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曦羽靠在他的胸前,勸道:“如果我們就這樣搬出去,爸說不定還更來勁了,指不定在你們那些親戚朋友面前怎么數(shù)落我這個兒媳婦對他兒子吹枕邊風(fēng)呢。”
申擎擰著眉看著她,半晌過后,道:“你真不要搬出去嗎?”
“嗯,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夏曦羽保證道:“你不是說,你認(rèn)識的夏曦羽,不是一個容易被欺負(fù)的人嗎?”
比起夏曦羽,申擎的臉上卻并沒有這么輕松。
雖說他現(xiàn)在無條件地站在小羽這邊,可也不能每時每刻都待在她身邊護(hù)著她。
自從他母親過世之后,老頭子的性格就變得越來越偏執(zhí)。
幫一個后輩去當(dāng)小三破壞自己兒子的婚姻這種事,他都做得出來,他也不難想象萬一把他逼急了,他會不會做出其他事情來。
這一點,才是申擎最擔(dān)心的。
夏曦羽知道申擎在顧忌什么,那眉頭,擰得都可以夾死一只蒼蠅了。
看著申擎的眼神,柔和了幾分,她伸出手指,覆在申擎緊鎖的眉宇之間,笑道:“再說,搬出去這種事,就是一個預(yù)防手段,治標(biāo)不治本啊。”
“治本……”
申擎低喃著這兩個字。
以老頭子越來越偏執(zhí)的性格,他就算想治本也難啊。
不然,他又何嘗忍心丟下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家,而自己帶著小羽搬出去住。
夏曦羽看著他眼中的無奈和不忍,心底有些心疼。
一直以來,她都知道,他夾在她跟他父親之間,有多難做了。
“也不是沒有治本的方法。”
“你有辦法?”
申擎的眼底,明顯亮了一下,如果真能改變老頭子的心態(tài),他也愿意配合,只要不委屈了小羽。
夏曦羽趴在他身上,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壞笑,指尖,在申擎的身上不安分地動了兩下。
“我們趕緊生一個孫子給他抱,他就沒時間刁難我了。”
雖然這話是她主動說出來的,可耳根還是不自然得紅了一下。
沒想到她說的辦法是這個,申擎先是愣了一下,隨后,眼底瞬間亮起了狡黠的光芒。
下一秒,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眉角一挑,“這倒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話音落下,他再一次以吻封緘,沒有給夏曦羽一次反悔的機(jī)會,緊接著,又是一段淋漓盡致的纏綿……
附一醫(yī)——
“小羽,這次回國看你這么春風(fēng)滿面的樣子,看來,你家那位這幾天表現(xiàn)不錯啊?”
王湘看著夏曦羽回來上班后明顯歡快一些的情緒,出聲打趣道。
這可比度蜜月前,情緒好多了。
夏曦羽也分不清王湘說的“表現(xiàn)”指的是什么,只是,那位大爺昨晚讓他開葷了之后,就吃上癮了。
雖然……那感覺還不錯,可也經(jīng)不起那位大爺一晚上折騰這么多次。
想起昨晚那一幕,夏曦羽的臉,便紅了起來。
“你的臉怎么這么紅?”
王湘湊到她面前,似是問得有些刻意。
“嗯?”
夏曦羽回過神來,果然,自己的臉燙得疼,就像是燒著一團(tuán)火。
“可能這里暖氣打太高了,有點悶,我先出去一下。”
也不管王湘納悶的目光,她拿著手中的病例,急匆匆地出了病房。
出來之后,她突然間想到了什么,眉頭一擰,跟著,加快了腳步,往門診那邊的藥房走去。
等她回到外科大樓的時候,手上已經(jīng)多了一盒藥,是某品牌的避孕藥。
臉上,多了幾分糾結(jié)。
孩子的事,她不是沒想過真的跟申擎要一個,可不是現(xiàn)在。
盡管她昨晚在申擎面前說得多么信誓旦旦多好,也只是為了安撫他跟他父親之間的關(guān)系。
這個孩子不該這個時候來,她不能這么不負(fù)責(zé)任,對自己不負(fù)責(zé),對孩子不負(fù)責(zé)。
可是,如果申擎知道她吃了避孕藥,他會不會生氣或者對她失望?
夏曦羽的眉頭,因為糾結(jié)而越擰越緊,最后,眼底又閃過了一抹堅定。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她終于將避孕藥吃下,跟著,隨手放心了自己的包里。
急診室門口,此時正送來一個急診的病人,病床邊上那個跟著而來的家屬,讓夏曦羽覺得有些眼熟。
站在那里看了幾秒鐘后,眼底瞬間亮了一下,閃過一絲了然,“是他?”
那輪床上躺著的那位是……
夏曦羽的心底,驚了一下,趕忙加快了腳步,跑了上去。
“小郁她怎么了?”
邊上負(fù)責(zé)搶救的醫(yī)生見夏曦羽過來,有些吃驚,“小羽,你認(rèn)識他們?”
“嗯,一個朋友。”
夏曦羽沒解釋太多,而她身邊的那個男生在看到夏曦羽的時候,也是一臉的驚訝。
可這個時候,也沒時間敘舊,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慢粒。”
夏曦羽臉色一僵,抬眼看向面前的男生。
作為醫(yī)生,當(dāng)然知道慢粒是什么。
慢性粒細(xì)胞白血病。
夏曦羽沒有問太多,眼前的情況也容不得她問太多。
她跟著輪床,一同去了急診室。
等小郁被送進(jìn)急診室之后,夏曦羽才將注意力放到身邊的男生身上。
這是她上次在酒吧喝醉酒的時候,那個一直勸她少喝點的那個年輕又容易害羞的酒保。
也是州立醫(yī)科大學(xué)神經(jīng)外科的博士生,小郁的哥哥。
聽小郁說,原本他是被霍普斯金醫(yī)學(xué)院給全額獎學(xué)金錄取的,因為小郁身體不好,才拒絕了那邊。
當(dāng)時,她沒往深入去想,只是覺得一個哥哥為了妹妹放棄去霍普斯金的機(jī)會,真的很可惜,沒想到,小郁得了這么重的病。
“別擔(dān)心,你為了小郁做了這么多,她一定會堅持下來的。”
這個時候,夏曦羽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話安慰他,況且,在這個時候,任何安慰的話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見那男生有些苦澀又自嘲地笑了一笑,道:“為了她做這么多,還不是對她的病無能為力嗎?”
那雙陰郁的眼底,充滿了太多的無力感,還有著一些跟他這個年紀(jì)不太匹配的滄桑。
她不知道他們兄妹二人經(jīng)歷了什么,也沒資格去深入了解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