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萍在家看到新聞聽說裴默突然要娶華悅欣感到有些意外,意外的同時又有點擔憂,雖然現在的形式對華家很不利,但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華家不可能一時就倒,華家比喬家的規模要大,萬一將來恢復了,那華悅欣的分量就該比喬沐希大了!
她正在思量,聽說喬沐希跟兒子回來了,趕緊從屋里出來,問道:“你們這時候回來難不成為了華悅欣的事?”
裴逸道:“對,就是因為那事。媽,我聽爸說裴家主母有權阻止華悅欣進裴家,您能不能出面阻止?”
其實喬沐希很清楚如果婆婆這樣做的話無疑是擴大了她跟祝綺麗的矛盾,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可是事情緊急,喬沐希真是沒辦法了,難道看著華悅欣進門?
羅萍一聽鎮定的坐下來,“別急,先跟我說說老頭子怎么說的?”
喬沐希也跟著坐下來,一五一十地和羅萍把細節說了一遍。
羅萍沉吟了半響,搖頭道:“這事兒我不能幫!”
“媽,為什么?”喬沐希問。
羅萍道:“裴家有個規定,競爭家主之人也要考驗他的另一半是否有能力當裴家主母。”說罷看向裴逸:“這也是我一直催你相親的原因,過去你做的那么好卻沒成功,沒有結婚占了絕大部分原因。”羅萍說完又對喬沐希說:“如果你爸爸真的看好這樁婚事就不會承諾由著你去鬧,他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想考驗你是不是能當裴家主母,你說這忙我能幫嗎?”
喬沐希恍然,是她想簡單了,她這樣相當于把婆婆推到前面,婆婆就算再厲害但也不能跟公公對著干。裴逸還想說什么,喬沐希搶先說道:“媽,我知道了,是我想少了!”
羅萍搖頭道:“沒關系,我看好你的能力,既然老爺子放了話,那就什么都不用顧忌,下手要狠,直到把她趕出去為止!”
喬沐希點頭,然后站起來對裴逸道:“我得先回趟公司!”
羅萍說:“晚上回來吃飯吧!”
裴逸趕緊說:“晚上我有個商務宴會要參加,得帶她,下次吧!”他如何不知道喬沐希是要去找喬沐翼,給他一個說法。
其實何美妍一聽說這件事就要給喬沐希打電話,被喬沐翼攔住了,他說:“別給她壓力了,她肯定知道怎么做,如果不能阻止那說明她沒辦法,裴家畢竟不是她的!”
何美妍扔掉手機,對他喊道:“我是為了你好!”
喬沐翼道:“我明白,希希不容易,你覺得她能讓我吃虧嗎?”
何美妍撅起嘴,問問難道還不行嗎?這家伙也太寵妹妹了吧!
喬沐翼心情也不好,看見老婆生氣了還得哄她,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喬沐希來了。
喬沐希是一個人來的,裴逸擔心喬沐翼會介意此事,所以在門外等喬沐希。
何美妍一看到喬沐希就吼道:“希希,你公公怎么回事?怎么能讓這種人渣進門呢?”
喬沐希的表情有點萎靡,她看向喬沐翼說:“哥,對不起,我去找過我公公了,沒辦法阻止,她進門是肯定的了,不過等她進門后我一定想辦法把她趕出去!”
喬沐翼微笑道:“說什么對不起,我沒事,是你多想了!”
何美妍瞪他一眼。
喬沐希看到哥哥本來就受害方還要因她而受老婆氣,心里很不好受!
與此同時,另一邊祝綺麗對兒子突然要結婚的新聞搞的一頭霧水,她正在外面打牌,看到這則新聞一下子就蒙了,別的太太還問她,“哎,裴默什么時候交的女朋友?怎么突然都要結婚了?”
祝綺麗趕緊說:“嗨,時間不長,感情不錯.!”
另一個人說:“喲,這可是華家千金啊,不會是因為想要救華瑟才結的婚吧!”
華瑟的事鬧的那么大祝綺麗如何不知道,她趕緊說:“以前也說要結呢,估計最近竟不好的消息,才把這個給放出來。”
她解釋的都很周全,可心里畢竟沒底,打了幾把便找個借口匆匆告辭,在路上給裴默打電話讓他回來。
裴默對自己的母親其實不算重視,在他眼里母親就是個家庭婦女,以前沒當成正房那是失敗的典型,沒心計,所以工作上的事都不屑于跟她說,還嫌她嘮叨。
果真,他一回來祝綺麗就嘮叨起來,“哎呀,你說你要結婚也不跟我商量,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媽嗎?”
裴默不耐煩地說:“我都是為了將來,您能不能別添亂?”
“我怎么就是添亂了?華家現在這么大麻煩,你去扛,能扛的住嗎?”祝綺麗一陣心煩。
“我不是因為華家的財產,而是因為華悅欣這個人,你知不知道家主考驗還要考驗另一半的,現在跟喬沐希在能力上可以抗衡的只有華悅欣了,再說我還想著結了婚以她的名義去要那的股份呢,您不懂就別跟著瞎摻和!”
“啊?還要考驗另一半,喲,這怎么不早說,要是你一直不結婚,那不就一直當不上家主?”祝綺麗喊道。
“是啊,要不我覺得不公平呢,華悅欣挺好,她來了您要跟她好好處!”裴默道。
祝綺麗一聽這話心里就不好受,怎么好像她能委屈了兒媳似的?但一看裴默的臉色就沒說什么,硬生生忍了下來。
對于裴默與華悅欣的婚事外界一直持保留態度,最起碼銀行的態度并沒有什么太大改變,誰都懷疑這場婚事的真實性,更何況裴默在裴氏里沒什么實權,一切還要看裴成方的,但裴成方并未出來表示什么。
可是華瑟的股東心里活絡起來,華瑟要是有裴氏做背景那就倒不了,而這個時候正是奪權的好時機!于是在某天這幾位股東帶著律師找到華悅欣!
律師跟華悅欣詳細講述了一下華瑟的股權繼承規定,其一華飛震并未立遺囑,所以華悅欣此時是沒有獨掌大權的資格。其二公司有條規定,在公司法人不能獨立處理公司事務的情況下,公司第二股東有權接手公司,并繼承30′的法人股!
其實現在華飛震55的股份只有25·是他自己的,另外30′是法人股,這個股份在他是法人的時候才是他的,也就是說他一旦不是法人了,那股份會轉成下一位法人的。他不是不知道這個規定,只是他平時太自負,覺得沒什么,自己不會出事、華瑟不會出事,所以并未立過遺囑。
華悅欣聽了大吃一驚,現在的情況,大伯手里股份最多,那大伯就可以當公司法人,加上他手里的20股份,那就是50·,她臉上陰晴不定,最后說:“容我想想行嗎?我查一下如果屬實,那咱們就按這個辦!”
幾位股東都答應了。
華飛欣幾乎是飛一般的找到律師去找她父親,讓他趕緊出立遺囑。一下子出了這么多的事,華飛震早就把這件事忘了,他沒想到如此關鍵時刻那幾個家伙不趕緊團結起來解決危機,而是先想著奪權,不能讓他們如意,所以十分配合地寫了遺囑。
華悅欣得意地拿著遺囑再去見幾位股東,把遺囑氣勢地摔到他們面前,幾位股東看了也不著急,將股權讓渡書復印件摔到她面前,原來在她去立遺囑的時候,幾位股東一起召開了董事會選出新的股東,因為股份是華飛震的,他現在不能參加,所以可以缺席,而這之中沒有華悅欣一點事,手續都以最快速度辦完了,現在法人也已經變更了,也就是公司已經不是華飛震的,他只是個股東而已!
華悅欣傻眼了,那幾個老頭都什么都辦好了才來找她的,目的就是想看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不是他們一群老頭子要跟她一個小姑娘過不去,而是這個小姑娘太過分,總給他們找不自在,不拿他們當回事,所以教訓一下晚輩是很必要的。
華瑟的控制權被奪走,裴默看華悅欣不高興也幫不上忙,只能安慰她說先把華飛震辦出來,其實他早就去求過父親,可是父親說這樣出了人命的事要擔很大責任的,這個忙不能幫。
現在的華瑟可以說只剩下一個破敗的架子,各地的貨都被退了回來,工廠停工,工人聚眾要工資,資金被銀行凍結了哪里有錢能提出來,有不少工人開始搶廠里的東西,產品不要,怕吃了會中毒,一些設備、家具之類的東西被洗劫,華瑟怎么看怎么是一副要倒的模樣。
可以說華悅欣跟裴默的婚事這一消息其實并未幫上多大忙,華悅欣高興了,把股份算計去,有用嗎?那幾位股東的確是痛苦的,眼看著手里的股份要變成一堆廢紙,不著急不可能。
這個時候有人低價收他們手中的股份,雖然價格很低,但是他們一想華瑟眼看著就不行了,能賣點錢是點,別回頭一點都沒了!
華瑟易主!
華悅欣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差點沒哭出來,華飛震在看守所里聽到這個消息之后激動之下吐了血,被送到醫院!
這次華悅欣總算能去看父親了,她看著父親蒼老的模樣,心里極其不好受,令她更難以接受的是,這個時候,母親不僅沒過來看他,還跟別的男人走了。
原來這些年華飛震對妻子并不好,而且外面女人不斷,還有不少女人試圖挑釁華太太的位置,相信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在這方面能想的開,即使她不愛那個男人,所以她也不可能跟那個男人共患難。
華飛震得知這個消息倒想的很開,原本他跟妻子感情也一般,除了白琴那個一直得不到令他心癢癢的女人外,別的女人對于他來講都是一樣的。
華飛震在醫院養病,裴默給他辦了保外就醫,這個時候新董事即將上任,要開董事會,就在|市開,要求所有董事出席。其實現在除了大董事之外,就是華飛震了,華瑟是他華家的根,他就算死也不能賣掉手中的股份,先前是他在里面沒辦法,現在他出來了,那就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華瑟倒閉。他不顧女兒的勸阻,病著也要去參加董事會。
華悅欣沒辦法,只能讓爸爸去公司,可是說好九點開會,到十點了人還沒到,華悅欣坐不住了,華飛震擺擺手道:“鎮定一點,對方是給我們下馬威呢,現在我們不比以前,要忍著一點,如果新董事能把華瑟救活也是好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遲早有一天我們會把華瑟贏回來!”
新董事姍姍來遲,門被推開,一個西裝筆挺器宇軒昂的男人走了進來,華悅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撲過去就要打,被男人身邊的保鏢攔住,華飛震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裴默大駭,趕緊叫道:“欣欣,爸又吐血了!”
華悅欣一驚,回頭一看,一邊跑去扶父親一面大罵來人,“秦拓,你不得好死!”
來人就是秦拓,華瑟一步步地按計劃落入他的囊中,他一點憐憫的意思都沒有,站在門口笑道:“我要你們看著華瑟一點點的破敗、消失!”
華飛震又是一口鮮血,指著他哆嗦著說:“你……你……狼崽子,白救了!”
秦拓的笑意淡了下來,面色甚至有點陰冷,“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你對我媽的逼迫,本來我們是應該感激你的,可是你跟你女兒都做了什么?天大的恩也抵沒了,如果不是你女兒一再逼我的話,我也不會這么狠心,要怪就怪你那寶貝女兒把家業給敗光了吧!”
“秦拓,這些年我對你如何?就算你不愛我也不能這樣對我吧!”華悅欣尖叫道。
“那你又是怎么對我的?我的女人嫁給了別人,我不恨你恨誰?”秦拓冷哼。
裴默一看這樣談下去對他一點益處都沒有,趕緊提醒道:“先把爸送醫院再說。”
華悅欣也清醒過來,跟裴默一起扶著父親從秦拓身邊過去,咬著牙道:“我不會放過你的!”
華悅欣出了門,聽到門內傳來一陣大笑聲,有點霸氣、有點囂張、宣泄著勝利!
華悅欣現在算是沒有一點辦法,不嫁給裴默也不行了,別的不說,單就經濟上來講還要依靠裴默,父親住院費她自己都出不起。秦拓將華瑟接手倒是有一個好處,要債的不找她,直接找秦拓了。
想起父親握著她手跟她說的話心里就是一陣難受,“欣欣啊,爸爸原本想把最好的給你,沒想到現在什么都沒了,你現在也看到了,秦拓做的這些事兒,好好珍惜裴默吧,我看他對你挺好!”
華悅欣從沒想過自己會落的如此的下場,她的驕傲都被秦拓踐踏在腳下,她的一切都被秦拓奪走了!漫無目的逛在商場里,原本最鐘愛的逛街現在也覺得索然無味,可是沒辦法,她在購買結婚用品。
一條純白色狐貍毛圍脖,雪白的沒有一絲雜質,她定定地看著那圍脖,真漂亮,她的眼界極高,通常很少有讓她眼前一亮的東西,最近心情不好,能讓她有看中并且喜歡的東西更是不易,她指著那圍脖對店員說:“拿來我試試!”
遠處何美妍碰了碰喬沐希低聲說:“哎,你看那邊!”
這二位心情都不太好,所以相約過來掃貨。
喬沐希順著何美妍指的方向看去,撇了撇嘴說:“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逛商場呢!”
何美妍道:“人家是要嫁進裴家!”
“行了,我知道,真堵心!”
“我也堵心,不行,我去收拾她!”何美妍說著就往前走。
喬沐希一把拉住她,“哎,你要干什么?”
何美妍回頭詭異一笑,輕聲道:“你藏好,別讓她看見,瞧我怎么收拾她!”
喬沐希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這丫頭不定心里冒什么壞水呢,她依言藏到不遠處的衣架后面,這里能看到華悅欣,可是對面卻看不到她。
何美妍跑到華悅欣附近也藏起來。
華悅欣正試著圍脖照鏡子感受呢,這一圍就覺得不是次品,當然價格也不低,如果是以前她根本就不在乎,可是現在花的是裴默的錢,她還是收斂一點的,所以有點猶豫。
“圍上我暖和嗎?”一個細小的聲音傳來。
華悅欣愕然地左右看看,店員也聽到了,馬上后退一步,華悅欣問:“你剛剛說話了?”
店員趕緊搖頭,“沒有!”
華悅欣狐疑的看看四周,沒有聲音啊,她照鏡子,這次暗中盯著鏡子里店員的嘴。
“圍上我暖和嗎?”又是一個細小的聲音。
這次華悅欣聽清楚了,也看到了,店員并沒張嘴,她低頭一看,看見狐貍眼又圓又亮,其實那上面是鑲嵌的寶石,看起來像活著一樣,她看的正入神,又聽到一聲,“圍上我暖和嗎?”
“啊!”華悅欣尖叫一聲把圍脖摘下扔在地上跑了。
店員看著地上的圍脖也是一臉蒼白,不敢去撿卻又不得不撿。
喬沐希笑的肚子都疼了,華悅欣跑掉她才敢大笑出聲,何美妍笑著走過來,挑眉看喬沐希,“如何?”
喬沐希道:“真有你的!”
何美妍說:“切,壞事做多了遲早會遇上鬼,她心虛,回去嚇死她!”
喬沐希走到那條純白圍脖前,對店員說:“這個我要了!”
店員欲言又止,最后還是給她包東西去。
何美妍問:“你要這東西干嘛?”在她印象中,喬沐希鮮少戴這種東西,喬沐希一向不追求什么奢侈品。
“參加她婚禮時候戴啊!”喬沐希一本正經地說。
何美妍又大笑出聲,“真有你的,原來最壞的那個是你!”
這個時候華悅欣哪有心情結什么婚?原本結婚是為了讓裴成方救華瑟,可現在華瑟已經被秦拓收走了,結婚也沒用,可是父親在勸她,裴默也說她如果不趕緊嫁到裴家來,秦拓不會放過她的,肯定會繼續報復,華悅欣想起秦拓那么冰冷的眸就覺得害怕,此刻她才第一次意識到一個男人的狠心,居然會將人傷的體無完膚,她心悸之余答應以最快的速度結婚。
華悅欣婚禮那天,喬沐希十分大方地出席了。
華悅欣心情還是挺好的,畢竟是自己結婚,裴默這段時間對她挺好,裴默本來人長的就不錯,再加上身世也挺好,照華悅欣現在的條件能搭上人家就應該知足了,所以她越往這方面想越滿意。她看到喬沐希的時候有點意外,再看到她脖子上的狐貍圍脖,嚇的整個臉都白了!
難道喬沐希不害怕?難道那圍脖沒說話?
裴默看她臉色不好,關心地問:“怎么了?”
她說:“會說話的圍脖!”
“什么?”裴默反問,隨即又說:“我看你這陣子累糊涂了,什么都敢亂說!”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她哪里會相信如此荒謬的事情呢?這樣的事怕是說給誰聽誰都不信,猛地,她忽然想起,喬沐希怎么會那么湊巧也買了這條圍脖?她向喬沐希看去,發現喬沐希正在看著自己,瞧她看來,微微揚起唇,滿是譏誚,還撫了撫柔順的白狐貍皮。
這一瞬間華悅欣總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喬沐希做的,她氣的渾身直抖,哆嗦著說不出來話。
裴成方是跟喬沐希裴逸一起來的,此時走到裴默面前說:“恭喜啊,以后就是有家的人了,責任在肩啊!”
“謝謝爸!”裴默道。
裴成方點點頭,轉頭看向華悅欣,她臉上的表情有點僵硬又有點猙獰,裴成方問:“這是怎么了?”
裴默看她,碰了碰她問:“欣欣,怎么了?”
“混蛋!”從華悅欣嘴里迸出這二個字
裴成方臉色微變,原本笑著的臉馬上就冷了下來,裴默的臉也拉下來,低聲喝道:“你胡說什么呢?”
華悅欣回過神,這才意識到剛剛闖了禍,趕緊改口說:“對不起爸,我累壞了,一想起華瑟,我心里就難受!”這話說的語無倫次的,情急之中她也想不到更多的借口。
這也能說的過去,裴成方走了,剛剛的好心情卻沒了。
華悅欣再看向喬沐希,喬沐希臉上的笑更加燦爛,興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