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看向窗外,郁郁蔥蔥的森林,如同監獄一般把蘇淺淺隔絕起來,他對著她道:“他們不可能找你一輩子,但是,我們卻可以一輩子生活在這里。你跑不掉的,淺淺。”
最多一個月之后,他安扎在美國的人手下也會過來了,不管她愿意不愿,她都得給他回去。
她的命是他的,她的身體是他的,就連她的頭發都是他的。
她渾身上下都是他的。
他要帶走她,由不得她同意不同意。
“我也不希望你以后還動這個心思。”他轉過身看著她,那雙松綠色的眸子,一瞬間染上了寒意,“你再敢逃,我絕對會打斷你的腿。我從不說謊。”
蘇淺淺聞言,只是輕輕一笑。
他曾對她這副模樣感到好奇,覺得有趣,而此時此刻,她這樣無所謂的態度,卻讓他幾乎深惡痛絕。
就好像他說什么她都無所謂,他說什么她都輕視,他的一切的一切,在她眼里,就好像一場笑話。
他有點難過,問道:“我跟他比,到底哪里不好?他都為了清清把你賣了,你又何必心心念念的想他。”
蘇淺淺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她想不到蘭斯竟然會跟她說這種話,她想了想,才道:“他沒哪里好。但是,我就是喜歡他。”頓了頓,她道,“這已經是在我被抓走以前了。”
蘭斯有點委屈:“你說謊,你明明還在想他。”
蘇淺淺笑著搖了搖頭。
她確實是在想他,但那已經是昨晚之前了。
在她站在崖壁之前,等待蘭斯的到來的時候,她心中唯一對他的希望,就已經破滅了。
已經半個月了,十五天,對她來說,不亞于十五年。
他說的救她回去,或許本就是一個笑話。
就算她真能活著回去,也已經回不到曾經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她心中對他的深愛,早已經在這一日一日 無望的等待中漸漸冷卻。
哀莫大于心死,不過如此。
她還是漫不經心的笑著,那模樣帶著七分冷漠三分嘲諷,蘭斯有些氣惱的看在她,她心中在想些什么,他竟然看不明白了。
“反正你就在這里呆著。”他輕哼一聲,又看了看她紅腫的臉和破皮的雙腿,語氣軟了下來,“這個山谷很大,你在屋內悶壞了,就出去走走。”
蘇淺淺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蘭斯出去了,她坐在床邊晃了晃腳,低低的笑了起來。
這個世界真是好笑。
該愛的不愛她,不該愛的卻說愛她。
她這輩子,活得真像一個笑話。
她捂著嘴低笑出聲,眼里干涸,眼淚似乎在這幾天內,早已經流光了。
她哭不出來,笑得卻比哭還難聽。
易寧修,你昨晚為什么沒有來?
為什么沒來救我?
蘭斯不再禁錮她的行動,她可以自由的在谷內晃蕩。
山谷四面是嚴峻的懸崖,只有一條小道通向外面,而她卻是無法接近那條路的,她每到一處,蘭斯的人都會過來盯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