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真雙手握拳,心中對慕北寒的恨意陡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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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直到掉在地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才回過神來,手機在沙發(fā)旁邊,她回頭望了一眼。這個時候誰會找她呢?小光走了,把寶貝也帶走了,她手機了除了慕北寒就只有家人的電話了。手機還在響,她想動一下,才發(fā)現(xiàn)膝蓋已經(jīng)麻木了,她變跪為坐,緩了好久,才艱難的站起來,手機已經(jīng)仍舊在響。她彎腰撿起來,是小亮的來電。小亮已經(jīng)好久沒有出現(xiàn)了,估計他也是今天看到了她的報道所以才會給她打電話的。她剛想接,手機就不響了。過了幾秒鐘,一個短信過來了。
“姐,你跟慕北寒到底怎么回事???你這次害死我了。”
開始韓真也沒在意,可是越想越覺的不對勁,便拿起手機撥通了韓亮的電話。“小亮,你怎么了?這段時間……”
“姐,你終于接電話了,你跟慕北寒……”
“我問你在哪兒?”韓真此刻非常非常不想再聽到慕北寒三個字。
“我在螞蟻公寓,不過我要走了,姐,你趕快收拾收拾跟媽搬家吧,不然……”
韓真身子一震,韓亮又惹出什么禍端來了。她一邊往自己房間走一邊焦急的問:“小亮,發(fā)生什么事了?”
“姐,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到底出什么事了?”韓真不敢大聲,怕媽媽聽見,但聲音仍舊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
韓亮那邊支支吾吾,半天韓真才聽明白,他在外面以慕北寒的關(guān)系到處募集資金發(fā)高利貸,現(xiàn)在慕北寒跟她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了,那些債主找上門來了。如果韓亮在面前,韓真真想一巴掌拍死他算了。怎么這么不省心。這次說什么都不幫他了,讓他坐牢好了。韓真心里氣憤的想,可想歸想,還是要想辦法還人家錢才是。
“你募集了多少錢?”
電話那邊突然沉默下來,好似不敢說的樣子。韓亮的沉默讓韓真的心又是一咯噔?!暗降锥嗌馘X?”
“五百……五百多……萬……”
韓真頹然坐到床上,手機也滑落到地上。她整個人都傻掉了。
似乎又過了十幾分鐘,掉到地上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韓真木然的彎腰撿起來,然后接通電話,只是,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就沉默著。
“你是韓亮的姐姐吧,最好別聲張,帶上100萬到逍遙街54號?!睂Ψ秸f完就掛斷了電話。
韓真開始還有些發(fā)蒙,他說什么?100萬?此刻她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小亮被人綁架了。對方要100萬贖金。她到哪兒去搞那么多錢呢?她沒有多想,立刻沖到書桌旁,拉開里面的抽屜,拿出一張銀行卡,這張卡是她跟小光離婚的時候,小光給她的,上次爸爸住院,已經(jīng)花了不少錢,不過她記得好像還剩一些。她又把身上的耳環(huán)、項鏈統(tǒng)統(tǒng)取了下來,這些都是慕北寒那個魔鬼的,她原本就不想要,這下正好能派上用場。不管怎么樣?不能讓小亮出事。
她立刻換下那身婚紗,抱著包包就沖出了房門。出租車上,韓真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的不幸,一顆心全在弟弟身上。
逍遙街是一條老街,政府早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拆遷了,但一直未有動靜,現(xiàn)在這條街已經(jīng)人流稀少,只剩下幾戶人家還在做著小買賣。54號,原本是一間玉器店,很大,后來聽說這里要拆遷,便舉家搬到了新城區(qū)做生意了,這里已經(jīng)荒廢了。
韓真走進來時,韓亮已經(jīng)被打的只剩下半條命了。他雙眼紅腫,淤血,嘴角也滲出了血。衣服被扯爛了,露出里面的淤青。韓真心一疼,但她還是加快步伐走到他面前,舉起手就是一巴掌。
“姐……”韓亮哭喪著臉望著已經(jīng)對他失望的姐姐。
這時,一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走到韓真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韓真雖然換下婚紗,但臉上的新娘妝還在,臉上神情緊繃,但仍然掩蓋不了她清冷的美?!皣K嘖嘖……”男人繞著她轉(zhuǎn)了一圈。旁邊四個男人也都垂涎三尺的盯著韓真。
“長的不錯呀,這身材也還好呀,怎么就沒抓住慕北寒呢。是不是你床上功夫……”
“齊大勝,你嘴巴干凈點。”韓亮忍不住沖男人吼道。
叫齊大勝的男人看看韓亮,把手指放在嘴上,又沖他眨眨眼,表示明白,而后恢復(fù)正經(jīng)的模樣,厲聲問:“韓小姐,錢帶來了嗎?”
“沒錢。”韓真攥緊拳頭。
“我靠?!饼R大勝后退一步?!皼]錢你也敢來。”他回頭看了韓亮一眼,大罵道:“你他媽的不是說你姐有錢嗎?”
韓亮也是一臉的驚訝,他姐姐居然敢沒錢就過來了。那還來做什么,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
齊大勝一把抓住韓亮的頭發(fā),把他推到那四個男人中間,四個男人立刻把他踩到在地上。
“韓小姐,怎么說你也是慕北寒的相好,雖然被他甩了,但怎么著也撈了不少吧!你今天不給錢的話,呵呵……”齊大勝笑著踢了踢韓亮的腿,惡狠狠的說:“你說我是卸他的左腿還是卸他的右腿?”
韓真冷冷的望著眼前的男人,說:“麻煩你把他四肢都卸了做成人棍我養(yǎng)他?!?
“我靠!”齊大勝再次轉(zhuǎn)頭望著地上的韓亮道:“你確定她是你親姐姐?”
韓亮知道這是姐姐氣頭上的話,也怪他太不爭氣了,所以姐姐才會這么說。他自知這次惹出大禍端了,也不敢啃聲。
齊大勝的耐心似乎沒有了,他沖著韓真厲聲道:“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錢帶來了嗎?”
韓真清冷的一笑,說:“證據(jù)呢?你說他欠你錢就欠你錢嗎?”
夠冷靜!齊大勝開始有點欣賞眼前這個女人了,他從身上拿出借條:“這是他昨天寫的。”
是韓亮的字跡,100萬元整,日期果然就是昨天的。
韓真氣的渾身顫抖,她狠狠的瞪了韓亮一眼,轉(zhuǎn)向齊大勝說:“我只有一張銀行卡,里面有21萬,這里還有一串珍珠項鏈和一對鉆石耳環(huán),我去咨詢過了,這串珍珠項鏈價值60多萬,還有這對鉆石耳環(huán),總價應(yīng)該足夠100萬了?!?
齊大勝仔細研究著手里的珍珠項鏈,漸漸的雙眼放光。他原本就是一個珠寶生意人,聽信了韓亮的話把錢借給了他,誰曾想,慕北寒根本只是玩玩他姐姐,于是第一時間找到了韓亮要他還錢。手中的這串珍珠項鏈,是日本Mikimoto御木本品牌,顆顆圓潤飽滿,估計在六七十萬是沒有問題的,看來,慕北寒對他這個姐姐還是很夠意思的。
韓真走過去把韓亮從地上拉起來,道:“我們可以走了嗎?”
齊大勝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珍珠項鏈上,沖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韓亮倚在他姐姐身上,一瘸一拐的走著。街上,韓真攔了一輛出租車,兩人上了車。
“姐,對不起?!?
韓真一直看著車窗外,冷淡的說:“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
“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韓亮捂著臉看了看外面。
“回家。”
韓亮一聽急了,忙道:“姐,我不能回去,我回去了會連累你和媽的。你就在這兒放我下來吧。”
韓真終于把臉轉(zhuǎn)過來,看著她唯一的弟弟失望的說:“小亮,如果你能早點想到我們,就不會干出這樣的事情來了。”
“姐,我錯了,我真的不敢了??墒俏也荒芑厝?,真的不能。外面還有四百多萬的債呢,他們?nèi)绻业轿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