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身后跟著的隨從立即出聲。
慕澤西目光冷冷然從他們身上閃過,平平淡淡的,卻暗自帶著一種懾人的威力。
“總統(tǒng)夫人是中國人?”
那女人也抬頭看著他,目光里帶著一貫貴族的雍容氣度,臉上的微笑可有可無。“我的確是華裔,不過,慕二少認識我嗎?”
聲音也一樣……慕澤西臉色僵硬地站在這里,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長相一樣、身材一樣、聲音一樣的人嗎?
這怎么可能?
一行人都看著發(fā)呆的他,助理更是震驚了,畢竟他從來沒有見過慕總裁發(fā)呆的樣子。
工作中的他,從來都是令行禁止、雷厲風(fēng)行的,他的每分每秒都幾千萬上下,發(fā)呆分明就是浪費時間。
可是他現(xiàn)在……明明有很重要的商務(wù)會議卻不去,而是站在這群人面前發(fā)呆,請問那個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好一會兒,慕澤西才抬頭,冷冷地說了一句話,“不,我不認識。”
此語一出,那位總統(tǒng)夫人顯然也怔愣了片刻,不過……她的情緒掩飾得非常好,旁人根本看不出。
慕澤西冷淡地說出那句話,轉(zhuǎn)身就走開了,繼續(xù)去參加商務(wù)會餐。
……
才從會所里出來,慕澤西就打電話給柳叔,“給我查一個人。”
“什么人?”
“M國總統(tǒng)布冉的妻子。”
“啊?”柳叔在電話里驚得一跳,“你查總統(tǒng)的夫人做什么?”
“讓你查你就查!”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就來那么大的氣,直接掛斷了電話。
回到家里,洛依然還在吃蒸餃,這個女人最近食欲好得驚人,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加餐。
見著他回來,有些驚訝,“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啦?不是說跟那個什么會長吃飯的嗎?”
一般情況下,遇些這種重要的飯局,他都會在十一點左右到家,但是今天,才九點多,他就回來了。
而且,黑著一張臉,很不高興的表情。
洛依然放下碗坐過來,問,“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不順的事情了嗎?”
慕澤西側(cè)頭,看了她一眼,用手攬著她的脖子。
洛依然聽話地坐到他身邊,沖他一笑,“這么快回來,沒有好好吃東西對不對?那我讓廚房給你做點吧?”
他的眉頭一凜,眸子微微縮了一下。
卻聽到客廳里的電視正在播放本地新聞:“今天下午,M國總統(tǒng)布冉先生到訪墨城,由市長負責(zé)接待。明天,市長將會與總統(tǒng)一起,參觀我市新建的科技產(chǎn)業(yè),并且希望與M國首都達成合作協(xié)議,請看報道。”
畫面直播到M國總統(tǒng)布冉與墨成市長一起開會、用餐的畫面,兩個人相談甚歡的樣子。
不過出現(xiàn)在畫面里的,只有他們兩人加上翻譯和隨從,那位布冉先生的夫人,并未出現(xiàn)在電視里。
慕澤西突然就站起來,直接將電視關(guān)掉,然后遙控器遠遠丟到一旁。
“你怎么了?”
慕澤西整個臉黑得跟炭似的,起身就去了書房……將門摔得砰一聲響。
洛依然站在原地,也不知道他突然發(fā)什么勞什子脾氣,不過……慕澤西的性格本來就有點奇怪,無緣無故地生氣,也是常有的事。
就讓他自己先冷靜
一會兒吧,也許是最近剛剛接手的慕家財團,讓他有了壓力?
第二天,柳叔便將查到的資料拿給了慕澤西,一疊厚厚的紙張,上面全是關(guān)于M國總統(tǒng)夫人的資料,異常地詳細。
哪里知道慕澤西才掃了幾眼,便冷冷地丟開,“這是假的。”
“假的?”柳叔不敢相信,“這可是我從相關(guān)部門里查到的資料,來源絕對可靠。而且她的身份證明也在這里,當(dāng)初與總布冉結(jié)婚的時候,就是用的這些東西。”
他費了老大的勁,才把這些東西弄到手。可慕澤西竟然看了不到兩眼,就全盤否定了?
柳叔表示不能理解。
“我說是假的,就是假的……”這里顯示她的年齡是三十八歲,但是不可能,她雖然保養(yǎng)得看不出來年齡,但是絕對不可能只有三十八歲。
雖然這只是他的猜測,但是他心里,沒來由地有一種預(yù)感。
她的年齡一定作假了,她應(yīng)該是四十幾歲才對。還有名字,這個名字也是化名,她的真實名字……應(yīng)該是洛青蘿。
對,就是洛青蘿。
慕澤西的腦子里上升著各種煩躁情緒,雖然這些都是他的猜測,還沒有實證,但是……他的心里已經(jīng)百分之百地確定。
他不知道這是為什么,難道……是母子之間的一種心靈感應(yīng)?
“柳叔,繼續(xù)去查……我要你深入地調(diào)查她,把她曾經(jīng)用過的所有身份全部找出來。”
柳叔低身,將他丟到地上的資料全部撿起來,整個人欲言又止的模樣。
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開口,不過這次,并非以他助理的身份。而是……他表舅舅的身份。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西少爺,但是那幾乎沒有可能。這個女人的底子很清白,包括出身、入學(xué)、工作、嫁人,都有非常清楚的記錄。”
“閉嘴,我不城要你告訴我應(yīng)該怎么做。”
“我只是擔(dān)心你走入心理誤區(qū),把一個類似的人當(dāng)成她。她已經(jīng)離開這么多年了,我們眼睜睜地看著她入葬,還有慕左震,如果她真的還活著,以慕左震的勢力,能瞞到現(xiàn)在嗎?”
“慕左震算什么?”西少爺更是生氣,“他有了新歡,當(dāng)然會不顧我母親的死活!”
“西少爺,你好好想一想……這兩個人的身份,重合的可能性很小。何況M國并不是一個小國家,對于總統(tǒng)夫人的背景,也控制得很嚴格。”
“這不在你的操心范圍。”
“你能不能再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去查!你給我去查!”
柳叔無奈地嘆息,只能退出去了。
這次,他已經(jīng)動用了幾乎所有能用的力量去調(diào)查,才找到這些資料。那么接下來,要用什么辦法才能查到呢?
遇到慕澤西這樣的人,他真是苦惱極了。
……
“呯呯呯!”洛依然敲書房的門,“慕澤西,你在里面嗎?”
“什么事?”他的聲音有些焦躁地,似乎有點不開心。
“晚飯時間到了,快點下來吃飯啊。”他今天一下班回來,就去了書房,還把門鎖得死死的,根本進不去。
洛依然還以為他在忙什么,正好碰到柳叔,打聽了一下,又說公司里一切正常。
但是……他這個樣子是一切正常的表現(xiàn)嗎?怎么看都是壓力過
大的表現(xiàn)啊。
“不吃。”
“我知道你很忙,但是無論什么事情都沒有吃飯重要對不對?”她盡量耐心地勸他。
“我不餓,你自己去吃吧。”
“你能不能把書房門打開?”他已經(jīng)連續(xù)幾天下班就回去書房,關(guān)在里面處理公務(wù)了。
誰叫他他都不理,這個樣子,誰能放心?
“不能。”
“你讓我進來看看啊,如果你真的不餓,我也不可能強迫你的。”
“不讓。”
“那個……慕澤西,我有慕澤西落在書房里了,你可不可以開門,讓我進去拿?”
“不可以。”
“……”幾個要求接連被拒絕,而且沒有任何的緩沖。
洛依然弱弱地回身,自己去樓下吃飯了。她現(xiàn)在一個人要吸收供兩個人成長的營養(yǎng),不能餓著……所以,她不能任性地餓肚子陪他了。
吃完之后,書房里還是沒有動靜,洛依然沒有多說,去了裁縫室里畫寶寶衣服圖紙。
一直畫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再次感覺到餓了,又下樓準(zhǔn)備加餐。
經(jīng)過書房的時候,發(fā)現(xiàn)里面燈還亮著,但是門扉緊鎖,沒有人進出的痕跡。
“少奶奶,您夜宵想吃什么?”廚房里的傭人,立即問她。
因為她最近有這個習(xí)慣,所以廚房里隨時都準(zhǔn)備著。
“不用,今天我自己來做吧。”
她讓傭人們出去了,自己留下來做夜宵……兩份炒飯,還有一碟小菜。
其中一份小的,給自己,另一份大的,自然是給慕澤西準(zhǔn)備的。
這段時間因為懷孕,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給他做過飯了,最近他情緒這么壞,她決定用“美食”去誘惑他。
端到書房,再次敲門。
這熟悉的節(jié)奏,他一聽就知道是她,“還在外面做什么?不去睡覺?”
前面幾天就是因為不能熬夜,所以時間到了她就去睡了,結(jié)果連他什么回房的都不知道。所以今天,她下決心要等他一起睡。
“我給你做了夜宵,你吃點吧。”
“不吃!”自己不吃飯,到底是生誰的氣呢?
洛依然繼續(xù)敲門,“我也餓啦,要吃夜宵,你陪我一起吧。”
“自己吃!”
“……”洛依然無語,“你要是不陪著我,那我也不吃了。”
這次,他沒有了聲音,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又說,“你打算一直不開門,躲在里面嗎?那么我就一直端著盤子站在外面哦。”
“……”還是沒有聲音。
洛依然早已經(jīng)料到他會這樣,于是……拿著一個空碟子就往地上摔……“啪……”
碟子應(yīng)聲而碎了,隨之而來的,還有她的尖叫聲,“啊!好痛!”
這次,書房立即就開了,面目冷峻的男子沖出來,深邃的瞳子里,寫著擔(dān)憂,“受傷了?”
“嗯!”洛依然重重點頭。
他將她拉到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眼,又發(fā)現(xiàn)摔下來的盤子碎片是干凈的,似乎明白了什么。“你哪里受傷了?”
“這里……”洛依然苦兮兮地指著自己胸口的地方,“我的心受傷了,你這么久不理我,我做的飯你也不想吃……你知道的,孕婦的情緒波動很大,很容易就心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