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楚伸出細長的手指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的哭出來,嗚咽的發(fā)出聲音。
“吱呀。”醫(yī)生從手術(shù)室裡走出來,一邊取下白色的醫(yī)用口罩,一邊詢問道:“誰是孩子的家屬?”
“我,我是。”蕭楚楚急忙從地上站起來,腳步凌亂的走到醫(yī)生的面前,拽住他的胳膊問道:“我兒子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jīng)沒事了?我可以進去看他了嗎?”
“這位女士,你先冷靜一下,聽我說。”醫(yī)生開口勸道:“傷到了肋骨,有少量的骨頭碎刺進了肺葉,造成了大量出血。”
“那就給他輸血啊,多少錢我都出,只要他沒事。”蕭楚楚在醫(yī)生說完話的一秒時間內(nèi),已經(jīng)快速的想了一下自己的銀行卡上的數(shù)字,只要是洛洛沒事,她全部給醫(yī)院都行。
“事情有些複雜。”醫(yī)生面怒難色的說道:“孩子的血液是罕見的rh血,這樣的血型十分的罕見,庫存的血液的五百毫升已經(jīng)全部用完了,所以……”
“rh血?”蕭楚楚目光呆滯的看著醫(yī)生,腦袋忽然之間現(xiàn)實炸開了一般,生疼難受。
“我們正在從其他的醫(yī)院緊急聯(lián)繫血緣,你先不要著急。”醫(yī)生安慰道,目光在蕭楚楚的身上看了好一會兒之後詢問道:“孩子的父母是血液又可能是匹配上。你和你的先生的血型是什麼?要是能直系親屬輸血是最好的辦。”
“洛洛是單親家庭。”米露老師爲(wèi)難的說道,要是她沒有記錯的話,洛洛的檔案資料上,蕭楚楚的血型是a型血。
“這……”醫(yī)生爲(wèi)難的看著他們,眉頭緊鎖:“現(xiàn)在只能看從別的醫(yī)院……”
醫(y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蕭楚楚忽然眼前閃過些什麼,轉(zhuǎn)身拔腿就往外面跑去。
“洛洛媽媽,你去哪裡啊?”米露老師看著蕭楚楚離開的背影喊道。
蕭楚楚一邊朝外面跑去,一邊拿出電話撥打南宮寒的電話,那個男人或許是洛洛的希望。
“嘟嘟,嘟嘟,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聽……”
“嘟嘟,嘟嘟,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聽……”
電話裡不斷地傳來重複的聲音,蕭楚楚腦袋裡緊繃的一根弦快要斷了,她手裡拿著手機,頓時有種天塌了的感覺。
蕭楚楚抱著最後的希望撥通了白宇的電話,接通之後,劈頭就問:“南宮寒,是什麼血型?”
白宇看著來電顯示人的名字,確信自己沒有看錯,心裡暗自嘀咕,蕭楚楚這是鬧哪一齣?
“rh血啊,蕭小姐,你有事?”白宇老實的回答蕭楚楚問題,好奇的問道。
蕭楚楚的心裡一喜,急迫的問道:“南宮寒現(xiàn)在哪裡?我打他的電話也不接,我有急事找他。”
“寒少和韓小姐已經(jīng)去機場了,下午一點的班機,你……嘟嘟。”白宇看著已經(jīng)傳來忙音的電話,一怔,自言自語的嘀咕道:“莫名其妙。”
蕭楚楚得知南宮寒去了機場,一看時間,將價值三十多萬的車子直接當(dāng)成賽車飄逸到機場。
今天她說什麼都要講南宮寒拽醫(yī)院,上飛機了,她也要搬個大炮炸下來。
蕭楚楚擡起自己的手腕一看時間,十二點十分,國際航班是提前四十五鐘停止辦理登記手續(xù),那麼……
要是他們已經(jīng)進去了怎麼辦?
蕭楚楚的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看著四周來來往往的人,喧譁的聲音在耳邊像是一個立體音響一樣的反覆迴響。
冷汗不住從從她的額頭上滑落下來,腳步不斷的在大廳裡奔跑。
檢票口,一身藍色西裝,白色暗紋領(lǐng)帶的南宮寒豎立在哪裡,一雙深邃的目光看著玻璃外面的太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寒哥哥,我買了零食,你要嗎?”韓美菱從休息區(qū)的超市裡買了零食回來,頑皮的遞到了一袋到南宮寒的面前,笑彎了眼睛。
“你自己吃,我不要。”南宮寒拒絕掉,他不喜歡吃女孩子的零食。
“好吧.”韓美菱有些失落的將自己手裡的東西收回來,往自己的嘴裡塞了一塊薯片,含糊不清的說道:“寒哥哥,回歐洲之後,你和我去玩好不好,我在那邊蒐集了好多好玩的地方,可是都沒有人陪我一起去。”
南宮寒終於將自己的視線收回來落到韓美菱的身上,棱角分明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異常冷靜的說道:“我回去是處理公司的事情,你讓你的屬下陪你去吧。”
“寒哥哥,這怎麼能一樣,我就要你和我一起去嘛。”韓美菱不妥協(xié)的撒嬌道,嘟著自己的腮幫子,目光希翼的看著南宮寒。大有要是他不答應(yīng)自己、就決不罷休的模樣。
“飛往歐洲的乘客請從d口登機……”這是喇叭裡響起提示的聲音。
“將東西收拾好,我們該走了。”南宮寒冷靜的提醒道,轉(zhuǎn)身朝裡面走去。
“寒哥哥,你等等我啊?”看見南宮寒已經(jīng)走了,韓美菱不滿的嘟囔道。怎麼都不等她啊?真是討厭。
“南宮寒,等一下。”
清脆具有穿透性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南宮寒的身子一僵,轉(zhuǎn)身看著自己的身後,什麼人也沒有看見。不由苦笑,他一定是出現(xiàn)幻覺了,竟然會以爲(wèi)聽見蕭楚楚的聲音。
那個狠心的女人怎麼會出現(xiàn)?
就在南宮寒要轉(zhuǎn)身的時候,蕭楚楚急忙的奔跑過來,氣喘吁吁的吶喊道:“南宮寒,不許走,你給我回來。”
是她的聲音,南宮寒的心臟一時間就像是活了一般,驚喜的看著出現(xiàn)在他對面的女人,腳步不受控制的朝她走過去。
“寒哥哥。”韓美菱著急的出聲喊道,蕭楚楚那個女人一出現(xiàn)準沒有好時間,她不能讓寒哥哥再跟她有什麼接觸。
南宮寒腳步輕快的走到蕭楚楚的面前,雙手垂在兩側(cè),居高臨下的看著半彎著腰,呼呼喘息的女人,極力的剋制自己的激動,冷淡的問道:“楚楚,有什麼事情嗎?”
“跟我去醫(yī)院。”蕭楚楚來不及跟南宮寒解釋,拉住他的手掌就往外面走,可是她走出去兩步之才意識到,自己怎麼拉他的手都拉不走,眉心緊蹙,猛然回頭,便對上了南宮寒淡淡的目光。
“去醫(yī)院做什麼?”南宮寒冷靜的問道,能讓蕭楚楚那麼著急找自己的事情,著實讓南宮寒十分的好奇。
“我……”蕭楚楚張了張自己的嘴脣,哽咽在喉,她忽然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向南宮寒解釋,難道告訴他,他們的孩子現(xiàn)在正躺在手術(shù)室裡躺著,等著他的血去救人?
她還清楚的記得南宮寒以前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你配不上的我。”
看見蕭楚楚瞬間慘白的小臉,南宮寒指尖微動,心裡明白,這個女人找自己的事情一定不簡單,他彎起嘴角,深邃的目光凝視在蕭楚楚巴掌大的臉頰上:“給我一個留下來的理由。”
趕過來的韓美菱聽見南宮寒的話,心速慢了半拍,緊張的看著南宮寒提醒道:“寒哥哥,時間來不及了,我們走吧,不然就要誤機了。”
三個人之間的環(huán)繞著一股詭異的氣息,安靜異常。
“請,還沒有登機的乘客……”
喇叭裡的聲音再次響起,蕭楚楚心急如焚的說道:“我不要你走,你能留下來嗎?”
“你不是說你不喜歡我嗎?”南宮寒乘勝追擊,勝券在握,這次他要一次性的攻破蕭楚楚所有的防備:“我已經(jīng)讓白宇將我所住的別墅還有公寓賣掉了,公司……”
蕭楚楚暗自握緊自己的拳頭,眼裡劃過一絲不甘心的神色,非常清楚南宮寒在就是擺明了宰自己,可是爲(wèi)了洛洛,她什麼都可以忍:“我愛你。”
南宮寒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微揚,眼角微挑,得瑟的就差背後長一對翅膀飛起來:“可是我沒有住的地方。我……”
“住在我家,我養(yǎng)你,別特麼廢話了,趕緊跟我走。”蕭楚楚心急如焚的吼道,拽住南宮寒的手腕就朝外面走去,壓根沒有沒有注意到。身後南宮寒笑得像只狐貍的嘴臉。
一路上,南宮寒再一次的見識了蕭楚楚飆車的速度,到了醫(yī)院之後,南宮寒還沒緩過神,就被蕭楚楚拉著走進醫(yī)院,扔給一個醫(yī)生。
南宮寒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身體裡的血液從透明管子裡輸出去,心裡暗道:幸福是要付出血的代價的。
抽取的血液很快的送進手術(shù)室,南宮寒腳步輕浮的走到蕭楚楚的身邊,一隻手用棉花按住抽血的地方,擡起頭看了一眼手術(shù)室,終於有機會問:“楚楚,誰在手術(shù)裡?”
“洛洛出車禍了,因爲(wèi)是rh血,醫(yī)院的存血不夠,所以……先生,你是?”米露老師狐疑打量的目光在南宮寒的身上游走。
“我是楚楚的老公。”南宮寒有些蒼白的臉上露出笑意,高大的身子往蕭楚楚身邊靠近了一些。
老……老公!
蕭楚楚猛然扭頭,看著南宮寒笑得燦爛的臉頰,兀自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