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封月分別之后,殷子涵想著這幾天的經歷,有種猶在夢中不太真實的感覺。
前不久還在游艇上開著游艇派對,緊接著便遭遇到游艇損壞不得不暫避小島,而且還遇上了從那件背叛事件之后一直不太愿意接觸的凌逸霆,聽到他和另一個女人在說來這是為了想要弄死一個人,下意識的便覺得他口中想要弄死的那個人便是自己,可是從游艇派對回來之后,所聽到的便是工地上出現了兇殺命案,似乎恰巧迎合了他所說的“主菜”。
究竟這事是不是他所做的,現在還需等他正面回應。
但有一點,殷子涵幾乎能夠肯定,這件事與凌逸霆脫不了干系,那位自稱姓藍的男人的話更是證實了這一點。
來到B市之后,接連碰到那個男人,在喪禮上短暫的接觸,以及后來在工地上由于突發事故墜落地漏坍塌處,明明在那一次兩人獨處,她又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他可以對她任意妄為隨意處置的,但是……
想起自己發燒昏迷中朦朦朧朧的那個溫暖懷抱,連殷子涵自己都未察覺到,她此刻臉上的神情有多溫柔繾綣。
之后在醫院中蘇醒過來,林新輝也曾說過,是凌逸霆將她抱出來交給他的,他明明可以把她仍在地下不管,一個人離開,甚至干脆就那么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了她的,不是么,可他還是沒有對她置之不理。
那個高傲冷漠的男人,或許沒有她之前以為的那么狠毒。
要不,主動去找他吧。
這個想法一浮現在在腦海中,便揮之不去,讓殷子涵不由得蠢蠢欲動,想要即刻將這個想法付諸于行動。
拿出手機,殷子涵目光復雜地盯著手機屏幕上的那一串數字,沉默了片刻,纖細白皙的手指最終在那處停留,撥下了那串號碼。
這是自從那次背叛他之后,他主動發過來的一條短信,預示著對她的懲罰追殺正式開始,而也是從那一天開始,她的麻煩接連不斷的出現,讓她幾乎疲于應對。
雖然兩人從未用這個號碼聯系接觸過,但殷子涵總覺得,這就是那個男人的手機號碼。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殷子涵撥通了那個電話,等待接通的電話聲響起,她的心不由得浮現些許緊張,沒讓她等多久,電話接通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熟悉,一如既往的冷漠倨傲,果然是他的手機號。
“有事?”沒有客氣的問候,也沒有疑惑的詢問,凌逸霆顯然知道這個電話是她打的。
不由得,也不管對方能不能看到,殷子涵臉上浮現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她直接道明來意,“我想找你談談?!?
從她撥出這個號碼開始,她似乎也有了主動聯系他的方法,而并非是一味的等著他聯絡她,只有他一個明確知道怎么通知她。
“好,你過來吧?!绷枰蓥矝]有多問,爽快得讓殷子涵都覺得,或許他已經知道了她找他究竟是什么事,她的一切行動都在他的掌控中。
按照凌逸霆說的酒店地址,殷子涵直接獨自一人過去了。
那是一個高檔奢華的酒店,步入酒店,越過寬闊明亮的大廳,不
多時,殷子涵便看到她要找的那個男人正獨自一人在酒店的高檔餐廳內品著紅酒,眼神漠然,氣息冷漠,仿佛一切事物都難以映入他眼中,無論什么都難以接近他分毫,他一人便獨成一個世界,隔絕著外界的一切。
那副難以靠近,冷漠無情的模樣,讓殷子涵突然覺得,是不是自己太沖動了,她不該就因為之前的那一些友好的舉動就疏忽大意了,不管不顧的聯系上他,并且還單獨出來和他見面。
他總是那么的高傲冷漠難以接近,這樣的一個男人,會輕易讓她從他這里打探出消息嗎?殷子涵無法確定。
殷子涵一步一步的走近凌逸霆,心底的后悔也一點一點的累積,臉上的淡定從容的神色卻沒有動搖分毫,仍舊端莊高雅,膚若凝脂,白皙賽雪,宛若出塵仙子。
“請坐。”在殷子涵離男人的位置相隔不遠的時候,凌逸霆終于將視線從酒杯上移開,落在了她身上,雖然冷漠依舊,卻也沒有兩人爭鋒相對之時的冷寒徹骨。
“謝謝?!币娏枰蓥膽B度不錯,殷子涵的心稍稍安定下來,在靜靜品酒的男人對面位置優雅落座。
一旁的服務員隨即上前,將擺在殷子涵面前的酒杯中注入紅酒,而后才悄然退下。
端起酒杯,殷子涵輕輕晃了晃,將酒杯置于鼻尖,可以清晰地聞到紅酒的幽香,淺淺的啜飲一口,讓酒在舌尖溶動,酸中帶甜,幾乎沒有苦澀的感覺,無疑是上等紅酒。
殷子涵滿意地瞇起眼睛,帶著絲愜意,將口中的紅酒全部咽下,一股幽香立刻縈繞在其中。
凌逸霆見到她的一番舉動,唇角冷硬的弧度也柔和了些許,因為極為細微,倒也不明顯。
“之前的事,謝謝你?!狈畔率种械木票笞雍崧暤乐x。
酒雖然不錯,但此刻顯然不是悠閑品酒的時候,殷子涵還不至于因為一杯口味極佳的紅酒而忘了來這里的目的。
一見面就質問關于工地上命案的事情也似乎有所不妥,倒不如先道個謝,先讓氣氛融洽些。
事情一碼歸一碼,他友好對她,良心發現又或者是腦子被門夾了把她從地漏處帶出來,讓她及早得到醫治,她自然也就友好以對了。
況且,形勢比人強,她打不過他,拼不過他,之前也是她理虧在先,這道謝倒也帶上了幾分誠意。
“幾天沒見,倒是懂禮貌了?!绷枰蓥攸c頭,倒也接受了她的道謝,不過話說出來,一如既往的欠扁。
殷子涵略有些不爽的瞪了他一眼,就知道和他難以好好溝通,早知道就不道謝了,反而還被他暗諷以前沒禮貌,明明她是那么溫柔有禮端莊大方的女漢子一名,一直都是那么的謙和有禮,怎到了他這里,好像是現在才懂禮貌似的。
“幾天沒見,凌少倒是一如既往的面癱,不知何時能夠醫治好?!币笞雍チ四パ?,突地露出一個明媚溫柔的微笑,透著顯而易見的關切。
面癱是病,得治啊。
“要不要我去給凌少找幾個這方面的專家,介紹給您?”
“……”凌逸霆默然片刻,抬眸冷冷的瞥了一眼笑
得肆無忌憚的女子,眸底深處帶著一絲無奈,“有什么事直接問吧。”
殷子涵收起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面上嚴肅了幾分,靜默片刻后,她也不打算拐彎抹角了,“趙天騏的死,和你是不是有關系?”
“你覺得呢?”凌逸霆喝了一口紅酒,視線落在手中的酒杯上,沒有正面回答。
“有。”
“是嗎?”凌逸霆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唇角,抬頭看向對面清雅絕色的女子,眸光淡淡,神色平靜,“那又怎樣?”
她還真不能怎樣,殷子涵恨恨地咬牙,卻也沒有絲毫辦法。
他不折騰她給她添麻煩都算是好的了,她還能把眼前這位大爺怎么樣啊。
“趙天騏死前是不是見過你?”這是她現在最新掌握的線索,也是她的突破口,若是面前這男人愿意好好配合,那就會離事情的真相更進一步,若是這個男人什么都不透露給她,那么她也只能再去另尋線索了。
是非成敗在此一舉,只期盼著他能配合一些,別在給她存心添亂了。
只要撬開這塊攔路的冷漠面癱石頭,希望就在前方。
可惜的是,無論殷子涵怎么盯著他看,凌逸霆既不點頭也不搖頭,一副沒聽到的樣子,自顧自的優雅品酒,動作閑適自然,端著一張面癱臉,視眼前的絕色美人如無物。
“親愛的凌少,你究竟有沒有在那之前見過趙天騏?”請配合一些好嗎,你這么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表情是鬧哪樣啊,明明那富二代的死和你脫不了關系不是么。
“這個問題很重要?”良久,等到殷子涵等得快要暴躁的時候,她眼中的大爺終于肯施舍給她一個眼神了,“你該不會蠢到以為是我親手動手殺了他吧。”
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她根本就沒說是他親手動手殺的,怎么可以說她蠢,有見過她這么機智美貌的美女嗎,這雙眼睛是瞎的吧,一定是瞎的,絕對是瞎的。
不僅面癱,眼神還有問題,該早點去醫院看看了。
“親愛的凌少……”這一個稱呼,殷子涵喚得格外的纏綿悱惻,也格外的咬牙切齒,細細聽幾乎都能聽到她的磨牙聲,她臉上堆滿了柔和的笑,“您那么英明神武,自然不會做那么愚不可及的事情,對么?”
“不過,能否請您說一說你對趙公子的事了解多少?!鄙焓植淮蛐δ樔耍家呀涍@么卑躬屈膝了,他再不買帳,她就要怒了。
一雙波光瀲滟的美眸死死的盯著對面的男人,不放過他臉上的一切神情變化,眼神明了而又堅定,似乎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見殷子涵一副無計可施,明明不滿憤懣想要張牙舞爪咬人,卻又不得不態度軟和的求他的樣子,冷漠倨傲的男人眼底泛起了難以察覺的些微笑意。
看在她那么“可愛”的份上,給她透露一些消息,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他之前和一個女人很熟,差不多是戀人的關系,而這個女人……”凌逸霆意味不明的看了殷子涵一眼,“不久前你才見過?!?
冷硬的嘴角微勾,吐露出這富有暗示性的話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