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起來,“當(dāng)然不會,我還會感謝青姨,她順利把洛幽嬈帶到了西別墅呢。”
“別再提那個女人!”
她張張嘴,噤了聲。
他沒有想到,她會要求把青姨接回來……
她已經(jīng)不介意了,是否意味著原諒?“洛依然,如果我做錯了事,你會怎麼樣?”
“嗯?什麼錯事?”
好奇怪,這個男人的問話方式,怎麼透著有一點不自信?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大名鼎鼎的慕家二少爺,炙手可熱的大富豪。他以前就很自負(fù),現(xiàn)在怎麼會突然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
“很嚴(yán)重的錯誤。”
“你……”她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是被嚇的,下意識地問,“你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
“……”
“慕澤西,你給我戴綠帽子了嗎?”
“……”他一張英俊完美的臉,登時氣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你在胡說什麼?”
她的心稍微放下了一點,“原來不是啊。”
“你以爲(wèi)我是那麼隨便的男人?”他有那麼空虛寂寞?
想當(dāng)初別的女人使盡渾身解數(shù)勾引他,他都沒有心動,她竟然敢質(zhì)疑他這一點?
她吐吐舌頭,“抱歉,是你說很嚴(yán)重的錯誤?!?
“你怎麼那麼低俗?腦子裡整個都想著男女之間那點事兒嗎?”
洛依然默,這句話用來形容他比較合適吧。
“你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質(zhì)疑了,這是侮辱我!”
她笑起來,拉著他的手,儘量輕聲,“我只是下意識想到了那裡,不是成心懷疑你?!?
二少爺不高興了。
“那你告訴我,所謂的很嚴(yán)重的錯誤,是什麼?”
他的臉色又嚴(yán)肅起來,盯著她,“你會原諒我?”
洛依然深吸一口氣,“你得先告訴我,你做了什麼事?!?
她很想說會的,但是……很少見到他用這樣認(rèn)真的表情、請求她的原諒,洛依然心裡也沒底。
他有些懊惱,“所以你不會?”
“你沒告訴我什麼事,我怎麼判別嚴(yán)重性?”
“嚴(yán)重到什麼程度,你不會原諒?”
“這個……很難說?!彼f的這個,肯定是跟隱藏的那個秘密有關(guān)吧?
他這幾天反常的求虐表現(xiàn),也是因爲(wèi)他口中這個錯誤?
因爲(wèi)他犯下了巨大的錯誤,很自責(zé),纔會不斷地要求她嚴(yán)厲對待他?
可他到底做了什麼,她好奇極了。
“你先告訴我吧,我心理承受能力特別好,堅持得住?!?
“不行。”
“說吧……”再不說,這個問題壓在她心上,她呼吸都不痛快了。
“不確定你會不會原諒,我說不出口。”
她瘋了,這個世界上,還有慕澤西說不出口的話?
“如果不是原則性的問題,我儘量原諒你,OK?”
“什麼叫原則性的問題?”他追問。
“就是……背叛、家庭暴力、賭博、吸毒之類的吧?”
家庭暴力?他前段時間對待她,算不算家庭暴力?
慕澤西皺著眉,他以前沒有想過這些,只覺得霸道地把她留在身邊,對她好就行。
但是現(xiàn)在問起來,又發(fā)現(xiàn)自己很多地方做
得不對。
“是跟這些有關(guān)的嗎?”
他抿著脣,突然沒有勇氣說了,“我不想討論這個,換個話題。”
這樣一來,洛依然心裡更加懸乎……明天一定要打聽清楚,他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真的沾染上了賭、毒之類的惡習(xí)?
突然想起來,前段時間她離開,他不是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裡酗酒,會不會那個時候……
賭的可能性不大,畢竟他呆在房間很少出門,那就是……毒?
天啊……洛依然心裡一涼,害怕地捂住嘴,他真的沾上了?難怪這幾天性格大變,這就是初始癥狀。
據(jù)說這種東西,一旦沾上就很難戒掉的。而且就算有再多家產(chǎn),也會被吃空,那是一個無底洞??!
洛依然真的被嚇到了,想起上次她向柳叔打聽的時候,柳叔支支唔唔不肯說,原來這麼嚴(yán)重。
現(xiàn)在怎麼辦?
這個事實一直橫在她的腦子裡,無法消去,擔(dān)憂得整個晚上都沒有入睡。
第二天被他吻醒的時候,頂著一雙熊貓眼。
慕澤西問,“你睡眠質(zhì)量很差嗎?”
“沒有……我睡得很好?!彼呛且宦曅?。
慕澤西狐疑地盯著她,“眼睛腫成這樣,還叫睡得好?”
“……”她咳一聲,坐起來,“你今天要去公司對不對?”
“嗯。”因爲(wèi)她,他已經(jīng)連續(xù)兩個星期沒有去了,股市一直動盪,好在柳叔力挽狂瀾,所以跌得不算太厲害?!澳闩阄乙黄鹑ァ!?
“爲(wèi)什麼?”她不要,她想留下來查資料。
“我要隨時可以看到你?!彼缘赖卣f。
“那個,我們可以打電話啊?!?
“不行,從現(xiàn)在開始,你與我的直線距離不能超過三米。”
“不要,天天膩在一起,很容易視覺疲勞的?!?
“我時時刻刻看著你都不會疲勞,你會厭煩我嗎?”
“不會啊?!?
但是她有很多事情要做啊,要查戒掉那個惡習(xí)的資料,還要找人幫忙打聽。而且這些事情都要秘密進行,不能叫西少爺身邊的人發(fā)現(xiàn)。
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她要幫他保密啊。
然而,腦子一轉(zhuǎn),她突然想到另外一個問題。
他現(xiàn)在這樣去辦公室,假如開著開著會、或者看著看著文件,突然那什麼癮發(fā)作了怎麼辦?
肯定會出大事的。
“好,我去。”立即應(yīng)下來。
她應(yīng)該時時刻刻陪著他,萬一出什麼意外,她也可以及時處理。
去了公司,她還是坐在他辦公室隔壁開闢出來的房間。
裡面有書桌、電腦、書架,甚至擺著一個小巧的、可以當(dāng)作牀的沙發(fā),她累了之後,可以直接躺下來休息。
洛依然一打開電腦,就開始搜索各種與他的癮有關(guān)的資料,然而搜索引擎上都是負(fù)面的呢。
有些人戒了一兩年,貌似完好了,可是在家裡面呆不多久,又吸上了。
還有的人一直戒數(shù)十年,總是反反覆覆,很難根除,就像是……頑固的病毒一樣。
她越看越擔(dān)心,只不知道慕澤西到了哪個地步了,若是戒起來真的很困難,那該怎麼辦?
她從小生活在洛家,接受的都是普通卻正軌的教育,對於沾染了這些習(xí)性的人,基本上都
是敬而遠之。
沒想到,現(xiàn)在卻要想辦法拯救。
正煩惱著,隔壁辦公室裡,突然傳出來一聲巨響。接著,幾個秘書樣的女孩子驚慌失措地跑出來,嘴裡叫著,“不好了,快叫醫(yī)生?!?
洛依然心一提,立即往他的辦公室飛奔而去。
“慕澤西,你怎麼了?”緊張又擔(dān)憂的聲音,立即穿透了安靜的樓層。
秘書們回頭看她,有些驚訝地捂著嘴。
她根本管不了那麼,直接衝向他的辦公室,腦子裡登時出現(xiàn)了他痛苦地抱頭在地上打滾,甚至想得到藥物而痛哭流涕的畫面……
直接推門進去,看到裡面的情景,卻是一愣。
只見著一個總監(jiān)模樣的人蹲在地上,額頭上被什麼東西砸出了裂口,血流了一臉。地上到處灑著文件,一個雕塑品滾落在牆角。
再看慕澤西,他將手插在褲袋裡,冷冷地看著總監(jiān),怒不可遏。
然而,那些怒氣在洛依然進來的時候,已經(jīng)消了一大半。特別是她那麼慌張地叫他的名字,他的心裡非常滿足。
“這是怎麼了?”看到他沒事,她的心緒平靜了不少,“你……你們在做什麼?”
“工作不用心,自然該罰!”
“這……”洛依然看著總監(jiān)額頭上的傷口,“這是你砸的嗎?”
“哼!”慕澤西的目光閃過厲色,“一朝君子一朝臣,我想趙總監(jiān)應(yīng)該弄清楚,誰纔是這裡真正的主人!”
“是……是……”受傷的趙總監(jiān)一臉驚恐地點頭。
不知道什麼事情,惹得他大怒??磥?,剛纔聽到的巨響就是他在扔雕塑砸人。秘書們叫醫(yī)生,是要替總監(jiān)止血。
還好他沒事……她慶幸著。
“滾出去!”
趙總監(jiān)抱著文件,屁滾尿流地潰逃出去。
秘書們害怕地上前,替他們把門關(guān)上。
慕澤西挑著眉頭,脣角瞬間挽上笑意,“你以爲(wèi)我受傷了,是嗎?”
“……”她只得點頭。
“你剛纔很擔(dān)心我?!彼痈吲d。
“我怕你出事?!?
“出什麼事?”
算了,那樣的事情,還是不要挑開了說,否則他一個大男人,面子上哪裡過得去?“沒什麼,你別生這麼大氣,總髮脾氣不好。”
“我爲(wèi)什麼不能對他們發(fā)脾氣?他們又不是你。”
這句情話說得好微妙,洛依然都暖到心裡去了。
“一羣人笨死了,如果什麼都要教,我請他們來做什麼?”
慕氏集團請來的人個個都是精英,是他自己要求太高了。
“你餓不餓?要不我們先去吃飯吧?”
他伸手摸著她的臉,那明媚的眸子裡閃著墨玉一樣的光芒。
“要是他們都長成你這副樣子,自然不會捱罵了。”
她的脊背一寒,腦補了一下滿公司都行走著她的分身的場景,太詭異了。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慕澤西情緒特別壞,所有進去跟他彙報工作的人,都被狠狠批了一通。
秘書們都不敢靠近他的辦公室大門。
唯有面對她的時候,脾氣還好。不,不僅僅是好,簡直是溫柔求虐。他是不是了精神分裂癥?
把所有的狂暴、憤怒都給了別人,剩下爲(wèi)數(shù)不多的耐心與溫柔,通通留給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