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后,陸峰夫妻兩人都沖去了S&Y集團,陸峰是直接氣勢洶洶地沖進了封源的辦公室,而阮玲則是跟在陸峰后面,根本不敢直接露面。
“陸董,您這樣在我的公司橫沖直撞,未免有失禮貌和您的身份。”封源知道陸峰要見他的時候,就料到他不會輕易地死心,可陸峰這么冒冒失失地闖進來,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陸峰不理會封源的嘲諷,開開門見山地說:“我要見夏如笙!我知道你能聯(lián)系到她!”
封源的眸子里頓時多了一股肅殺之氣,“看來陸董知道的事不少,不過,除非她自己愿意主動出現(xiàn),否則誰也見不到她。”
“你現(xiàn)在就給她打電話,說我要見她!”
封源站起身來,和陸峰對視著,問:“那請問陸董,您想以什么身份見她?”
“她要是沒死,在法律上就還是我的兒媳!你說我以什么身份見她!”
“陸董似乎忘了,六年前,您已經(jīng)對外宣布,夏如笙和陸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您不承認他是您的兒媳,現(xiàn)在用這個做借口,您是在打自己的臉嗎?”
陸峰被他說得一噎,有點不知道該繼續(xù)拿什么當借口,最后只能放軟了語氣說:“封總裁,我只需要你打一個電話,要是夏如笙明明白白地說不想見我,那我就不再糾纏,如何?”
封源思考了一下,最后居然答應(yīng)了,這就撥通了夏夏的那個秘密號碼。
而此時身在君家的夏夏,接到封源電話的瞬間就知道,陸斯揚放出去的鉤釣到魚了,她拿出變聲器才按下接聽鍵,象征性地問了一聲:“什么事?”
封源開的是免提,所以陸峰也能聽到夏夏變成夏如笙的聲音,不等封源開口,陸峰自己就主動說:“我們能不能見個面,我想知道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現(xiàn)在再追究以前的事,還有意義嗎?”
“對你來說可能沒有,但對我來說有。”
夏夏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既然您這么想見我,那行,等著我的消息吧。”
說完,電話里就變成了一陣忙音。
陸峰覺得有戲,心里稍微安定了一點,看著封源那張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被掛電話的臉,他忽然覺得,夏如笙現(xiàn)在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封總裁,你和夏如笙很熟?”
封源心里跟明鏡似的,知道陸峰這就是試探,他一點都躲避這個問題,說:“當然,我們集團大老板的妹妹,我怎么可能不熟。”
但是妹妹,而是情妹妹。
陸峰登時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了。
他早就知道夏如笙的身份應(yīng)該不簡單,可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是S&Y集團的主人!
封源看著陸峰的表情,非常輕蔑地笑了一下,說:“陸董,您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是不是可以走了,我還有公事要處理,您一直站在這里會打擾到我。”
陸峰聽到封源的逐客令并沒有生氣,而且還相當客氣地告辭。
回到自己的車里后,助理沒有立刻開車離開,而是說:“董事長,夫人剛才也跟了過來,而且一直鬼鬼祟祟地在頂樓徘徊,我發(fā)現(xiàn)了她,但是裝作沒看到。”
“哼,那個女人,果然是有事瞞著我,暫時不用理會她,走吧。”
陸峰嘴上這樣說,可還是在停車場周圍找了找阮玲的車,果然看見阮玲鬼鬼祟祟地上了一輛白色的車。
阮玲跟蹤了一遭,其實什么消息都能沒聽到,她雖然進入了S&Y集團的大廈頂層,可是那里的安保措施太嚴密,她根本不敢靠近有人的地方。
所以一回到家,她連裝都懶得裝,趕緊拉著陸峰問,“怎么樣,見到夏如笙沒?”
陸峰剛準備回答她,手機里就進了一條短信。
“明天下午三點。”然后后面是一串地址。
阮玲感覺到什么,目光在陸峰的手機屏幕上掃過后,迅速記下了那串地址。
陸峰看了短信之后,立馬戒備地將手機放進了口袋里,敷衍地說:“沒有,而且夏如笙拒絕見任何人。”
阮玲心中嗤笑一聲,明知陸峰是騙她的,卻不揭穿她,獨自裝失望地回到了房間,然后迅速給陸嘉語打了個電話。
“嘉語,夏如笙是真的回來了,你姑父明天要跟她見面。”
陸嘉語語氣淡淡地說:“那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阮玲對陸嘉語說話的態(tài)度很不滿,斥責說:“你早就知道夏如笙活著,為什么不告訴我!”
陸嘉語確實很沒耐性,冷笑了一聲問:“姑姑,我知道你怕什么,你放心,夏如笙現(xiàn)在的目標是蘇家,不是陸家,她根本就不知道你當年做的那些事,所以你還是別自己嚇自己了。”
阮玲心底澎湃了一下,問:“你說的是真的?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陸嘉語明顯深呼吸了一下,越來越不耐煩地說:“如果您不信,要不要自己去問她?”
阮玲的臉瞬間一白,聽到電話里嘟嘟的聲音后,臉色更白了!
她沒時間跟陸嘉語計較,拿著手機立刻又給蘇景發(fā)了個短信:“明天夏如笙和陸峰會在S&Y集團的頂樓見面,這是地址。”
不到十秒鐘,蘇景就主動打了過來,問:“你說的都是真的?”
阮玲心里其實不確定,畢竟只是一個時間和地址,連個發(fā)件人都沒有顯示,她都是猜的,不過陸峰今天已經(jīng)見到了封源,不可能明天還繼續(xù)見面,所以她還是說:“我確定,撤資的事我是逼不得已,所以蘇少爺千萬別見怪,嘉語說,夏如笙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報仇,當年的事,我們都有參與,所以夏如笙是我們共同的威脅,我想,我們的聯(lián)盟是否可以繼續(xù)?”
蘇景沉默了片刻,最后點頭同意結(jié)盟。
阮玲心里終于安定了一點,長舒了一口氣。
可是她不知道,就在隔著一扇臥室門的外面,陸老爺子正拄著拐杖一臉冰冷地站在那里,而阮玲和蘇景談話的內(nèi)容,他也全部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