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剎那,韓希徹站穩(wěn)了身子,竟然絲毫沒有要躲閃的意思,喉間發(fā)出一聲低吼,竟然硬生生地捏住了對方擊打過來的武器。
只是由於對方揮下來的力度太大,那棍子還是在他的額角處劃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
也許是鮮血提醒到了那幾個人,在看到已經(jīng)給車上的人造成了“不致命卻看起來很危險”的傷口,再想想已經(jīng)拿到手的錢,幾人也無心戀戰(zhàn),丟開手中的武器逃離了現(xiàn)場。
“哥?!你沒事吧?!”韓曦晨焦急道,“要不要報警?!”
“不必了,只是小傷而已。”揩掉流出的血跡,韓希徹示意對方上車,“先送你回家再說。”
在接到對方打來的事成電話之後,宋芳菲滿心抑制不住地激動,對著鏡子捏了捏自己的臉,做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來,“老爺,曦晨受傷了!”
“你說什麼?”
“曦晨他……受傷了!”說著,眼淚也像模像樣地掉了下來,“聽跟在後面的司機說,攔路的幾個人不搶東西也不說話,像是有什麼人指使似的,直接就衝著我們曦晨去了!”
韓老先生大驚失色,就算這個小兒子不是自己最器重的繼承人,卻也是自己的血脈,聽見這樣危險的情景一時間也是心驚肉跳,在驚恐的同時,也不自禁地將那懷疑的對象靠攏了自己的大兒子……
但很快,他的這種懷疑就被推門進來的韓希徹和韓曦晨所打破了。
“阿徹,你的傷是怎麼回事?!”再將目光投到毫髮無傷的小兒子身上,怎麼看都不像是遭到危險人物攻擊的樣子。
“路上遇到了幾個小混混,大哥讓我待在車上,他一個人下去了,所以才受了傷。”韓曦晨老老實實地將原本的情景說了出來。
“胡鬧!”韓老先生的臉色在一瞬間有了變化,“你大哥從小就這樣護著你!你卻連幫他一下都不知道!我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在他們進來的一剎那,宋芳菲早已經(jīng)目瞪口呆,爲(wèi)什麼受傷的人變成了韓希徹?!再看看被父親訓(xùn)斥到唯唯諾諾的兒子,一口悶氣頓時積壓在胸口。
“還有你!”韓父猛地轉(zhuǎn)身,望向一旁的宋芳菲,“你不是說受傷的是曦晨嗎?!現(xiàn)在怎麼變成了阿徹?!”
宋芳菲忍耐的底線似乎在他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被徹底地打破了,沉默幾秒鐘,才緩緩地問道:“老爺你這樣說,是在遺憾受傷的人不是曦晨麼?”
這句話雖然過分了些,卻讓韓老先生真的有些啞口無言,半晌,才甩手走人,離開前拋下硬梆梆的一句:“別以爲(wèi)你這麼多年都在想些什麼我會不知道!”
因爲(wèi)這句話,宋芳菲的眼淚一下子便流了下來。
韓希徹自然沒那麼多的閒工夫留在這裡看這個女人掉那廉價的眼淚,同韓曦晨打了招呼,看也不看宋芳菲一眼便離開了。
這麼一折騰,已經(jīng)快到凌晨了,明早還有一個重要的決策會議,想起這些韓希徹的心裡就一陣煩躁不堪。
在車子還沒有駛進別墅的時候,他的眼前就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了那張慌亂無辜的小臉
,他猛地晃晃腦袋,將車窗開到最大,好讓那刺骨的寒風(fēng)令自己的頭腦清醒一些。怎麼會突然想起她來,真是……想了半天也形容不出這種感覺是什麼,於是變得更加煩躁起來,簡直恨不得開車將這山上所有的樹木都給撞平了纔好。
可當(dāng)他回到家,推門第一眼看見等在客廳裡的那人時,心頭的煩亂卻在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見到這張素面朝天的小臉,不管之前有多麼的煩躁不堪,自己的心情總是會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平復(fù)下來,甚至……還有些形容不出的開心。
對,就是開心,他已經(jīng)很多年都不曾體會到的,發(fā)自內(nèi)心想要笑出來的感覺。
“你受傷了?”向槿諾的視線在對上他額頭的傷口時有些錯愕,突然衝出去,又在半夜纔回來,難道就是爲(wèi)了找人打架去嗎?有錢人的心思還是難琢磨……
“你不睡,是在等我?”韓希徹反問。
“是福嬸,她說要等你回來給你做夜宵,等到很晚見你還不回來,我才替她等在這裡的。”儘管說的是事情,但不曉得爲(wèi)什麼,在說這話的時候,自己心裡都有些心虛似的。
“那,你準(zhǔn)備做什麼給我?”
“你想吃什麼?”
“櫻桃慕斯蛋糕。”
想都不想便脫口而出,然後在看那張爲(wèi)難的臉,心裡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有種抑制不住的小欣喜。
“開玩笑而已,隨便做些什麼來吧。”脫掉因爲(wèi)打架而弄髒的外套,韓希徹將自己摔到沙發(fā)上,“還真有些餓了。”
既然是隨便的話,那就比較好做了,在得到隨便二字之後,大約十分鐘左右,向槿諾便端著一碗麪走了出來。
溫?zé)岬柠牀l吞下去,有種令人踏實的感覺,看著旁邊已經(jīng)瞌睡到眼皮都快撐不起的人,他心裡忽然便萌生了一種奇怪的念頭,他想要把這個女人一直留在身邊……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韓希徹自己都嚇了一跳,隨即在心中暗暗笑自己,像向槿諾這種女生,當(dāng)寵物養(yǎng)在身邊就好,絕不可能是那種感情,對,他對她的感情應(yīng)該只是對待一隻偏愛的寵物,絕不是愛上了她。
像他這種近乎完美的男人,是絕不可能愛上這種小丫頭的。之所以會突然有這麼奇怪的念頭……大概是這陣子沒有其他女人可以供自己消遣吧。這個解釋一想出來,韓希徹登時便釋然了,記得前不久正好有個不錯的小明星向自己表示過好感……
“喂,我說的,你到底有沒有聽到?”
“什麼?”
發(fā)愣了半天的韓希徹擡起頭,“你剛纔說什麼?”
“你該不會是打算抵賴吧……”向槿諾警惕地瞪著韓希徹,“你上次自己說過的,只要我負責(zé)的晚宴可以令貝先生滿意,就可以讓我去到公司上班的。”
他的確是忘了,他也不明白爲(wèi)什麼這個女人對工作這種事會這麼熱衷,老老實實的留在這裡,什麼都不用做豈不是更好?
更何況,在公司裡他向來都是格外嚴(yán)謹(jǐn)?shù)模绻娴淖屗M到公司,如果不小心透露出了什麼信息被
有心人利用的話……估計也是個不小的麻煩。
因此韓希徹的第一反應(yīng)是拒絕,但在看到她那張殷勤盼望的笑臉,心又忍不住軟了一些。
於是,在第二天的早上,向槿諾便坐上了韓希徹的副駕駛。
在快到公司的時候,韓希徹將身邊的人拎下了車。
“等下自己去人事部報道,在公司裡面,要假裝不認識我,下班之後等在這裡,我載你回家。”
丟下這一句話,韓希徹便砰的一聲摔上車門,絕塵而去,留下向槿諾一個人站在原地,等她走到公司的時候,已經(jīng)累的氣喘吁吁了。
看著公司的大門,向槿諾一陣心神激盪,她所渴望的職業(yè)生涯馬上就要來臨了,雖然這同她很久之前的設(shè)想有些出入,不過現(xiàn)在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去到人事部之後,向槿諾才知道自己在這裡的工作是要給某個主任做秘書,工作環(huán)境還不錯,同主任在同一間辦公室,要負責(zé)的也不過就是接接電話和整理一下資料傳遞一下簽名而已。
這工作同她之前的設(shè)想出入太大,但這也已經(jīng)是目前公司所空餘的唯一一個崗位了,之前開發(fā)部主任的秘書突然辭職,走的異常堅決,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人來代替,她這樣一來也算是幫公司解決了一個小小的麻煩。
但不管是韓希徹還是向槿諾都沒有想到的是,開發(fā)部主任秘書的辭職其實是另有隱情,只因爲(wèi)這個主任是個色狼,加之工作又算比較清閒,一天到晚閒下來就琢磨如何對自己的女下屬性騷擾,身爲(wèi)同處一間辦公室的前任秘書苦不堪言,最終索性遞了辭職信另謀高就去了。
而此刻,毫不知情的向槿諾正敲響了辦公室的門,在一羣新同事同情的目光下進到了開發(fā)部主任的房間。
“小向是吧?人事部已經(jīng)將你的檔案交給我了,該負責(zé)的事情也都跟你說明白了吧?”看到來了這樣一個粉嫩可人的小姑娘,開發(fā)部主任的嘴角都快要扯到耳朵後面了,從他的經(jīng)驗來看,像這種剛剛畢業(yè)沒什麼經(jīng)驗的單純小姑娘,是最容易揩油,最容易弄到手的了,“來來,上班第一天不要這麼拘束,先坐下。我呢,就是這兒的主任,你可以叫我王主任,沒人的時候也可以喊我王哥。”
王……哥?看著他已經(jīng)油光發(fā)亮的頭頂,這個稱呼向槿諾還真是喊不出來。
但很快,她就對這個自稱王哥的禿頭老男人感到有點噁心了,中午在員工餐廳吃過飯,找不到人聊天的向槿諾便早早地回到了辦公室,那禿頭老男人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一開始的確是在規(guī)規(guī)矩矩的聊天,但聊了一會工作的事情,內(nèi)容就開始有些不對勁了,一邊說著不知道從哪裡看來的赤裸裸的H段子,一邊開始毛手毛腳,油膩膩的大手徑直就摸上了向槿諾的膝蓋。
她的身體一下子便僵在了原地,眼看著那隻大手越摸越放肆,雞皮疙瘩爬了滿身的向槿諾終於尖叫一聲一把推開了禿頭老男人。
難、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職場性騷擾?!向槿諾徹底懵了,處在驚恐之中的她瞄了一眼房門,霎時欲哭無淚,房門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jīng)被徹底的反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