覺得,留她下來是值了。
因為,這些人根本不按牌理出牌,他們要的永遠比正常人的要多,有一分就想要兩分,現在,白墨宇已經答應他們了,他們居然還想要冷慕洵的軍火。
而她,就是那個留下來的人質,若冷慕洵的貨不來,那么,她也就從此再也無法離開這里了。
一瞬間,她心思百轉,什么可能性都想到了,她真想問問冷慕洵伍洛司要的東西他是不是能弄到手,可是這樣的時候她又哪里有機會問呢,問了,就是穿幫了,就證明冷慕洵很有可能沒有那些東西,那么烏康和伍洛司就誰也不會將冷慕洵放在眼里了。
真難,真難。
早知道會有這樣的變故,她早在走來這里之前就問清楚冷慕洵了。
可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