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做不到!
“你真的很想回基地么?”靳云霆低喃。
“我想親手去找回自己的記憶,我想親手挖出我究竟在偌夫人下的這盤棋中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我更想找出她為什么要置你于死地!”
她眸色倔強,透著執著與不屈。
靳云霆有些挫敗的苦笑,他一把將她抱在懷中:“你長大了,不是以前的那個季笙了。”
“靳云霆……”
“噓~聽我說完。”他的手撫上她的后背,游走中,他不容置喙的命令。
罌粟閉嘴,眼淚直流。
她知道他妥協了。
為了她,妥協了。
“偌夫人和夏肆都和夏侯家族有關,你去舊金山的命令是偷取一份資料,這些我都清楚。”他聲音低昂,沙啞的不像話:“夏肆和我或許有點關系,他對你有意思,我也清楚。”
“你回去,我不反對,我反對你也還會去做。”
“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我不會對殺手聯盟做任何的事情,你乖乖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一個月后,我會在英國最奢華的酒店訂好總統套房等你回來。”
罌粟突然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嗚嗚……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好到她真的不想離開了。
“因為,我愛季笙,也愛罌粟。”
“如果一個月后我不來呢?如果我到不了呢?靳云霆,不要對我這么好,我怕我失約了。”
“我還要娶你,你不能失約!”
罌粟用力的抱著他,彼此像是連體嬰兒一樣抱在一塊,她啜泣著,渾身的細胞都在疼:“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我趕不到呢?”
“我會一直等一直等,三年我都等過了,還在乎這幾天么?”靳云霆埋首在她頸間,用力的呼吸著獨屬于她的芬芳,他堅定不移:“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固執,所以,我相信你,你一定會來的!”
“靳云霆……我承認,我愛上你了。”
話落的瞬間,她雙腿蹬地,一躍而起纏上他的腰肢。
靳云霆怔楞片刻,迅速找回主動權,將她用力抱緊。
兩人都瘋了。
恨不得把彼此都揉進自己的身體,極近瘋狂的纏綿,月光下,一道道聲音逐漸蔓延開去,交織成一曲曲動人心魄的歌曲……
天空泛起了魚肚白。
靳云霆起床的時候,罌粟還在睡,睡得很香甜,臉上一個表情都沒,只剩下滿滿的疲憊。
昨晚,真的累壞了。
他輕聲起床,在她額前落下寵溺的一吻。
離開房間,他迅速找上卓安。
他已經決定讓罌粟回基地,那么他也必須盡快回到英國執掌大權,他說什么都不對殺手聯盟做,但這并不代表,他需要查出殺手聯盟的老底以及那個偌夫人究竟是個什么妖怪!
卓安被靳云霆吵醒,鬧騰了一小會,還是不甘不愿的起了床,帶著靳云霆去尋找被她扔掉的通訊器了。
她也還是有點眼力勁,看得出來,那些東西對靳云霆很重要。
靳云霆躍進山溝,用視線掃視了一圈,最終在一個角落里發現了被扔棄的通訊器。
將東西撿起來一看,還好,只是摔壞了一點邊角,不影響使用功能。
卓安得到回復,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阿媽經常教她不能亂動別人的東西,她這次不僅動了,還給扔了,要是摔壞了,她會不安心的。
靳云霆尋了個借口讓卓安先回去,人走了之后,他將通訊器修好。
飛速接通阿堯的電話,他立刻吩咐了一連串的事情,最后再讓他來接自己,但是一定要趕在夏肆的后面,不能讓對方發現自己也跌落山谷。
阿堯應下,靳云霆便徹底的銷毀了通訊器。
罌粟看到降落傘就已經想到了他故意設計兩人跌落山崖,要是在看到通訊器,肯定會聯想到是他故意吩咐阿堯不接她電話。
兩人很快就會分開,這樣的矛盾,他堅決不允許!
接下來,兩人再無別的事情可做。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罌粟又跑了幾次空地,夏肆說他已經確定了具體方位,明天就會過來,到時候就讓她在打電話的那片空地上等他。
至于約定的信號,便是燒一些樹枝產生大量的煙霧。
等到煙霧升起來了,夏肆就可以清楚的看到罌粟在哪,便立刻接她離開。
從空地回到村屋的時候,罌粟一晚上都心不在焉。
卓安也感覺到了罌粟的不對勁,許是聽她阿媽說這個姐姐要離開了,她玩樂的時候也纏著罌粟。
“姐姐,你明天就要走了么?”卓安撐著下巴,撲閃著大眼睛,十分好奇的詢問:“以后你還會來看我么?”
罌粟揉著她的發頂,輕聲道:“姐姐一定還會回來看你的,難道你忘了,當天是你和你阿媽救了姐姐啊?如果不是你,姐姐早就沒命了,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姐自然不會忘記你的。”
“噢噢~姐姐真好。”
小卓安鬧騰了一會便困了,罌粟不舍的抱著她入眠。
等到她把卓安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出來的時候,夜色已經深了。
靳云霆站在院子前的那顆柳樹下。
月光泄下來,打在他身上,身后拖著長長的影子。
罌粟關好門,又和一旁忙碌的卓瑪說了幾句客套話,接著走到靳云霆身后,靳云霆知道是她,也沒回頭。
罌粟伸出雙手,緊緊的從后背擁著他。
側臉緊緊貼在他的后背上,罌粟的呼吸都刻意的放軟了許多。
靳云霆靜靜的看著遠方,感覺到后背貼上來的暖意,他低頭一看,腰間環上了一雙白嫩的手臂,在這黑色的夜里,極為魅惑。
他握著那雙交握的手,指腹輕柔的摩挲著。
“罌粟,明天就要走了?”他問了一個白癡都不會問的問題。
罌粟點點頭,“恩,下午我和夏肆確認過了,他已經鎖定了具體位置,等到明天早上,我就去那片空地上點一片柴火放點煙,直升機看到煙霧就知道我在那里。”
靳云霆轉身,捧起她的臉頰:“走的時候,要我去送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