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揚的舌頭要滑進我的口內(nèi),我嚇了一跳,才意識過來,焦急的伸手將他給推開。
怔怔的看著他,我掩著唇,本想要轉(zhuǎn)身奪門離開的,可是想到他此時醉了,又放心不下他。
無奈的轉(zhuǎn)頭再看顧揚,卻看到他眼眶里那讓人痛苦的神色,心更痛。
“對不起,對不起?!毖蹨I流出,從來沒有過的內(nèi)疚,是因為知道他有多好:“我不能去愛你的,我不能再亂來了,愛情不是好事,我不想害了你。我已經(jīng)愛過兩次,也愛錯了兩次。我知道你也許會是好的歸屬,可我們是兩個世界上的人,我們從出生到現(xiàn)在都活得那么的不一樣,我跟你在一起是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
“曉晴,我不想要你的對不起,我只知道我很痛苦。你住院的那段日子,我就好像活在火里,那種痛苦難熬我無法形容,我真的受不了?!鳖檽P握著我的手,忽然雙眼里閃過希望:“曉晴,我?guī)慊仡櫦液脝幔课腋阋黄鹑デ笪业募胰?,也許……也許他們會像步家的人一樣接受你呢?步承風的身世都是跟我一樣的,他的家人可以接受的,也許我們也能走到那一步?!?
聽著顧揚帶希望的說話,我痛心的用力推開他的手:“不是那樣子的,我跟步承風之間與你不一樣。他當初會娶我不是因為愛情,是因為蘇珊珊有病,她擔心自己活不久長了,可是他們安排步承風要跟你妹妹結(jié)婚,但步承風不樂意。在那個情況下,他們才不得不讓我們結(jié)婚。其實在蘇珊珊病發(fā)之前,步創(chuàng)君還當眾罵我,說他是絕對不會接受我的。你們的世界是一樣的,但是你們的經(jīng)歷卻是不一樣。而且蘇珊珊也不是你媽媽,*個性我只是見一次就懂了,可是蘇珊珊卻不是,她是那種真心善良,而且沒有階級觀念的人,再加上步家人人尊重她,只要她認同的就沒有人好說不好??墒悄愕募胰瞬灰粯?,而且我也不跟之前一樣,我是離婚的女人,就這一個身份,哪怕是當初的步家也是不能接受的,更別說是你的媽媽,你心里清楚的?!?
我不能心軟,也不敢心軟。
若我此時不能狠心一點,就只會留給顧揚更多的希望,留下更多可以傷害他的機會。
他要對我死心,這是我唯一能讓他做的事情。
“不是的,不是的,一定還有機會的,一定還有機會的。”顧揚搖頭,不相信的搖頭。
嘆了口氣,我無奈的說:“你要怎么才肯相信呢?我對你所有的無情,都只是為了你好,等你哪天找到真正屬于你的幸福時候,你就會明白,我的心意?!?
不敢去接受他,我是無能為力。
他的心,我感動也感激,可是……我的害怕,他懂嗎?
也許他是懂的,所以這段時間以來我不要與他見面,盡量的不與他在手機上聊天,減少所有的接觸,而他也能配合著。
只是我不知道,他原來是忍得這么痛苦的,像他這樣自制力如此好的人竟然也會用酒精來麻醉自己,那……肯定是很痛苦了吧!
“曉晴,你給我一次機會好嗎?如果……如果我能說服我的爸媽,說服他們允許我們在一起,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好嗎?”顧揚忽然如看到了希望,又一次緊張的拉著我的手。
無奈的看著他,我當然知道他所說的機會是沒有可能的。
“曉晴……”
“你醉了?!笨粗@么醉的他,我深感無力:“你坐到后排去,我送你回家吧!”
這下子,不管我有多么不想面對顧家的人,還是得要送他回去的。
不等顧揚說什么,我先走下車去,然后繞到另外一邊去,打開駕駛座的門,伸手要牽他下車:“下來吧!好嗎?時候不早了,我也很累?!?
拉著他,我很疲累的說。
我是真的很累,今天做的事情太多了,而且加上我才剛大病初愈,整個人體力都不是很好,很容易就好像疲倦泛力。
“你想怎樣?”顧揚凝視著我,表情立即變得防備:“你想要做什么?”
“你不是說想要問一下你的家人給不給我們機會嗎?那我現(xiàn)在送你回顧家,然后再問他們,好不好?”想要拉著顧揚下車,我只好暫時打著借口來勸他。
他醉了,現(xiàn)在跟他說什么道理都是沒有用的,他的精神看起來如此的混亂,這分明就是醉得嚴重,只怕對他說什么認真的話都是沒有用的,還是先將他弄回顧家才好。
“好,我們?nèi)査麄?,我們現(xiàn)在就去問他們。”顧揚吃力的笑著,笑著笑著眼眶里又泛著淚光。
雖然沒有流出來,可是我知道他的心肯定很痛苦吧!
說是要問,說是有希望,但也許顧揚心里最是清楚,他跟我之間是沒有希望的,所以他才會如此難受,才會眨著淚光。
但他越是這樣,我的心就越痛,對他越是內(nèi)疚。
被人負了情,還能怪還能恨,可是自己負了別人,又要怎么去恨自己,怎么怪自己呢?
坐到駕駛座上,我起動了車,向著顧家所在的方向而去。
我知道顧家就在山上,離步家是有點遠,可還是在同一個方向的,但實際上在哪里,我并沒有去過。
在幾番思索之后,我決定還是先找顧芬,這是顧家里我唯一能找的人,而且也能聯(lián)系上的人。
想到自己并沒有顧芬的電話,我只好轉(zhuǎn)身拿過顧揚的電話,按上妹妹兩個字之后還真的有彈出來,便直接按下?lián)艽颉?
“喂?哥,你在哪里???怎么這么晚打電話給我?”顧芬軟軟的聲音,輕輕的傳來。
我握著手機,心里有些緊,小聲的開口:“我是溫曉晴,你哥喝醉了,他現(xiàn)在在他的車上,我正準備要送他回顧家去,可是我不知道你們家的位置在哪里。”
“什么?醉了?”顧芬的聲音略大,像有點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