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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馬上給我回去,公司上下需要你的安撫!”
安撫什么?!
容起鏗不屑地想。事情都到這份上了,面對眾人的時候,只能是種種羞愧,讓他去安撫,那是純屬讓他的下屬去看笑話的把。
“我還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容飛武質疑,口氣里帶著那么一點輕視?!斑@個時候,什么事都沒有安定人心來的重要!”
容起鏗略略不耐地緊了緊手掌的肌肉,隱忍道。“爸,我知道怎么做!”
所以,不用你來教!
這話,他是強忍著,才沒有沖出口!
可容飛武卻是全然的不客氣的,又或者說,他是帶著憤怒的。對這個大兒子,他是有期許的,但是抗不過如今增加的失望。
“你要是知道怎么做,我現在就不會給你打這個電話了!你現在打算去干什么,是不是覺得丟人了,想要躲起來?還是頹廢地想要借酒消愁?”
“爸,你就是這樣看我的?!”容起鏗慍怒了。
容飛武失望和不滿的心緒就稍微地壓了一壓,這個大兒子到底是他喜歡的,又是他看著長大的,所以,他不能像批評容凌那樣毫不留情地批評。
“我能怎么看你?!”容飛武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斑@么些年,爸對你如何,你該知道的。爸要是不重視你,哪能最后為了你把容凌給趕走了。只是起鏗,你現在有些焦躁了,你自己看看容凌,勝而不驕、敗而不餒,他這一點,就很值得你學習。你現在是家主了,把握住這一點是非常重要的。一次的失敗不代表永遠的失敗,這次的生意談不成,吸取教訓,爭取下次弄好。人不都是這么過來的嘛,哪有人一開始就事事順心的,你說是不是?!”
容飛武這話,的確是哄慰和鼓勵容起鏗的成分要多一點,可是現在容起鏗最厭惡容凌這個人,誰提起他,就讓他心里厭煩。更別提,容飛武又將他和容凌進行了比較,讓他去學習容凌,聽到這里的時候,容飛武心里這逆反的情緒一下子就猶如海嘯一般瘋狂高漲了,容飛武后面所說的那些,他是聽到了,可是根本就收不到耳朵里!
“容凌是容凌,我是我。爸,別拿我和他比!”
容飛武老臉一沉,不高興了,他覺得這個兒子真是有些欠教訓,他一個當老子的話,都特意哄他了,他還給臉不要臉的,這不是要反了天了嘛。
“你要是能做到和容凌一樣的出色,我肯定不拿你和他比!”
怒哼一聲,他直接說出了他心中所想。容凌突然成為了雙木集團的總裁的消息,他是第一時間得到的,所以那一刻,心里真是百般不是滋味,既有為自己有那么一個超級能干的兒子而驕傲,又為那樣的父子關系,依舊不久之前才發生的破裂而感到失落。
相比較容凌,在逆境之中愣是能扭轉乾坤,大兒子容起鏗坐到了家主的位置,簡直是萬事俱備了,可是他就能愣生生地將東風給錯過。這種比較一在他心里反復,他就忍不住要嘆氣。而這大兒子,現在還梗著脖子逞強,認識不到自己的短處,這可真是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冰冷地,他直接命令。
“你現在立刻給我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去安撫你的下屬,然后必須要召開一個動員大會。我不會出席,但是我會讓人看著的。你要是不想被容凌比下去,就好好干,從這一刻開始。你站的位置比容凌高,將來的成就只能是比他要大。我告訴你,起鏗,別糾結個人的得失,你記住了,你率領的是整個公司,到時候拼的是整個公司的力量,咱們亞東集團,完全可以壓得住雙木!”
容起鏗在眸光閃爍中,冷笑了起來,應了一聲“好”。容飛武堪堪滿意,掛了電話。容起鏗心頭想的卻是容飛武的那兩句“你要是能做到和容凌一樣的出色……你要是不想被容凌比下去……”,這還是暴露了老爺子的內心。老爺子還是認為,他不如容凌!
又或者,這個時候,公司里的很多人也是這么想的!
“可惡!”
憤恨中,他下了車,“磅啷”一下,甩上了車門,如老爺子所愿,回去想什么該死的動員大會。
可是回了辦公室之后,他想著想著,就總能想到容凌那塊兒去。他不滿容凌的這種突然崛起,憤恨老天的不公,一個明明已經被他給打落到了最底層的人,卻偏就有這個能耐起來了,并且沖他挑釁。現在,亂了,容凌的后招大禮又在那里。他口頭上說地再狠,再有氣勢,可又控制不住地開始心里不安。
這是怎樣的悲哀,他一邊在心里頭鄙視著容凌,可一邊又被容凌的強悍和神鬼莫測所壓制,并且為此膽戰心驚。
緊緊地抱住了頭,他的臉上浮現了痛苦和迷茫。他又不甘和軟弱地想到,他大概敵不過容凌,似乎只要容凌還在世一天,他就會被壓制一天,而其,他所有的光華,都會被容凌掩蓋。所以,他想到了要讓容凌消失!
他想要他死!
只要容凌死了,這個世界就清凈了,他就再也不需要膽戰心驚了。
對,讓他死……讓他死……
他的眼里閃過了野獸的兇光,絕對屬于俊氣的面龐也跟著猙獰可怖了起來。他的腦子里甚至浮現了幾個殺人的念頭,是直接給他下某種讓人沒法輕易察覺的毒呢,還是花重金請幾個高手直接殺了他,還是制造一起意外讓他消失在這個世界……
腦袋里,思緒正如脫韁的野馬在那里瘋狂奔跑的時候,一陣渾厚的音樂突然就響了起來,這打破滿室寂靜的突兀聲音,讓他嚇了一跳,屁股一動,差點直接從真皮椅上跳起來。
他是真的被嚇到了。因為,他心里打的是最邪惡的念頭,那是要殺人,而且殺的是容凌。而這個手機一響,就仿佛,他那些卑鄙卻惡毒的念頭,被那個恐怖的男人給察覺了一般,所以,即刻就用這種方式阻止了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緊抿著唇,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擺放在桌上的手機。等到急躁而轟鳴的心,一點點地緩慢下來,恢復了原本的速度之后,他才長吁著將剛才的那口氣一點一點的吐出,又伸手,去將手機給拿了過來。
上面不屬于容凌但絕對是他熟悉的電話號碼,讓他的心更加安定了。一口氣,終于在這個時候吐出完畢,他開始正常的呼吸。不過,額頭上那汗濕的感覺,讓他略有些不舒服,本能的伸手去摸了一把,即刻就把手給弄濕了。
他愣了一下,心里頭立刻就不舒服了。他這是怎么了,那不過就是個容凌?!他怎么就能被嚇成這個樣子!
皺了一下眉頭,他看也不看,直接將手心的冷汗,擦在了褲腿上,帶著濃濃的嫌棄,然后,接通了通話。
“容凌接手雙木的事,你知道了吧!”
“知道?!?
“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辦?!”
容起鏗不知道,所以他沒法回答。
那頭低沉而又顯得有些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我的目標是相同的,都是不想看到容凌坐大。所以,我這里有個建議,你聽聽?!?
容起鏗頓時心頭一喜,略有些急切地說道?!澳阏f?!?
“雙木集團,發家也不過就這六年的事情,而聽容凌的意思,他一直都是那集團的幕后總裁,可那個時候,容凌又是亞東的總裁。所以,雙木能發展到今天這地步,你完全有理由可以去質疑容凌是不是拿了亞東的東西,去扶持了雙木!”
那人說到這,就頓住了。
容起鏗不笨,所以即刻間雙目暴彩連連。
“你是指,我給他按一個‘中飽私囊、職務侵占’的罪?!”
那頭就低笑,帶著淡淡的褒獎。“和聰明人講話,就是這么簡單省事!”
容起鏗興奮地,即刻臉上的陰云全部都退散了出去。這人指點他到這一地步,已經完全足夠了。他暗想自己果然是有些蠢了,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這完全可以極大地去侮辱容凌,甚至,他再運用一下手段,完全可以讓相關部門立案去調查容凌,并且,再狠一點,可以暫時先封掉雙木集團,凍結他們的資金賬戶。那么大的一個集團,一天的生意耽誤下來,就是不小的損失,如果,他走走關系,讓那調查的時間再久一點,他哪怕沒法一舉毀了雙木,也至少能給雙木一個嚴厲的打擊,讓他短期內根本就沒法出頭!
再說,若是坐定了容凌的“職務侵占罪”,依法,那是可以讓他判刑坐牢的。對了,那個“職務侵占罪”是怎么寫來著……啊,對了,似乎是這樣——
公司、企業或者其他單位的人員,利用職務上的便利,將本單位財物非法占為己有,數額較大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數額巨大的,處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可以并處沒收財產。
沒收?!
哈哈,這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能直接吃掉雙木,那之前損失的那個談判項目,簡直都不值得一提了!
容凌現如今頂多只是雙木集團的老總,在他的運作下,政府部門豈能賣容凌的面子。而且,以江叔的能量,也能在這方面,往死里整容凌!
哈哈,容凌,一個要坐牢的罪犯,背負著一生都沒法抹去的污點,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要解氣!
“呵呵,江叔,姜還是老的辣啊,這次,得多虧你提醒了!”
“沒什么,你知道的,我們有共同的目標!”
容起鏗就呵呵笑?!澳鞘?,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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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江叔是誰,有誰沒有猜到?!^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