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到的時候，就算是隔著重重地鐵門，也能嗅到裡邊的血腥味兒。
霍天擎止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推門走了下去：“五哥！五哥！你開開門……開開門……”他歇斯底里裡的聲音，淹沒在大雨中。
聽上去，是那麼的無力。
但是，還是被房間裡的羅玄聽到了，他面無表情的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兒：“你看，救你的人來了。你知道是誰嗎？是老六……他可能以爲，我會殺了你，可是……呵呵……”他冷冷一笑：“怎麼可能呢！？我怎麼可能，讓你這麼容易就死去呢？”
他的微笑，看的柳子徐一陣頭皮發麻。
努力的想要從地上，站起身來，可是雙腿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心有餘而力不足……臉色漲紅，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爆裂了出來，那模樣甚是可怕：“五哥，呵……你果然還是露出本性了！我就說嘛，一頭狼，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變成一隻羊呢？就算它掩飾的再好，總有一天，還是會暴露它的本性的！你看，現在不就暴露出來了嗎？”
羅玄走到他身邊，蹲下身子，纖長的大手遊走到他的膝蓋上。用力一捏：“……”！疼的柳子徐冷汗直冒：“你，你殺了我吧！”
“殺了你？你沒聽到，我剛纔說過什麼話嗎？我怎麼可能讓你那麼容易的死去呢！恩？是不是很疼？”
柳子徐疼得渾身大幅度的顫抖著，臉色蒼白如紙。
“說話！”羅玄一腳踩到了，他的小腿兒上。他就像是一隻垂死掙扎的魚，在地上彈跳著：“疼！”
“呵！知道疼了？剛纔不是很能忍的嗎？”
“五哥。我……”
“你知道嘛。比你更痛的是咱們的五位妹妹，是正航的媽媽！不，最痛的，應該是疼愛他們的人……你知道他們是怎麼樣的痛嗎？啊……”
羅玄吼著，一雙大眼，恨不得都要掉出來了。
一屁股跌坐到了沙發上。伸手扼住了他的脖子：“小三兒！五哥怎麼也沒有想到，你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教你，我教了你這麼多年，都白費了是吧？”
他越說越激動，手勁兒也就更大了。眼看柳子徐的臉色由之前的慘白，變得通紅，現在又是紫青色。呼吸奢侈而又急促。
“你……你……”
“五哥！”
霍天擎破窗而入，終究還是間接地救了柳子戲徐一命。不然，羅玄在這麼失控下去！柳子徐必死無疑！
羅玄一怔，這才緩緩地鬆口了手：“沒想到，這些年功夫見長啊！這樣，你都能進來？”
霍天擎瞅了瞅兩人霍天擎瞅了瞅兩人，雙眉不禁皺了皺：”，你控制一點兒自己。現在這檔口兒，柳子徐出點兒什麼事兒……你我，還有老十很快就會給他陪葬的。你覺得值得嗎？
“呵！你還真擔心，我會殺了他啊。不會，我已這雙手已經很久沒有蘸過血了。豈能爲了他，破了我這麼多年的底線。可是，我可以讓他生不如死！”
“五哥！你看他都這樣了，可以了。大姐正往這邊趕！咱們還是避一避
吧。我想，你也不想，在時候，大家拼的你死我活著吧？”
“擔心什麼？她來，就來嗎。你看他不是活的好好的嘛！再說，她來了正好，也省的我再去找她了！”
“五哥！”
羅玄憤然，指著不遠處的沙發：“既然來了。好好坐那兒，待著……別攙和這件事兒！”他說的決絕。
說真的，霍天擎都有些不認識他了。這還是那個溫文爾雅的羅玄嗎？怎麼這麼很陰？此時的柳子徐卻笑了：“呵呵……怎麼，老六，看你的樣子實在是接受不了對不對？你接受不了這樣一個五哥！”
“你……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
“急了，哈哈哈……急了。我告訴你，這纔是老五的本來面目！你狠、我狠，都趕不上他老五狠。我早就知道，就算到了最後，我不會死在除了他羅玄以外的任何人手裡！”
“對！你說的對。我羅玄當年能成就了你，也必須由我毀掉你……”
“啊……”
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看樣子，柳子徐這條腿算是廢了！跟著他羅玄學了那麼多年的功夫，怕是再也施展不出來了。他恨啊，可是也無可奈何……
“五哥！”
“放心，我只是廢了他的右腿、和右手。從今天開始，他再也別想親手去害人……”
霍天擎這才注意到，除了柳子徐的腿，在顫抖著！就連柳子徐的胳膊，像是壞掉了似的，耷拉在哪兒。一動不動！
“五哥！你這麼做，未免太不人道。咱們可以殺了他，可是不能這樣折磨他！”
“折磨？殘忍？對他這樣的人，你居然還敢說我殘忍？這話，你要問問死去的妹妹們！問問死去的正航媽媽。看看我是不是殘忍？他說的不錯，我一直想要做好人，想要他們都能走上正路。可是我現在才發現，那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羅玄心中最後的一根善念之弦。隨著正航媽媽被殺，徹底的話上了句號。
對柳子徐和鳳凰的忍耐，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好啊！既然我不能讓你們成佛。那咱們就一起下地獄……”
“五哥！……”霍天擎正要說什麼，忽然就聽到大門口“叮叮噹噹”的，他心道一聲“不好”看樣子，魚非沒有攔住鳳凰，這樣下去一定會出事兒。
他急急忙忙的就要想出去，不管怎麼樣，也得想辦法攔住鳳凰。、
可是此時羅玄，像是一陣風似的，擋住了他的去路。霍天擎心中一亂：“五哥！你冷靜點兒……”
但是爲時已晚。
羅玄已經把大門打開了。兩人見面就招呼上了……雖然鳳凰這些年的功夫見長，但是怎麼可能是羅玄的對手呢？十幾個回合下來，鳳凰就敗在了羅玄手上。
羅玄扯著她，走到裡邊。用力一甩，鳳凰就被摔到在地！滿眼殺氣的瞅著大門外的，那些小嘍囉。別看他們少說也有三四十人！
但是，在羅玄的威懾力下。一個個慫的，就像是夾著尾巴的狗似的！
“有膽大的，不怕死的。就進
來……”
緊接著，就聽到“咣噹”一聲，大門被撞上。
三、四十號人，被關到了大門外。一個個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敢再說什麼！要知道，道上稍有些能力的人，那個不知道羅五爺的威名。人都是自私的，沒有人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更有幾個眼尖的甚至還注意到了，原來六爺也在……就更沒有人敢隨意造次了！
鳳凰冷笑著：“哼哼……你忍夠了是嗎？羅玄，你殺不了我們的！只要我們其中任何一個人出了事兒……我們的手下，就會衝到你家。殺了那個女人……”
“鳳凰！”他蹲下身子，一把抓住她的下巴，逼她看著他：“我早跟你說過，讓你收手，收手……你爲什麼不聽？爲什麼？！看到我瘋狂、看到我這樣……這就是你想要的，是嗎？”
他的大手用力一摁，甚至都能清晰的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霍天擎倒吸一口涼氣：“五哥，她是大姐。她曾經救過你很多次，你不能這麼對她！”
“你以爲我想嗎？這一切都是她逼得……都到現在了，你沒聽到嗎！她居然還拿趙一菲的命，威脅我。她一點兒也不知道，她做錯了！”
“是你！都是你，還有霍天擎。是你們擋住了我報仇的路……既然你不能救贖我，我就不能讓你擋著我！”
鳳凰咬牙切齒，眼神兒中充滿了仇恨。
她以前從未想過，自己能跟羅玄走到這種地步。他回不去了，她鳳凰難道就能回去嗎？不！他們的人生路，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絕對沒有後悔的機會。
後悔，就等於自己放棄自己！
“好！既然你覺得，是我和天擎擋著你報仇的路。你有多少本事，大可以對著我們來！但是，你現在算什麼？你告訴我？！你算什麼……五位妹妹她們都敬你、愛你……真的是把你當親姐姐一樣愛戴。爲什麼要殺了她們？”
“呵！爲什麼，因爲你啊，因爲霍天擎啊。她們既然那麼聽你們的話，就是我的絆腳石！我也沒有別的選擇！”
鳳凰的冷酷，讓人不寒而慄。
就像是風中凌亂的海棠花兒似的。搖曳、冰涼！
這兩個人，從潛意識來說，還真的蠻像的！怪不得，以前霍天擎曾經就說過，他們兩個實在是太像了。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好！那，那正航的媽媽呢？她也是你的絆腳石嗎？”
“誰讓她的兒子，那麼不聽話呢！我沒有別的選擇……我就是要不聽我話的人，付出應得的代價。包括你羅玄……我曾經是那麼的愛你！爲了你，我可以拋棄一切……可是你呢？你又是怎麼對我的？”
羅玄搖搖頭：“不！這不是我的錯兒。”
“你還記得嘛！以前，你口口聲聲說，要幫我解除心中的怨恨。只要能讓我重新開心、快樂起來……你什麼都願意做……可是，我就只是想要得到你的愛而已！而你卻根本就沒辦法接受。呵……你這個人，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語言上的巨人！其實你什麼都做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