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的戲語猶言在耳,暖心的體貼殘留著溫度,可僅是那麼一瞬間,就從天堂跌入了地獄。
原來喬澤是在宣泄不滿,是在報復。他就那麼恨她?恨她和他發生了關係被沈墨凝發現?恨她佔了沈墨凝的位置?恨她出現在這裡?
呵,結婚這一年,有誰想過她的感受?面對暗戀7年的喬澤,愛不能愛,太多情緒只能藏在心裡。哪怕一個眼神都不敢駐足,只能遠遠觀望。
就像他離開七年她寫的信,永遠無法郵寄。
對他的思念從一粒種子,長成一株荊棘,渾身帶刺,刺得她鮮血淋淋,拔了根又沾著血肉。
黑暗中,看不清喬澤的表情,只能隱約描繪出一個輪廓。可袁央怔怔的望著,像是要把一肚子的委屈都流出來。
多想告訴他,她疼,心疼,腦袋也疼,能不能不要這樣對她?
可是根本沒有機會,喬澤問完便對她施展著狂暴而熱烈的酷刑。一下一下,靈魂都要被撞出去,像是要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得超生。
她錯了,她不該貪心,她認輸了,牽線木偶一樣躺著。直到疾風驟雨般的凌遲結束,喬澤不帶一絲感情的撤出,袁央才緩緩鬆了勁。
“砰!”一聲巨響,他走了?腦子已經無法運轉,渾身就像被車子碾壓了一遍,酸的一根手指都不想擡。
可袁央還是強撐著,半走半爬挪到浴室。浴缸裡的水已經涼透了,打著激靈滑進去。
凍得牙關都在打顫,綢緞一樣的皮膚變成了青紫色。想要爬出來,可兩條胳膊剛搭在浴缸邊沿,整個人就順著弧度溜進了水裡。
喬澤急急忙忙打開門,手裡拿著一大包藥。看也沒看穿著鞋就跑向二樓臥室,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胸口一滯。
又猛地想到什麼衝下樓跑進浴室,迅速把泡水的袁央撈了出來。
“袁央!”看著她奄奄一息的樣子,突然生出一絲無力感。這女--人是想把自己淹死在浴缸裡嗎?
脫下剛換的乾淨外套,裹在她身上,抱進懷裡闊步走向二樓。
一整晚,喬澤幾乎沒睡,不斷搓著袁央發涼的身體。連人帶被子一起抱著,餵了水又灌藥。
袁央從小就怕苦,饒是此刻牙關也閉得緊緊的。喬澤也怕吃藥,但此時他將藍白色的膠囊掰開,白色的藥粉放在勺上化開。
一口含下,又一點一點渡到袁央嘴裡。苦的心肝都發顫,連喝了幾杯水也衝不淡那個味道。
可瞧著袁央呼吸逐漸平穩,眉頭終於舒展,酷臉上也有了笑意。
靜靜躺在她身邊,大掌輕輕拍著,就像小時候哄她入睡時那樣。夜綿長的黑,溫柔不減。
昏昏沉沉,似夢非醒,袁央感覺自己好像踩上了雲端,極不安穩。
一夜光怪陸離的夢,醒來已過中午。眼睛腫的幾乎要睜不開,渾身更是痠痛無力。
“早飯在桌上,我要去公司一趟。”忽然響起的聲音,讓袁央下意識往被窩裡縮了縮。喬澤站在衣櫃前,並沒有回頭,扣上最後一粒釦子,出了房間。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腦中沒有半點記憶,只記得昨夜的殘忍。
撐著身體坐起來,還未下牀喬澤又折了回來,袁央趕緊扯過被子……
(今天只有三更了,因爲一條留言都木有,好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