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其實在騙你的這段日子，我不是沒有惶恐，沒有害怕的。我有時候想，那個一無所有的溫瑾陽其實真的很幸福。他擁有一個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女人，那麼的愛他，幫他，支持他。我甚至也害怕過，如果溫瑾陽又變成了原來的溫瑾陽，妮妮是不是就不愛他了？”他說著，眼睛也跟著酸澀起來。“所以很多次，我不是沒有猶豫過告訴你真相，只是後來，我越來越不敢？”

“你爲什麼要騙我？”他不知道，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欺負嗎？

“因爲、因爲我想你在我身邊。因爲你對我太好，因爲我害怕你知道其實我還是那個溫瑾陽的話，你還是不要跟我在一起。”他不是沒想過說，可是當他失去一切的時候，妮妮對他太好。除了要讓萌素素他們以爲他真的一無所有了，他留戀著她的溫柔。

“我再問你，你說你跟萌素素結婚是假的。如果那天，常戰軍跟著你們一塊去，你沒有做假的機會，一定盯著你辦證結婚，你會跟萌素素辦證嗎？”

溫瑾陽神情一愣：“沒有這個可能性。”

“你會的，瑾陽，你會的，對不對？”其實不用想，她覺得她是瞭解他的。

“你是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你知道我會去參加訂婚宴，前一晚你已經決定答應她訂婚改結婚。你應該知道我會是什麼感覺，可是你還是做了。那一刻，你只想達到你的目的。”她其實並不想說這些，她不想去想這些，都已經過去了。可是那事兒，就擱在她心上，她怎麼都過不去。

溫瑾陽發現自己的手都在發抖，他甚至不敢擡眼看她。

“所以當你告訴我，你沒跟萌素素真的結婚的時候，我幾乎沒有感覺了。我突然意識到，其實我跟你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我誤闖到了你的世界，把自己也弄的天翻地覆，現在該回歸到原位了。”

“妮妮！”溫瑾陽一聽她這麼說，立即急了，“妮妮，妮妮，你不能這樣。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發誓我再不會騙你，再沒有下一次。”

她緩緩的搖頭：“不要這樣，瑾陽。我只是覺得，我們應該分開一下，好好想想自己要什麼？”

“不……”他不同意，他絕不同意。好不容易走到現在，他不同意分開，不能同意。

“我想回英國，原諒我想把小老虎帶走。放心，我不會消失，而且有時間我會帶小老虎回來。奶奶會想念小老虎，你媽媽也會想念小老虎，不能讓她們不見。”她很平靜的說這些，這也是她早已決定好的。

“不行，不行。”他驚恐的抱著她，“我會捨不得你，我不能失去你，你知道，我有多麼愛你。”

“我也愛你。”慕婉平靜的回答。

這是第一次，慕婉這麼直接的跟他說，她愛他。他愣住，緊緊的有凝視她。卻發現她冷靜的不像話，嘴角甚至還掛著笑容。

“我也愛你，雖然一直以來我不願意承認，但這是事實。其實我爲你破例了太多次，以我的性格，我真的不可能原諒你那麼多次。可是我太愛你，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我愛的男人。我從來不會去想強求一些不屬於我的東西，可是爲了你，我真的強求了很多次。但是這一次，瑾陽，我過不去。我可以跟你再在一起，可是我心裡，我的這個地方有個東西梗在這兒，我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也不清楚如果我繼續跟你在一起的話，我們會變成什麼樣子？”

她指著自己的心口淚流滿面，深吸一口氣繼續說：“我沒有辦法忘記那天的事情，沒辦法忘記你給她戴戒指，沒辦法忘記你說你願意。你不知道，在我看來萌素素就在你的心裡種了一顆樹。這棵樹種了太久了，根扎的太深，所以即使拔出來也會留一個大洞，也許十年二十年都填不平。”

“我無數次的夢裡，就會夢見你走向她，你告訴我你愛的仍然是她。那個噩夢，就是後來我們在一起了我也沒有擺脫過，可是你偏偏讓這個夢在我面前重演了一次。我過不去的，真的過不去。”

溫瑾陽聽著心都涼透了，不僅她泣不成聲，連他也溼了眼眶淚流滿面。他只能緊緊的抓著她的手，確保她還在他的身邊。可是他又害怕起來，他真的握不住她了怎麼辦？

“我不想用我現在的自己跟你在一起，我真的不想。”她吸著鼻子，看兒子正看向自己。

然後，便是哇哇大哭！

慕婉忙抹去眼淚：“小老虎被我們嚇哭了。”

溫瑾陽也忙起來，過去抱兒子。

“兒子乖，沒事了。”

“我來吧！”慕婉把眼淚擦乾，“小老虎乖，媽媽在呢，不哭。”

溫瑾陽看著她，他慌的手足無措，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可以想很多辦法扭轉乾坤，可是面對這樣的妮妮，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能讓她留在他的身邊。

這時，溫瑾陽的電話向了。

“少爺，飯做好了， 可以吃飯了。”是保姆小余打來的。

“好。”

他抹去臉上的眼淚，試著平復情緒：“小余說飯做好了，可以吃飯了。”

“好。”她也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不讓長輩看出他們的異樣。

“我來抱兒子吧！”兒子現在重，只是當他伸手過去，兒子緊緊的摟著媽媽的脖子，就是不撒手。他心裡苦笑，現在兒子也不待見他了嗎？

“沒事，我來抱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下樓，回到飯廳，老太太已經換了衣服出來了。

“婉婉啊，你們的行禮搬來了嗎？”老太太笑著走過來，“我聽說你們之前一直住軍營宿舍是不是啊？現在家裡也大，趕緊搬過來。陽子這次辦了就好事兒，你們年輕人喜歡二人世界，就住北樓。但是咱們一家人，還住一起，挺好，挺好。”

慕婉陪著老太太笑：“瑾陽最近也忙，所以行禮沒搬來，過些再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