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結(jié)果出來了。
可是沒有醫(yī)生敢告訴慕北寒,幾個醫(yī)生推來推去,最后只好把結(jié)果交到了湯森的手里。
推開門,慕北寒只看到湯森,他疾步走過去,抓著湯森道:“醫(yī)生呢,到底怎么回事?”
“國主,你冷靜一點聽我說。醫(yī)生說,少夫人身體里被人注射了過量的*,這是一種抑止精神病的藥……”
“你說什么?”慕北寒突然扶著額頭,劇烈的頭痛讓他幾乎站立不住。
“國主,你冷靜點,不要激動。”湯森立刻扶住慕北寒。“因為不是一次性的注射,而是一點一點的注射進去的,所以,少夫人還有救。只是……”
慕北寒強忍著頭痛,厲聲道:“不過什么?”
“不過,她昏迷這么久,又加上高燒,可能會對腦部……”
慕北寒直覺的天地在震動,他一下子沒能穩(wěn)住身體,踉蹌了兩步跌坐在地上。
可是下一秒,他就迅速站了起來。
“跟可兒有關(guān),一定是可兒。”慕北寒說著,整張臉因為憤怒而青筋爆出,看上去十分恐怖。他推開湯森就沖了出去。
慕家,此刻正是凌晨十分。樓上樓下都靜悄悄的。這時,林可兒房間的門打開了,走出來的并不是護士丁曉禾,而是林可兒。她穿著白色的睡衣,披著長頭發(fā),骨瘦如柴,遠遠望去竟像一抹幽魂。她緩步走到慕北寒和韓真的房間,纖纖玉指握住門把打開了門。她走進去,躺到了床上。
她嗅了嗅兩張枕頭,然后把屬于慕北寒味道的枕頭抱在懷里,而把另一個枕頭扔到了地上。
她抱著那個枕頭,喃喃自語著:“慕哥哥,你不要怪我,我也沒想到自己會好起來,我寧愿繼續(xù)瘋,也不想自己好起來。可是,我好了,我想起了很多事,我們之間的,你和她之間的……”她似乎躺的不舒服,抱著枕頭翻了一個身,面朝著大落地窗。
窗外,一輪明月撒發(fā)著悠悠的白光。她笑了一笑。
“湯姆,你不要再來找我了,因為我馬上就跟你見面了。我像跟慕哥哥說最好幾句話。我在等他,你等我一會兒。”
“爸爸媽媽……”突然,床邊出現(xiàn)一個小人,揉著眼睛看著床上的林可兒。借著月光,看到床上不是爸爸媽媽,并放下小手,喃喃的問道:“阿姨,你是誰呀?”
林可兒木然的轉(zhuǎn)過身,當看到慕紹軒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怔住了。這不是小時候的慕哥哥嗎?以前她的房間里,到處掛滿了慕哥哥小時候的照片,他怎么……怎么從照片里走出來了。
難道老天聽到她剛才說的話了?她歪著頭,看著慕紹軒,微微一笑:“我是可兒呀!”
“我是紹軒,可是……你怎么會在爸爸媽媽的房間呢?”
“誰是你爸爸媽媽?”
“慕北寒和韓真啊。”
林可兒怔了怔,突然笑了。“你是慕哥哥的兒子?”
慕紹軒點點頭,再次問她:“你是誰呀?干嘛睡在我爸爸媽媽的床上,快起來。”
“我是可兒呀!”林可兒坐了起來,一伸手把慕紹軒抱到了床上。“他們不在,不過,我相信你爸爸一會兒就回來了。我們在這里等他好了。你冷嗎?”
慕紹軒感覺這個阿姨怪怪的,被她抱著的感覺非常難受,他掙脫著說:“阿姨,你放開我,放開我……”
慕紹軒的聲音把家里的人都吵醒了。
隔壁房間的丁曉禾從床上爬起來看到林可兒不在,心里一沉,立刻跳下床沖了過來。
“可兒小姐,你這是干什么?”
林可兒看著她說:“丁曉禾,你走吧,如果讓慕哥哥知道你為我做事,他會殺了你的。”
丁曉禾渾身一冷,說道:“可兒小姐,你不是說,國主不會發(fā)現(xiàn)的嗎?”
林可兒笑著說:“他當然會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事能瞞得了國主。你走吧,他應該快回來了。”
丁曉禾害怕起來,她穿著拖鞋就沖了出去。剛出門口,就看到韓媽媽和張嫂,還有幾個傭人從樓下跑上來。
“怎么了?”
丁曉禾急中生智,說道:“不好了,可兒小姐的病又犯了。”
“什么?”
幾個人急忙沖進了房間。
丁曉禾乘亂跑出了慕家。
可是半路上,就被開車回來的慕北寒逮個正著。他把丁曉禾扔給一旁的湯森,幾步就沖到了樓上。
“林可兒——”他大吼一聲沖進房間。
床上,林可兒抱著紹軒,眼睛直直的望著他。“慕哥哥,你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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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寒一雙眼眸幾乎要噴出火來,他對可兒的自責讓他害了韓真,他不能原諒自己,但現(xiàn)在,他更加不能原諒林可兒。
看到想要殺了自己的慕北寒,林可兒卻一點懼意都沒有。
“你兒子長的真像你。你說,如果我們生個孩子,長的會像誰啊?”
“可兒,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慕北寒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出來。
“我愛你。”林可兒淡淡的回答:“就這么簡單。我從見你第一面就愛上你了。你應該知道的。”
韓媽媽看著外甥在這樣一個瘋女人手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她拽著慕北寒的手都在顫抖:“北寒,救紹軒,這個女人是瘋子。”
慕北寒握握她的手,讓她稍安勿躁。他盯著林可兒說:“你把孩子先放了,我們好好談談。”
“可是,我們居然是兄妹,我們不能在一起,那我愛你怎么辦?我控制不住自己啊!這個世界上,我就愛過一個人,那就是你,我這么專情,這么癡心,可是呢?可是老天卻跟我開這樣一個玩笑。兄妹?哈哈哈哈……”林可兒一邊大笑著一邊從身后拿出一根針管,針管里還有淡黃色的液體。
現(xiàn)場的人都嚇住了。
“可兒,別亂來。別傷害孩子……”慕北寒幾乎要給她下跪了。“我求求你,別傷害孩子,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我什么都不要了。”林可兒搖著頭,喃喃的說:“你放心,慕哥哥,我不會傷害你的兒子。這是你的兒子,我也當他是我的兒子。”林可兒一邊說一邊撫摸著慕紹軒的頭。
慕紹軒小小年紀,但很鎮(zhèn)定,不哭也不鬧,只是看著爸爸。他知道,爸爸一定可以制服這個阿姨的。
“除了韓姐姐,我不想在殺人了。殺人是要償命的,湯姆天天來索命,我也煩了。索性就把命給他算了。”
“可兒,你想干什么?”慕北寒看到林可兒把針頭上的塑料管拔掉扔到了床上,不由的心都提了起來。
“你們別過來,你們要是敢過來,我就把針扎進這個孩子的身上……”說著,她把針頭對著慕紹軒胖嘟嘟的小胳膊上。
“別,別……”慕北寒不敢動了。突然,他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可兒,是哥對不起你,你別傷害孩子,我求求你。”
林可兒明顯很驚訝,她傾過身體說:“慕哥哥,你不要這樣,我不想傷害你兒子,我說了我不會傷害他……”她說著,居然把針頭插進了自己的手臂上,緩緩的把液體推進自己的身體。
“可兒,你干什么?”慕北寒想去阻止已經(jīng)晚了,一管液體全部推進了林可兒那淡薄的身體。
“慕哥哥,這跟輸進韓姐姐體內(nèi)的東西是一樣的……”
一旁的韓媽媽終于看不下去了,她走上前:“林小姐,你為什么這么恨我女兒?我女兒到底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你要置她于死地。”
“她搶走了慕哥哥……”林可兒的眼神已經(jīng)沒有焦距了,她終于松開了慕紹軒,眼睛惶惶的凝視著跪在地上的慕北寒。“慕哥哥,我要你永遠……永遠……記得我……就算……就算是恨……我也要你……永遠……記得……我……”她慢慢的倒在了床上,沒有了聲息。
門口的丁曉禾嚇的幾乎小便失禁,她跌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看著屋內(nèi)的一切。她也會死嗎?
慕北寒一把抱住跌下床的兒子,緊緊的摟在懷里。他的目光卻停留在林可兒的身上。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林可兒,你究竟……他突然轉(zhuǎn)過頭,看著癱倒在地上的丁曉禾。
丁曉禾看到慕北寒再看她,嚇的小便失禁了。
“把她給我關(guān)到地下室,我要讓她永遠見不到陽光。”慕北寒冷冷的命令。
“爸爸……”
慕紹軒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爸爸,他的爸爸都是慈祥的,和善的,可是現(xiàn)在,他的臉……小孩子不會形容,但他知道,那張臉讓他感到了害怕。
慕北寒站起身,精神有些恍惚,他感到有一股熱熱的東西從鼻子里流了出來。用手一摸,居然是血。
“北寒……”
“國主……”
慕北寒沖著身后的人擺擺手,讓他們不要跟著他。
韓媽媽摟著慕紹軒,眼看著慕北寒一步一步的下了樓梯,然后走出了慕家大門。
醫(yī)院,韓真已經(jīng)被推出了搶救室,因為發(fā)現(xiàn)了病因,所以,高燒得到了很快的遏止。她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手背上打著點滴,但一直沒有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