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瘋了!”罌粟沖他怒吼,卻又無能為力。
小睿還在他手上,她多一分掙扎,孩子就會受到更大的折磨。
一個月前,她回到基地之后,本準備找回丟失的記憶,借著看望小睿的機會將孩子帶走,只要小睿脫離了他們的魔爪,自己脫身不是問題。
但當她趕到小鎮上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當初照顧小睿的人還在,但小睿早就不見了!
她急切的給夏肆打電話,詢問寶貝究竟去哪了。
可是夏肆居然告訴她,他把小睿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防止靳云霆找到小睿用來威脅她!
夏肆的借口冠冕堂皇!
罌粟知道那天夏肆告訴靳云霆自己有一個孩子,這會引起靳云霆的猜忌,她只好咬牙先應下夏肆,伺機找機會奪回孩子,可這一等就等了差不多一個月。
因為小睿在他手中,她的行動處處受限制。
有時候,罌粟就在想,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么。
比如,她記憶已經恢復了一小部分?
夏肆戴好戒指之后,從地上站起來,深邃的眸光直直的盯著她,他挽著她的手臂,深情款款:“是,我就是瘋了,從三年前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瘋了!”
罌粟有些震驚,錯愕的盯著他。
他居然在她面前主動提起三年前的事情?!
難道,他真的知道了?!
夏肆看清她眼底的驚愕,狂肆的笑了笑,接著道:“你不用好奇我為什么會在你面前提起三年前的事情,罌粟,殺手聯盟的勢力不是你眼前那么簡單的,更何況,在舊金山的時候,我告訴靳云霆你就是季笙,你一點錯愕的反應都沒有,你早就已經恢復記憶了,何必跟我裝呢?”
他挑起她的婚紗一角,放在手心細細的把玩著。
臉上掛著惡魔般的笑。
不對,他就是一個惡魔!
“我沒有恢復記憶。”罌粟實話實說:“我從飛機上跌落山谷,摔壞了腦袋,后來有些斷片的記憶慢慢的浮現出來,但并不完全,至于你之前說季笙我沒有反應……在那種情況下,是生是死都未知,我是誰有那么重要么?”
“噢?”夏肆挑起側眉,精致的臉龐咧開絲絲冷笑:“這么說來,是我猜忌過重?”
“是!”
罌粟毫不猶豫的點頭。
“可是……”夏肆賣弄關子:“卓安和卓瑪不是這么說的呢~她們告訴我,和你一起跌落山谷的還有一個男人,她們還說你們天天黏在一起,你公開承認你是他老婆,晚上也和他睡在一張床上?!?
罌粟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他居然連卓安卓瑪都知道了!
看來,在她防備他的同時,夏肆早就不像以前那么信任她了,否則,他不會專門去查她跌落山谷究竟和誰在一起!
夏肆近乎享受的盯著罌粟的表情,他繼續道:“覺得不可思議是么?罌粟,我對你那么好,基地的神秘催眠師洗掉了你那么多年的記憶,你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給你的,你為什么還是要愛上靳云霆?!你不覺得,你真的該死么?!”
他猛地掐住她的脖子,五指稍一用力,罌粟便呼吸不得。
她瞪大雙眼,彰顯著倔強與不屈:“我該死?夏肆,你不覺得你這話說反了么?!三年前的事情我是忘了不少,可是我也清楚的記得,是你一手策劃讓我和靳云霆分開!我本來就是屬于靳云霆的!我們早就已經結婚了,是你偽造我罌粟的身份!如果不是小睿在你手里,你就是地上的泥土,我連多看你一分都覺得惡心!”
夏肆雙眸赤紅,五指陡然收緊,纖細的脖頸在他手中幾乎變形。
手背泛白,他臉容扭曲,仿佛真的要把罌粟掐死!
“該死!你給我閉嘴!”夏肆沖她怒吼,眼底快要噴出仇恨的烈焰。
他手中太過用力,罌粟腦子已經開始缺氧,肺部的空氣也不夠呼吸,她閉上雙眼,忍著內心的翻騰,咬著牙不肯求饒。
夏肆看她額頭的青筋突兀而起,忽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猛地一松手,往后退了好幾步。
他用一種復雜的眼光看著罌粟,他不想傷害她的。
是她逼他的!
“罌粟!不管你有沒有恢復記憶,我也不管你到底是屬于誰的,總之今天,是我們的婚禮,你想見到你的兒子,就乖乖的聽話!否則,我一定親手殺了小睿,就像卓安那家人一樣!”
“你殺了卓安和卓瑪?”罌粟捂著脖子喘著粗氣,卻依舊不忘記兇狠的瞪他!
在山中的時光,是她迄今為止所能感受的最幸福的日子,可是,他居然告訴自己,他殺了淳樸的那一家人!
卓安和卓瑪,是她和靳云霆的救命恩人!
“她們救了靳云霆,該死!”
“你這個瘋子!”罌粟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控訴他的惡行,只能一遍遍強調:“夏肆,你知道你現在像什么么?我告訴你,即便我知道三年前我是被你陷害,可我依然覺得你是個好人,因為在基地你曾經無數次幫我免受責罰,所以在舊金山,我就算是拼了命也不會讓靳云霆傷害你,可是現在呢?現在的你,就跟喪心病狂的魔鬼一樣!以前是偌夫人逼你,你不得不做那些惡心的事,可是如今卻是你一手策劃這些骯臟的丑事!你已經魔怔了,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夏肆了!”
“三年前的夏肆?哈哈……”他好似聽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指著自己的心口,狂聲大笑:“那你又知不知道我這么多年來過得是什么日子?!姑姑是誰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又明白么?你什么都不懂,有什么資格指手畫腳!”
“偌夫人是誰?”罌粟撫著胸口,抬頭凝視著夏肆,企圖從癲狂的夏肆嘴里得到真相。
“你想知道?”夏肆反問。
“是!就算是死,我也要死的明明白白?!?
“我不是夏肆,我是夏侯肆!夏侯家族的現任掌權人!”
“你……”罌粟瞪直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盯著他:“你是夏侯家族的現任掌權人?偌夫人是你的姑姑……靳云霆的母親是夏侯家族的大小姐,你說他們……他們是母子?!”
這怎么可能?
哪有母親會這般對待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