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版結局(一)六年
事情要從陸恆當了大半年窮光蛋,終於回家以後開始說起。
陸恆回家以後,可謂放虎歸山,如魚得水,在家裝了幾天乖兒子,就和張一帆哥幾個出去得瑟了。當時我還在和陸恆進行所謂的分開想想,我是很認真的分開想想,認真分析我和陸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經濟問題還是感情問題。
陸恆在n酒吧,打電話讓我過去,我當然得屁顛屁顛的過去,好幾天沒見他了,還挺想他的。
陸恆今天可能開心吧,喝得有點多,我剛在他旁邊坐下,他就攬著我的肩膀,在我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這麼攬著我,他好像特別驕傲,他對張一帆說:“妍妍,記得咱們剛認識她的時候什麼樣不,跟了我六年,六年是多長時間你們知道麼,六年啊,小學都畢業了,生個兒子都會打醬油了。”
他喝多了,明顯是在說胡話了。我覺得挺無奈的,但陸恆壓抑了這麼久,喝多一次發泄發泄也沒什麼,我就陪著笑在旁邊坐著,盯緊陸恆的錢包什麼的。
陸恆繼續跟哥們兒顯擺,他說:“六年,一輩子有多少個六年,這麼長時間,你們誰行,誰行?”
шωш _тt kan _¢Ο 我看他胡言亂語的,就輕輕拉了他一把,“好啦,都聽見了。”
陸恆瞇著眼睛看我,把我的手推開,推完以後又後悔了,笑瞇瞇地把我的手拉回來,在掌心裡摩挲來摩挲去,他說:“妍妍你放心,你這幾年不會白跟的,哥以後不會再讓你吃苦了,哥愛你。”
這話肉麻的,聽著怎麼這麼彆扭呢。我就總覺得,在外面可別喝多酒,耍酒瘋的樣子真醜。當然,他這幫哥們兒其實都挺多的了,所以耍完酒瘋,誰也不記得誰頭一天什麼死樣子。
陸恆接著跟朋友喝酒,擡著一直胳膊摟著我,那根本不像摟,完全就是把我夾在咯吱窩裡。他們喝酒吹牛逼,我這邊既無聊又憂愁,一想起陸恆喝多了,我待會兒要把他弄走哄他睡覺,我就快愁死了。
跟了陸恆這麼多年,他喝多這事兒我也經歷過那麼幾回,這娃一喝多了,滿嘴的胡話,就是不睡覺,特別能鬧。
散場以後,我打車帶陸恆回家,剛進家門他就躺在地上了。我真煩,恨不得直接踹他一腳,但沒捨得真踹,站在旁邊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
他好像睡著了。
我對他喊:“起來!”
他睜了睜眼睛,我就伸手去拉他,好不容易給他拽起來,陸恆把我推到牆角,捧著我的臉說,“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放心,我以後一定好好幹,我會跟你結婚,讓你生孩子,你不一樣,你和那些女人都不一樣。”
這話才正兒八經地感動了我,感動得我都有點想哭,我抱了抱他,我說:“你聽話,先去牀上躺著好不好?”
把陸恆弄回牀上,他嘴巴里時不時還要蹦兩句挺甜蜜的話,其實這些話清醒的時候,比喝醉的時候聽來好聽,不過在過去那段時間裡,陸恆已經很久沒對我說過什麼好聽的了。
我們抱著睡覺,很多男人喝多了酒睡覺要打呼,陸恆倒是不怎麼會,不過他今天打了,很小聲很小聲的。我也睡不著,就用手機開了錄音錄他打呼的聲音,第二天早上他醒來的時候,我就放給他聽。
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用手掌捂著額頭,擋住尚不適應的光線,我轉過身來看他,半邊趴在他身上,用下巴尖兒頂著他鎖骨的位置。
陸恆咂了下嘴巴,“疼。”
我就把下巴挪開,鼓著腮幫子看他,陸恆問我:“我昨晚喝了多少?”
我搖頭,“反正挺多的,張一帆他們都多了。”
陸恆就嘆了口氣,抱著我往上提了一點,他說:“以後再也不喝酒了,真難受。”
我們倆抱著發了會兒呆,陸恆想了想,又問:“那我說什麼了?”
我想了想,說沒什麼。然後想起來自己的錄音,就把手機拿出來給陸恆聽,陸恆說這絕對不是他,他睡覺從來不打呼,說是那麼說,但覺得挺丟人,非要把我的手機搶過去,把那段錄音刪除。我死活不給。
我們倆打著打著,就滾了一遭牀單。滾完了,陸恆也完全醒了,忽然想起來白天還有事情要處理,火急火燎地起牀出門。
當時我還覺得,真好啊,看樣子我們倆之間就是錢的問題,現在沒了金錢的壓力,相處起來就愉快多了,很有以前的樣子了。於是我放心了不少。
所以說,物質纔是愛情的基礎。
週末我不用上班,心情很好就去超市買了點肉啊什麼的,打算親自操刀來一桌大餐,等陸恆回來的時候給他展現下賢良淑德的風範,爲了給他驚喜麼,打電話催他回家吃飯就晚了點。
陸恆說今天有應酬,不能回來了。我挺失望的,於是打電話叫yoyo過來陪我。
yoyo現在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出趟門都得和老公婆婆商量好半天,剛到我這邊不到半個小時,她老公就開始沒完沒了地打電話催她回家,我問yoyo這是怎麼了,yoyo不願意告訴我。
在我這兒呆到晚上八點,yoyo還是回家了,她回家之前,走出我家門口的時候,幽幽地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這兩天陸恆都沒有回來,我們倆會保持一天一個電話的節奏,電話裡也不聊什麼有用的東西,陸恆讓我抽空去看看房子,有沒有自己很喜歡的社區和戶型,看好了跟他說一聲。
我一瞬間就鬥志昂揚了。房子的意義是很大的,如果一個男人提出要和你一起買房子住,那就代表打算跟你一起過日子了,反正我是這麼認爲的,我這個人沒啥追求,一直以來的追求就是結婚生孩子,小富即安。
可是看房子,不是隨便看看就完事兒的,而且我得工作,也就是抽空才能看看。
那天我在外地出差中,陸恆給我打電話,他說他回家了,我爲什麼不在。我每個月都要出差,他又不是不知道。
我們倆就吵起來了,陸恆嫌我做事磨磨唧唧,看個房子看這麼多天都看不明白,我嫌他沒有耐心,而且我在家的時候,他不過去找我,我出差了,他又自己跑過去,活該沒人陪他睡覺。
這通電話不歡而散。
但掛了電話以後我在反省,我琢磨是不是我對陸恆的態度太惡劣了,現在是年終,他剛剛開始正經接手他家的生意,忙是在情理之中的。忙麼,所以沒大有時間搭理我,但是電話不也照樣抽空打著呢麼。這好不容易抽空過去看我了,我又不在,他難免心情不好唄。
我們倆才和好沒幾天,我不想再跟他吵架,就打電話找他道歉。陸恆考驗我認錯的態度,我爲了表現態度,於是答應他把工作辭了,陸恆很滿意。
這趟出差回來,我就辭職了。然後抓緊時間去看房子,爭取年前裝修完畢,過完年就能搬進去。
我找了個距離他上班公司比較近的地方,但是價格有點偏高,房款陸恆是一次性全給我的。他家的賬怎麼算的我不知道,反正很多用錢的時候,都是直接從公司的賬上劃。
那幾天我在跑各種手續,又要張羅裝修的事情,陸恆很忙,沒什麼時間陪我,而他偶爾過來看我的時候,也就是晚上過來,睡一覺,滾個牀單,然後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人心總是填不滿的東西,以前陸恆是窮光蛋,天天回家的時候,我跟他吵架。現在我們不吵架了,他不是窮光蛋了,我又開始嫌他不能像那時候一樣經常陪著我。
我越來越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然後我和陸恆又吵了一架,我去陸恆的辦公室,把剛處理好的房產證給他看,陸恆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就又跟我急眼了。
當初買房子的時候,陸恆說忙,打電話找了熟人,讓那熟人帶著我,自己去辦。我曾經問過他,房產證的名字怎麼寫,陸恆當時在忙,也沒跟我說明白,於是我自作主張,在購買合同上寫了我們兩個人的名字,房產證上當然也是我們倆的名字。
因爲有熟人幫忙,處理起來也很方便。
陸恆一看是兩個人的名字,我真的不明白他爲啥要跟我生氣,他說:“我讓你自己買自己買,你寫我的名字幹什麼?”
我說:“這有什麼區別麼,難道你不打算跟我一起住?”
陸恆一字字地跟我強調,“是我,讓你給你自己買房子,不是我們,你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什麼你你我我的,我一點都聽不明白。當時我看著我和陸恆的名字並排出現的時候,他不知道我的心情,我心裡特別踏實特別愉快,可是爲什麼到了他這裡完全就不一樣了呢。
我挺傷心的,我問陸恆:“我是不是誤會了,我以爲你讓我買房子,你是打算跟我結婚的……”
陸恆有點發愁,他也跟我講不明白,過來哄我,他說:“我當然會跟你結婚,只是現在還不著急。妍妍,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給你買房子是應該的,你爲什麼一定要想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呢?”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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