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絮絮叨叨的縮著,已經淚流滿面。
不遠處,易寧夏站在門口,透過玻璃窗看著屋內。
那個搶了她母親丈夫的女人正伏在床上哭泣,而那個他名義上的哥哥,正靜靜的躺在床上,胸口甚至看不出起伏,那人的皮膚蒼白的像個死人。
易寧夏只看了一眼,就轉過身,慢慢走了。
拐角處,他點了一個煙,斜靠在墻上,單腿曲起,雙眸冷淡的看著虛空。
易寧修如果死去,那么易家就真的散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易氏。
他明明是樂見其成的,他當初有多么恨這個這個家,恨自己冠上這個姓,恨自己無依無靠,選擇投奔了自己最恨的人……
只是現在看著易家家毀人亡,他心里竟然沒有一丁點好受的滋味,甚至沒有絲毫復仇的快感。
那兩個人明明跟他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可是當他看著易寧修將死的模樣,卻依舊感到了一絲難過。
易家人丁單薄,到最后嫡系子孫只剩下易寧修一個——雖然很可笑,易寧修身上流著的,也不是易家的血脈。
但是對世人來說,易家唯一的繼承人,只有易寧修。
就算他易寧夏,才是真真正正流著易家血脈的人,對外人來說,也不過是私生子罷了。
這世界就是這么可笑。
指間的香煙燃到了底部,易寧夏薄唇里緩緩吐出一個煙圈,煙氣散去,易寧夏找了醫生。
“我想試一下我的骨髓細胞跟易寧修的符不符合。”
半個小時之后,試驗結果出來了。
“很抱歉,易先生。”醫生搖了搖頭。
“……”易寧夏沒有說話,可是真看到那不匹配的結果的時候,心里不免還是有點失落了。
雖然知道如果匹配真的就是奇跡了,可是那渺茫的希望 也被打碎,那真是……
讓人心里不是滋味。
“他還能堅持幾天?”
易寧夏狹長鳳眸淡淡的掃過那張試驗報告,低聲問道。
“如果還找不到的話……這個星期估計也可能熬不下去了。”醫生無奈的嘆息著,搖了搖頭,“親人之間本應該是最容易配型的,可惜易夫人不愿意去試。”
易寧夏聽著醫生的話,淡淡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他轉身要走,那醫生突然開口:“易先生,您是那位的弟弟吧?您不要太難過,或許明天就能找到匹配的骨髓了。”
難過?
易寧夏心里想,他有表現的那么明顯嗎?
對面窗戶上,印出了他的臉,易寧夏靜靜的看著自己鏡子里的倒影,從那張臉的表情看到那張臉的眸,那張臉上,一絲一毫的情緒,也分明顯露出失望和難過。
易寧夏心里有種驚慌失措一般的驚訝。
原來……原來他是真的如此的不希望易寧修死去嗎?
他分明……分明恨不得那個人死嗎?
真的恨不得他死嗎?
心里有個聲音輕輕問道。
恨不得他死,為什么五年前吞并他公司的時候,卻要給他留下后路?你明明可以趕盡殺絕,為何要給易寧修留下去往國外發展的后路?留給他一個小公司?
昨天是生日,給自己放了一天的假。今天媽媽發燒,去醫院陪了一整天 ,順便去修了網線,回來很晚了。明天會正常更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