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笙一時間愣住了。
陸斯揚對她雖然霸道,但并不是完全不顧及她感受的,相反,他雖然手段強硬,但每一件事莫不是順著她的意在幫她。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別告訴我你真的喜歡我!”夏如笙被弄得有些煩躁了,使勁推開他想坐起來。
陸斯揚放開她,平靜地出聲:“難道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
“……”夏如笙不知道怎么接話了,是很明顯,可是她還是難以相信,拋開這張臉不說,陸斯揚從前和夏夏根本就沒有交集,怎么會無緣無故地愛上夏夏?
他真當她是傻子呢!
“如果夏小姐執意要離開,我不會強留。”陸斯揚說完,就先一步離開了書房。
夏如笙這次也不糾結了:離開!一定要離開!
而且以后都要離陸斯揚這個男人遠遠地!
來也空空去也空空,夏如笙拒絕了陸斯揚的相送,在那條私人公路上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愣是沒等到一輛可以帶他們去市中心的車。
“夏夏,你是不是和陸先生吵架了?”陳媽小心翼翼地問,不然她怎么會一副氣呼呼的樣子,還根本不讓人送。
夏如笙腦子現在還是亂的,說:“沒有,我只是不想再麻煩陸先生。”
陳媽看她的表情就覺得不像,可是夏夏不愿意承認,她也就不問了。
又等了一個多小時后,夏如笙終于放棄了,這里本來就是私人莊園,平時不可能有外人往來,她們這樣等下去,到天黑都不一定能等到車。
無奈之下,夏如笙給封源打了個電話,結果,占線了……
再給那個人發短信求救,同樣沒有回音……
這是天要滅她嗎!
夏如笙悻悻地朝莊園內看了看,結果看到那個罪魁禍首一個人站在天臺山。
陸斯揚也同樣看到夏如笙回頭了,相比于夏如笙眼里的絕決,他的目光冷靜里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哀傷,他知道,夏夏這輩子,愛上誰都有可能,但最不可能愛的,就是他陸斯揚!
看著緊握在手中的賓利車鑰匙,還有小桌上不斷閃著短信提示的手機,如果可以,他多想直接站在她面前,告訴她他是誰,可是他不能!
這是他留給自己的后路,也是他給她的一種沒有負擔的陪伴,在陸斯揚這個身份徹徹底底走進她的心里之前,他不能斷了自己的后路!
“夏夏,我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你就是那個我愛的你,卻獨獨不能讓你知道……”陸斯揚輕呢一聲,最后,嘴邊的那抹遺憾終化為了一絲苦笑。
拿起手機給楊管家打了個電話后,一輛低調的商務車從莊園別墅的后面繞了一大圈,最后開到了夏如笙的面前,等夏如笙順利坐上“順風車”之后,陸斯揚便也回了房間。
——
那些一直蹲守在夏如笙家門前的記者,在五天苦守無望后選擇了離開,夏如笙也終于能從酒店回到自己家,可回家還沒把凳子坐熱,夏睿就親自找上門了。
一段時間不見,夏睿仿佛蒼老了十歲,夏如笙客氣地請他坐下,問:“夏董事長光臨,有何指教?”
夏睿聽她這么生疏地說話,臉都忍不住僵了,可他沒忘了來的目的,問:“夏夏,那些視頻和報道,是不是你的杰作?”
“這說法還真客氣,”夏如笙笑了一聲,“那怎么能是我的杰作呢?裝病的又不是我。”
一句話把夏睿原本要問的話全堵了回去,夏夏這是承認了。
“夏夏,你到底有多恨夏家?”夏睿痛心疾首地問,他其實很怕聽到答案,他知道夏夏是恨他們的,可是他心里總抱著一絲希望。
夏如笙笑著搖了搖頭,實話實說:“你以為,那真的是一個恨字能形容的?”
夏睿不言,緊握的手卻又忍不住顫抖起來,“你說,爸爸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諒爸爸?我知道,只要夏家還在一天,你就一天不會罷手。”
夏如笙想著他總算猜對了一句話,她的確不會就此罷手!
“原諒你?你們這樣的人,值得原諒嗎?”她毫不客氣地刺激夏睿,他越是想求得原諒,她就越不會如他的意,“我就是要讓愧疚折磨你一輩子,那是你應得的報應!從今以后,我們不再是父女,所以,夏董事長以后還是不要不請自來的好,不然,以我們這種關系,我都不知道該不該讓你進來!”
說完,夏如笙便讓陳媽送客。
陳媽從沒見過夏睿眼底有那么深的絕望,讓她看了都忍不住心軟,送走夏睿之后,陳媽回到房間問:“夏夏,剛才那些話,會不會太狠了?”
“我是故意那么說的,當年媽媽知道他出=軌后,心里受的折磨只比這多不比這少,而且,夏睿現在越消沉,對我就越有利,您那些善良之心,還是都用在我身上吧,您看,我都餓瘦了!”
夏如笙說著說著就不正經起來,陳媽拿她沒辦法,只好不過問了,況且夏夏說的有道理,當年夫人的痛苦她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夏睿如今嘗的,根本連十分之一都不到,她剛才是眼瞎了才會同情他!
“好好,陳媽這就給你做飯去。”
打發走陳媽之后,夏如笙趕緊給譚雪打了個電話,這段時間為了躲記者,她的手機常處于關機狀態,現在一開機,才發現譚雪也找了她好幾次。
“大小姐,你總算給我回電話了!”譚雪一聽到夏如笙的聲音,就激動不已,“你爸爸讓我搬回自己家了,現在怎么辦?”
夏如笙動了動眉毛,夏家如今是雪上加霜,夏老夫人名聲臭成了那個樣子,肯定是不會留譚雪在家里看笑話的,所以讓她回家也是情理之中。
“你先別急,我打電話給你,就是要告訴你,你的機會來了。”
譚雪在另一頭激動得眼睛都亮了,趕緊問:“大小姐你說,我該怎么做?”
“夏睿最近是不是很消沉?”夏如笙問。
“是,自從從你媽媽的墓地回來之后,你爸爸就變得特別消沉,尤其是最近,酗酒特別厲害,我聽說他一連幾天都是醉醺醺地回家的。”
夏如笙早有預料,說:“他現在正是需要人排憂解悶的時候,你找人盯著他,然后找機下手,后面該怎么做,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譚雪聽完立馬激動地說:“我明白了,謝謝你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