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徒徹之所以面無懼色,反應這么迅速。那都要感謝一個人————他爺爺。如果不是他爺爺很早時候就逼著他接受那些非常人的特殊訓練,也許他今晚就不會這么鎮定。
以前在被逼著接受那些在他那個年紀看來倍受煎熬和折磨的訓練時,他是有所抱怨的,甚至那個時候是恨極了爺爺的殘冷的。可是,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其實那個時候接受的那些訓練是有好處的,他應該感謝爺爺才對。
他握緊了剛才揮出去的那只拳頭,關節活動的咯吱咯吱聲在黑夜中甚是明顯。看在倒在他腳下不停*的那名黑衣大漢,他輕蔑而漠然的揚眉看向面前那兩個已經有些臉色微變的黑衣大漢。
那兩名同樣舉著尖刀的黑衣大漢面面相窺后,黑著一張臉,眸光陰暗無比的沖了上來。
這一瞬間,施昕妍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雖然她看見司徒徹對付那一個黑衣大漢的時候,似乎沒費什么力氣。可是現在畢竟是兩個黑衣大漢一起上的,而且他們兩人手里都握著明晃晃的尖刀。司徒徹卻還是赤手空拳……
可司徒徹并沒有讓她失望,他還是那般冷傲鎮定的與那兩人搏斗著。他機智沉穩的避開了兩人手中的尖刀,然后冷靜的出奇制勝。眼看著那兩名黑衣大漢已經連連中拳時,挾持著施昕妍的那名黑衣大漢脊背都已經繃緊了,眸中散發出兇狠的光芒。大手掐著施昕妍白希的脖頸,大聲喝道,“你他媽給我住手!再不住手,我立馬掐死這娘們!!!!”
施昕妍眸光狠狠一顫,臉色也早已蒼白的如同白色雪花。大漢掐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兩只小手拼命的抓著大漢粗暴的如同鐵鉗一般的大手苦苦掙扎著,卻掙扎不開。
一直處于上風的司徒徹聽見這聲怒喝后,劍眉下面的眸子微微一冽,卻是真的不敢再還手。看著施昕妍痛苦掙扎的樣子,他的心口微微一緊。
那兩名原本已經受傷的黑衣大漢見此情景,胡亂的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漬,陰冷的勾起唇角,黑臉上彰顯出一抹猙獰之色,撿起地上的尖刀就往司徒徹身上捅過來。
尖刀捅過來的時候,司徒徹的身子稍微偏了偏,所以尖刀就狠狠的刺穿了他的手臂。頓時,鮮血流了出來。
施昕妍驚恐的睜大眼睛,眸底又是一片朦朧的霧靄。看著司徒徹蹙眉隱忍著疼痛的樣子,她的眼角再度有淚水滑落下來。手肘卻在黑衣大漢的胸口位置觸到了硬物,她充斥著霧靄的眸子里閃過一抹犀利的光芒。
在那兩名窮兇極惡的黑衣大漢又捅出一刀的同時,她以最快的迅速從挾持著她的那名黑衣大漢的胸口位置抓出了一把尖刀,然后順手往那人的胸膛位置上捅了過去。
那名挾持她的黑衣大漢似乎沒有料到在如此緊張危險的氛圍之下,施昕妍竟還能有這么快的反應速度。他一只手臂禁錮著施昕妍,一只手掐著她的脖子,所以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刺傷了。一聲吃痛的慘叫之后,他終于松開了施昕妍,伸手捂著自己小腹的位置。
施昕妍終于得到了一點自由,顧不得手上沾的血跡,連忙跌跌撞撞的跑向司徒徹的方向。
司徒徹見施昕妍終于擺脫了挾持,眸底迸發出一抹陰冷的光芒,然后一個旋身后飛腳把再度沖上來的黑衣大漢手中的尖刀踢飛了幾米遠。那名黑衣大漢吃痛蹙眉的時候,他又是兩拳砸了上去。盡管他自己手臂也受傷了,但是使出去的力道并不小。所以,那名黑衣大漢只是在*了幾聲后便倒地了,臉上也滿是鮮血。
就這樣四名黑衣大漢都受傷了,一個個倒在地上*著……
施昕妍連呼吸都是緊張的顫抖著,直到司徒徹伸手把她拉著上了越野車。越野車在暗夜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后,箭一般的沖了出去。
直到聽見耳畔有呼呼的冷風透過敞開的車窗傳遞進來的時候,她才明顯的松了一口氣。彼時,她的小身子仍然呈現緊張的輕顫狀態,小手中仍然緊緊的握著那把尖刀,手指間染滿了鮮血的血液。
司徒徹一邊開車一邊扭頭看她,嗓音里充斥著擔憂,“怎么樣?你沒事吧?”
施昕妍楞楞的搖頭,聲音仍然有些顫抖,“沒……事。”左手下意識的去輕撫腹部,低頭的瞬間才意識到自己手里竟還緊張的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心弦一緊,連忙將尖刀扔出車窗外,看著手指間的鮮血,她的臉色又變了變。這是她第一次拿刀捅人,如果不是為了自衛,不是為了肚子里的寶貝,想必她怎么也不會下的了手的。
司徒徹注意到了她驚魂未定的眼神,顧不得自己手臂上的傷口,還抽出了幾張紙巾遞給她。
施昕妍眸光有些渙散的接過紙巾不停的擦拭著手指,可是那些鮮血仿佛凝固一般怎么也擦不干凈。她微微蹙眉,有些反感的繼續擦拭著手指,直到將自己的手指都擦的通紅。
司徒徹一只大手從方向盤上面移開,握住她通紅的小手,放緩聲音安撫道,“只是壞人的血液而已,沒事的。”
施昕妍微微的吸了一口氣,然后閉上眼眸。等到她睜開眼眸的時候,才發現司徒徹的臉色很蒼白。她這才在驚魂未定的同時想到剛才司徒徹受傷了,她驚叫了一聲,“你的手臂沒事吧?”
司徒徹俊臉有些蒼白,卻仍然勾起一抹倨傲的弧度,淡淡的道,“沒事,只是小傷而已!”
施昕妍卻看見他伏在方向盤上面的那只手臂上面風衣衣袖已經全部被刺開,胳膊上面的皮肉清晰可見,整只衣袖上面都已經染滿了鮮血。她只是小心翼翼的碰觸了一下他的胳膊,手指上便滿是鮮血。她緊張的抽出紙巾捂住他的傷口,擔憂的叫道,“司徒徹,你傷的這么重怎么能說是小傷?你傷的好重!”
司徒徹知道自己手臂的傷一定不輕,只是他刻意忽略了自己的傷勢。他要保護眼前這個女人,一定要將她安全的送回家。所以,這點傷他真的沒當回事。他硬撐著開車,硬撐著關心她。
紙巾很快就被鮮血染紅,施昕妍不停的換著紙巾。司徒徹的臉色已經越來越蒼白了,可是他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原本話并不是太多的他,一路上竟還煞費苦心的找話題分散施昕妍的注意力。
施昕妍看著身邊這個男人,眸底充盈著愧疚。如果司徒徹不是為了救她,也不會受傷了。可他這個大傻瓜卻一點不把自己的傷當一回事,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是愧疚。
車速不算太快,但是開的挺穩的。
一路上,施昕妍都在催促他快點,她不停的張望著,希望能在附近找到一家醫院,先送司徒徹去醫院。可是,這一路都很荒涼很偏僻。
施昕妍很著急,很擔心他的傷勢,他卻細心的提醒她,“要不要用我的手機給家里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施昕妍經過了剛才的驚恐之后,現在一顆心也只顧著擔心司徒徹了。他的提醒,讓她回想起她被那幾個黑衣大漢綁架的時候,母親無助驚慌著急的眼神。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司徒徹已經將自己的手機遞到了她的面前。她改用一只手按住他胳膊上面的傷口,一只手顫抖的接過手機按了那一串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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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家里的陳小婉已經因為擔心女兒急的快要瘋了,也快要被冷傲天的電話給逼瘋了。原本她向冷傲天求救,以為冷傲天能夠顧及曾經的夫妻之情。可是,冷傲天殘冷的拒絕了她的求救。她真是恨極了冷傲天,只是之后冷傲天又突然打來了電話。
她憤怒的不想去接他的電話,她不懂他怎么還有臉打電話來?可是,縱使她不想再接冷傲天的電話,冷傲天卻一直不間斷的撥打著她的手機。電話響的她心煩意亂,最后她生氣的將手機壓在枕頭下面。
可是,手機鈴聲還是一遍又一遍的響著。要不是害怕綁架女兒的綁匪打來電話,陳小婉真的會關機。每一次鈴聲響起的時候,她都忍不住看一眼,看見冷傲天的號碼后便會掛斷。如此周而復始之后,她實在是疲憊了。
鮮少發脾氣的她,再也忍不住的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看也不看號碼,直接憤怒的嘶吼道,“姓冷的,你還打電話來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