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手機(jī)同時的關(guān)上,放進(jìn)口袋里,她朝著他走過去,有些不可置信,“夏景軒,真的是你呀,你怎么來這里了?”
他的眉頭一皺一展,隨即輕輕一笑,“我做的結(jié)便由我來解吧,晚秋,是我連累了你。”
是呀,說到底也真的是因?yàn)樗绻恍囊灰獾母粞┖煤眠^日子,靳若雪也便不會找上晚秋的麻煩。
因愛而生恨,這個世上這樣的戲碼每天都在上演,只這一次,靳若雪越玩越大了,事情已經(jīng)捅到中央了,現(xiàn)在,很難收場,他想了許久,才覺得他這個罪魁禍?zhǔn)渍娴脑摮雒媪耍蝗唬瑑蓚€女人他都是對不起。
距離雨秋木材行并不遠(yuǎn)的一個小餐館,兩個人相對而坐,許久沒有這樣的相見了,卻再也沒有了初識時那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晚秋的心是淡淡的,許多事經(jīng)過了就是經(jīng)過了,再也回不到如初,而她對面的夏景軒也早就明白他再也不是她的那盤菜了,當(dāng)年,他離開火山島之前其實(shí)是見到了另外一個男人的,那是冷慕洵,兩個男人之間也有過一次徹底的對話,對話的結(jié)果就是他退出,而冷慕洵則是答應(yīng)他一輩子對晚秋好。
“晚秋,對不起。”點(diǎn)了菜,他坐在她的對面,抬首看她,黑瘦了一圈,惹人心疼。
“又不是你的關(guān)系,只是她真的有些變態(tài),居然能想到這一招來整我,按理說,我也沒什么對不住她的地方,你喜歡我那是你的事,我又沒有與你……”她突的氣了起來,這次木材行的事雖然已經(jīng)有了轉(zhuǎn)機(jī),可是,歸根到底也是因?yàn)樗@幾日少賺的錢她是知道要虧多少的,她與墨宇的計劃呀,只怕就要被打亂了。
還是那句話,她是躺著也中槍。
“晚秋……”男人修長的手卻一下子捉住了她的,他握得很緊,看到她的黑瘦,他心口都仿佛疼了起來,“冷慕洵呢?”
“他……”晚秋一下子結(jié)巴了,她不知道要怎么說,末了,吞咽了一口口水道:“他出國了,有些日子了。”可這樣說的時候,卻連她自己都在質(zhì)疑自己話語的真實(shí)性了,從他失蹤,冷氏還是一如既往的在發(fā)展中,絲毫也不因?yàn)樗牟辉诙尮窘?jīng)營出現(xiàn)下滑的趨勢,這就說明一直有一個人在幕后指揮著,而那個人除了冷慕洵不可能再是其它人了。
伍洛司一直都在烏坎,也一直都控制著白墨宇,那是晚秋恨著的一個男人,她常常想,如果讓她再遇到伍洛司,如果她手中有一把槍,她會毫不遲疑的將子彈射向伍洛司的頭顱,只是曉丹……
想到那個女孩,她的心一片悸痛,白墨宇說現(xiàn)在查不到曉丹的任何下落,那個女孩仿佛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任誰也找不到她的半點(diǎn)蹤跡,就連她的父母也只以為她是出國了,因?yàn)椋恳荒晁母改付紩盏揭还P來自國外的匯款單。
這世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曉丹的命是伍洛司,而她的則是冷慕洵。
“晚秋,如果他對你不好,那么,我們……
”
她的手輕輕一掙,不著痕跡的掙開他的手然后隨意的撩起額前的碎發(fā),“景軒,你是要我撤了那些照片嗎?”她直接把話題引上正軌,不想再拐彎抹角了,有時候直接一些更好。
不然,心很累。
夏景軒端起了才倒好的一杯酒,酒香四溢,卻在咽入喉中的時候只感覺到了辛辣,“終是夫妻一場,她是因?yàn)槲遗瓨O而變成那個樣子的,她有罪,她也會有她的報應(yīng)的,只是,請你多少給她留些顏面,那些照片就……”
她淡淡一笑,“夏景軒,你是條汗子,這個時候來為她求情就證明你對那個女人曾經(jīng)還是有情的,好吧,我就給你這個面子,但是,條件是我的貨要馬上通關(guān),而且還要保證以后不許再發(fā)生類似這樣的事情。”
男人的唇彎起好看的弧度,他的笑還是那樣的好看,一如從前。
“晚秋,其實(shí)那年與你分開,我就再也沒有與她聯(lián)系了,真的不知道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事,我會勸她。”
“行,那我就等你的消息。”她端起杯中酒與他的碰了碰,說實(shí)話,現(xiàn)在的夏景軒成熟了許多,做事情想事情也有著成熟男人的味道,再也不是當(dāng)年學(xué)校里的那個大男孩了,“景軒,為什么不試著再接受她?”她與他是無緣的,既然靳若雪還愛著他,那他為什么不給他們彼此機(jī)會呢?
他的唇角牽起一抹笑意,卻是有些牽強(qiáng),他的語調(diào)平穩(wěn),卻難掩落寞,“你不懂的,沒有愛的婚姻,其實(shí)真的是墳?zāi)埂!?
那之后,他便不再說什么,那一頓飯吃著也是隔外的沉重。
其實(shí),他來找她只是不想看著靳若雪再繼續(xù)執(zhí)迷不悟再繼續(xù)因他而沉淪吧,畢竟,靳若雪走到今天多少也是因?yàn)樗?
吃好了,一起離開小館子的時候,他的步履有些不穩(wěn),微微輕晃著的身體讓她知道他剛剛有些喝多了,可是那酒他一直悶頭喝著,她曾勸了幾次,卻勸不了。
兩個人一起慢慢踱回了雨秋木材行,有些醉意的他說得最多的就是三個字:對不起。
對不起,晚秋。
他不停的重復(fù)著,讓她莫名的心酸,其實(shí),在他來替靳若雪說情的時候,他心里更多的還是對她的報歉吧。
畢竟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看來,那要繼續(xù)放上真人真照片的事情也只能緩下來了。
夏景軒住在了雨秋木材行對面的旅館,那是讓晚秋有著許多記憶的旅館,就是在那里,她與冷慕洵……
想著,竟是有些臉紅心跳。
隔天,檢查站的局長就親自的打過來電話,說是他們的貨已經(jīng)放行了,依晴特意的買了幾個好菜慶祝著,木材行里終于一掃連日來的低迷,又開始熱鬧和忙碌了起來。
晚秋打電話通知夏景軒,可那電話卻接不通,讓她不由得狐疑起來。
又過了兩個多小時,一個陌生的手機(jī)號碼發(fā)來了一則短信:晚秋,這個新號碼是為你而設(shè)的,
便也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我走了,我去國外發(fā)展了,若是哪一天你突然想起了我,想要一起喝杯茶,那就打給我,即使是萬水千山之外我也會趕回來。
只為,要一起喝杯茶嗎?
他的心境竟是到了如此澄澈的地步,夏景軒,他是真的變了。
打電話回T市,夏景軒的公司已經(jīng)易主,什么都與他無關(guān)了。
他走了,走在那一年的盛夏,留給了她一串?dāng)?shù)字號碼,卻是一個喝茶的約定。
每每想起,便有茶香縈繞心頭,那一串號碼,她終是隨手刪去,如果此生有緣,那便會再見,無需那串號碼。
雨秋木材行創(chuàng)業(yè)以來首次的危機(jī)就這樣的被晚秋化解了。
可她的心卻久久也不能平靜,敏敏,靳若雪,她們會放過自己會對自己善罷甘休嗎?
一個是因?yàn)槔淠戒粋€是因?yàn)橄木败帲墒牵懿荒艿玫侥腥说男氖且孔约旱模绻腥瞬粣勰悖惚阍趺磁σ矝]有用的。
她們,卻偏就執(zhí)著的不想放手,也把男人的不要強(qiáng)加到她的頭上,可她,又是何其的無辜呢。
“鬼丈夫,事情解決了,謝謝你的照片。”
“還是我叫我阿洵吧,鬼啊鬼啊叫得我頭皮發(fā)麻。”
“不會呀,多親切呀,我喜歡。”
“那隨你吧,喜歡就好,喜歡萬歲,不過我可要鄭重的申明一下,我現(xiàn)在可是好端端的,也沒有毀什么容,你不許咒我。”
“我想見你。”她開始溫柔攻勢,“很想很想。”
“不見,今天先再見了。”她一說要見他,他立碼閃人,然后無論她發(fā)多少的郵件他都不回她了,就象是沒收到她的郵件也沒有看到一樣。
三年的約定,那么的煎熬。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靜,平靜的除了每天賺錢以外她就真的再也沒有其它的渴望了。
只是,一直的記得她與冷慕洵的約定。
三年了。
一切都要有定論了,白墨宇要恢復(fù)自由了,而她也就要見到冷慕洵了。
“墨宇,夠了吧?”
“夠了,做完這最后一筆賺來的錢就足夠了。”
她輕輕一笑,望著他是全然的信任,“這后面你就自己經(jīng)營雨秋木材行吧,我想歇歇了。”
“仲晚秋,別忘了你可是雨秋木材行的法人代表。”
“那又怎么樣,我說不要就不要了,嘿嘿,到時候就告你當(dāng)初強(qiáng)迫我搶我的身份證去注冊法人的。”
“傻瓜。”這么好的雨秋木材行不要了是傻瓜,這就象是他們一起從小培養(yǎng)長大的一個小嬰兒一樣,兩個人傾注的都是心血。
“我才不傻呢,對了,你和玲玲什么時候結(jié)婚呀?媽都問我好幾次了,問我你是不是還不愿意?”
白墨宇推了推眼鏡,透過鏡片將眼前的女人認(rèn)真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他低聲問她,“你是不是要去找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