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怎么能這么看我!我是真心為你好的,奶奶她年紀大了,你不喜歡她沒關(guān)系,但你要相信她是真的關(guān)心你的。”陸青瑤說的悲痛欲絕,好像許莫念不能理解陸老太太的苦心,便是一件十惡不赦的事情。
她這話聽的陸老太太心里一陣舒坦,雖然她不愿意承認自己關(guān)心許莫念,但有好話誰不愿意聽。目光落在陸青瑤臉上時滿滿的都是贊賞,果然還是自小養(yǎng)在身邊的更體貼人,這半途回來的始終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陸麻袋,你要裝就請繼續(xù)裝!我實在是沒時間陪你們在這里干耗著,莫主任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去上課了。今天上午可是有我最喜歡的解剖課呢,哎呀,我這手剛剛才碰過死尸,還沒來得及去洗干凈呢。”
許莫念一邊笑嘻嘻地說著,還一邊揮舞了一下自己白晰的雙手。方玉蘋在第一時間后退幾分,生怕許莫念那碰過死人的手,會觸碰到她的身上。陸青瑤更是早早地退到了安全地帶,倒只有陸老太太一個人,那雙無神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許莫念。
莫主任不知道要不要將許莫念留下來,他對許莫念的了解好像有些不太全面。
“許莫念!你給我站住,今天非要讓你認識到你自己的錯誤才能走!”陸老太太揮動著拐杖,兇神惡煞地說道。
她的話成功地讓許莫念往前邁動的步子停了下來,但也讓許莫念臉上的笑容盡失。她轉(zhuǎn)過身來,臉上滿滿的都是嘲諷。
“陸老太太怕不是真得了老年癡呆癥,把前塵往事都忘了不成!你有什么資格讓我站住,你是我的什么人,有權(quán)力教訓(xùn)我,你又是以什么身份來教訓(xùn)我!”
許莫念生氣了,她一再地忍耐不去找陸家人的麻煩,可是陸家人卻是明顯的沒有把她之前的話放在心上。她有意不去招惹,可是人家卻是一個勁地以她長者身份前來找茬。
一邊不愿意承認她是陸家的種,但是一面又以她長輩的姿態(tài)來教訓(xùn)她,這樣的行為還真是讓她作嘔不已。陸家怎么都是些上不了臺面的貨色,也難怪越來越不如顧家。
“我可是你奶奶!怎么就不能教訓(xùn)你了。”陸老太太快要氣瘋了,該死的小孽畜,她怎么就不知道這小孽畜的口才這么好。眼見莫主任滿臉詫異地看著她,她不得不搬出名頭來,好壓抑許莫念。
“呵呵,好一聲奶奶!可是陸老太太莫不是忘了,我剛剛說過,我是自來江城的許莫念,我奶奶早在我三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去世了,而且她也沒有陸老太太你這樣龍騰虎躍的好精神。你要是想跟她嘮嗑的話,就得去地下找她了。”
許莫念臉上的嘲諷是怎么遮都遮不住的,她的話讓屋子里的其它四個人臉色大變,特別是陸老太太,她呼吸急促,伸出手指指著許莫念,那眼神似乎要把許莫念撕碎。
“你這個孽畜!當(dāng)初我真應(yīng)該在你一生下來就直接掐死你,而不是給你機會讓你活到現(xiàn)在!”陸老太太氣的狠了,說出了多年來藏在心里的秘密話,許莫念眼神一閃,她一出生這死老太婆就知道?
聽到這里,莫主任似乎也明白了個大概。原來這許莫念竟然是陸家的種,只是沒聽說陸家有種流落在外呀?
因為許莫念的閃神,陸老太太以為她是害怕了,被自己的話給震住了。于是,恢復(fù)了幾分鎮(zhèn)定,又指著許莫念數(shù)落起來。
“你以為我當(dāng)年為什么不允許我兒子跟你那個下賤的媽來往,那是因為你那下賤的媽,不干不凈,身份低賤不說居然還品德不儉點,我陸家怎么可能會讓這樣的女人進門。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我兒子認了你,你就是我陸家的種了,就你媽那樣不要臉的性子,你還不知道是哪里來的野種,我是不可能認你進門的。”
陸老太太的話越說越過分,就連莫主任都覺得這些話對于一個學(xué)生來說,重了些,可是陸老太太卻沒有絲毫感覺。在她看來,眼前的許莫念就是她的仇人,對待仇人就應(yīng)該下手狠,一次性壓制死,免得春風(fēng)吹又生。
但是她卻明顯地忘記了,許莫念的身體里流著她兒子的血,許莫念的存在是她兒子默認并期待的。
許莫念冷冷地看著眼前的老女人,在心里替陸天宇悲哀著,有這樣偏執(zhí)不分善惡的老媽,還真是抹黑人生。
“呵!你承不承認對我來說那算個毛呀,今天我倒是對你的厚臉皮有了全新的認識,一邊以我長輩的姿態(tài)教訓(xùn)我,一邊又不承認我的血統(tǒng),你們陸家都是這樣不要臉的么?”
走到陸老太太的面前停下,許莫念彎著身子湊近陸老太太,說出來的話讓陸老太太臉色巨變:“老太太,我真想把你的臉皮給剝下來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就那么厚呢。還真是厚出了新高度,讓我嘆為觀止吶。”
“念念我求你別說了,你再說奶奶她會受不了的,她老人家年紀大了,只想兒孫繞的,她所說所做的都是為了你好!你就聽她老人家一次吧,奶奶她是真想認了你的,真的!”
陸青瑤一邊說一邊哭,那模樣好像許莫念怎么了她似的。陸老太太喘著粗氣看了看許莫念,又回頭看了看身邊的陸青瑤,對許莫念的怨恨又深了幾分。就她頑劣的性子還想進陸家的門,休想!
一旁的方玉蘋也不甘寂寞,上前來勸說:“莫念,你奶奶年紀大了,真經(jīng)不得你氣的。你爸平時都是小心翼翼地說話的,你也不想你爸因為你而被人指點詬罵吧。”
一時間,家長接待室里,陸家的三個人自成一派,一致對外地討伐著許莫念。
許莫念卻只是冷冷地看著同樣丑惡嘴臉的三個人,陸青瑤還真不愧麻袋的稱號,這么能裝!口口聲聲說陸老太婆是為她好,還要她聽一次,那不是擺明了她要向老太婆下跪,好讓她們看笑話么,還真是呵呵噠!
至于方玉蘋嘛,那也不是什么好鳥,她就不信在老太婆的卑鄙無恥之下,方玉蘋能真孝順她。
許莫念正想張口反駁她們,眼神掃到門外來來往往的學(xué)生,這個時候似乎正是中飯時間到了,家長接待室也是在校園里的,而且還比較接近學(xué)生密集的中心地段。
于是,許莫念一掐自己的大腿,拼命擠出兩滴眼淚來,然后提高聲音“你們怎么可以如此的逼我,我做錯了什么,難道就因為我來自小城,沒有身份沒有靠山你們陸家就要如此的咄咄逼人么?”
然后原地跺了跺腳,轉(zhuǎn)身便捂嘴跑了出去,一邊跑還一邊強調(diào)是陸家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