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只管去玩,不用管我。”
他連自己來這里的原因和目的是什么都沒弄清楚,哪有什么心思去摻和別人的事。
“太好了,謝天謝地,你要是再跟著我們的話,我就直接飛回去了,跟你一起旅游,還真是一點(diǎn)意思都沒有。”
夜褚?guī)е∑唠x開了,夜溟則是站在窗前,深鎖的黑瞳里,陷入了沉思。
每年的五月份到十月份,是斐濟(jì)旅游最好的季節(jié),氣候溫度平均只有22度,不冷不熱。
傍晚的時(shí)候,太陽落了山,西邊的紅霞,和碧綠清澈的海面相接,美得令人驚嘆。
夜溟看著那一抹火紅的夕陽,腦海里,突然間閃過一幅唯美的畫面。
自己牽著一個女人的手,安靜地走在白色的沙灘上,迎著落日的霞光,渾身鋪滿了夕陽的余暉,畫面溫暖又唯美。
等孩子長大了,我就帶著你,游遍全世界每一個戀愛圣地……
他的腦海里,突然間閃過這樣一句話,而這句話,瞬間讓他將宋安寧的臉,重合在了一起。
他的心頭,有些悶疼,也有些煩躁。
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襟,轉(zhuǎn)身走到水吧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隨后,打開門從房間里走了出去。
剛走出房間沒幾步,在他右手方的房門打開了,一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抬眼的那一瞬,夜溟的腳步便頓住了,停在此人身上的目光,瞬間深了幾分。
她也住在這里?
夜溟心里滿是驚詫,他是知道她應(yīng)該是來了楠迪,可楠迪這么多酒店,他沒想到竟然跟她在同一間酒店碰上。
宋安寧的呼吸在看到夜溟的那一剎那,驟然頓住了,盯著他的臉,好一會兒都沒有緩過來。
直到胸口那一陣悶疼傳來,她才意識到自己連呼吸都忘了。
夜溟?
他怎么也在這里?
有那么一瞬間,宋安寧差點(diǎn)就以為他是來找她的,可隨即,她便否定了這個想法。
夜溟都失憶了,怎么肯定是來找她的?、
她快速避開了夜溟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關(guān)上房門,往外走去。
站在電梯口等電梯的時(shí)候,感受著身邊同樣在等電梯的男人,宋安寧的心臟卻開始不安地跳動了起來。
明明此刻兩人是互不相識的陌生人,可她總覺得夜溟像是認(rèn)出了她似的。
身上有兩道灼熱的光,一直停滯在她的身上,讓她渾身不自在。
“叮——”
電梯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宋安寧握緊了袖口下的拳頭,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jìn)去,夜溟隨后走進(jìn),兩人肩并肩站在一起,愣是誰都沒說話。
宋安寧盯著電梯顯示屏上的數(shù)字,恨不得立即到達(dá)一樓,自己好從夜溟強(qiáng)大的氣場下逃走。
她是真的沒料到,竟然會在斐濟(jì)遇上夜溟,而且還住在同一家酒店里。
她來這里已經(jīng)兩天了,去的地方并不多,因?yàn)槌鰜砩⑿模衙總€地方的時(shí)間都安排了好幾天。
她剛才只是覺得外面的夕陽太美,想去沙灘走走,卻沒想到一出門,就碰到了夜溟。
她下意識地蹙緊了眉頭,仿佛是過了大半個世紀(jì)一般,電梯終于在一樓停了下來。
她長長吐了口氣,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快速從天梯里走了出去。
夜溟跟在她身后出來,看到她明顯加快的步伐,瞳孔一縮,幽深的黑瞳里,掠過一絲不悅。
宋安寧剛出了酒店門口,便聽到右手人有人喊她,語氣中,充滿了驚詫,“安寧姐!”
宋安寧的腳步,頓了一頓,視線,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投了過去,見一張俊朗無儔的臉,正對著她揚(yáng)著微笑。
這張臉,跟夜溟有些神似,卻不似夜溟那般寡冷不易親近。
她自然是認(rèn)識這個人的,夜溟的弟弟,夜褚。
以前跟夜溟談戀愛的時(shí)候,她跟夜褚的關(guān)系很不錯。
夜褚做錯了什么事,都會讓她跑去跟夜溟求情,自然每次都能成功逃脫責(zé)罰。
沒想到她還能在這里碰到夜褚,難道他們也是來斐濟(jì)度假的?
宋安寧看到了夜褚身邊那個看上去十分乖巧的女孩子,正帶著一雙審視的目光,停在她的身上。
宋安寧尷尬地對他們笑了一笑,想到身后的夜溟快要過來了,她也沒來得及跟他們打招呼,只是點(diǎn)了一下頭,便快步走了。
“eden,剛才那位就是你說的那位你哥哥的初戀嗎?”
小七站在夜褚身邊,低聲問道,見夜溟已經(jīng)站在了門口,便立即閉上了嘴巴。
她還是很害怕這位夜家大公子的。
夜褚自然也看到了夜溟,還有他臉上那一股低壓。
他對著夜溟,挑了挑眉,回答小七道:“對,就是她。”
沒想到啊沒想到,大哥這個悶騷男,原來大老遠(yuǎn)跑來斐濟(jì),不是為了盯著他,而是來追初戀情人的啊。
他笑嘻嘻地走到夜溟面前,道:“哥,你那位未婚妻要是知道你丟下他,大老遠(yuǎn)跑來找初戀情人,她怎么想?”
夜褚倒并不是對藍(lán)伊人有什么意見,只是,他本人不太喜歡那樣的女孩子,總覺得太假太做作。
至于大哥跟宋安寧之間那種相愛相殺的糾纏,也不是他這個外人所能參與進(jìn)去的。
夜溟的目光,清冷地在夜褚的臉上掃過,也懶得跟他解釋什么,便大步從酒店門口走了出去。
像是為了追上宋安寧似的,夜溟的腳步,在下意識地加快。
斐濟(jì)是有多個島嶼組成的,就在他們住的酒店不遠(yuǎn)處,便是柔軟的沙灘,此時(shí),夕陽西下,火紅的夕陽,倒映在清澈碧綠的海面上,美得讓人流連忘返。
宋安寧做了這么多年的特種兵,一向嚴(yán)謹(jǐn),只有那兩年待在夜溟身邊的時(shí)候,才暫時(shí)讓自己放松一些。
這會兒,看著眼前的美景,她欣然地脫下腳上的鞋子,走在柔軟的沙灘上,迎著夕陽,一步步往前走。
“宋安寧!”
伸手,傳來讓她窒息的熟悉嗓音,當(dāng)對方準(zhǔn)確無誤地喊出她的名字時(shí),她嚇得狡黠一個踉蹌,差點(diǎn)就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