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歉意的望著秦沐生,“秦少,麻煩了……”
給方時佑強行拉走,寧夏還是放心不下的回頭看秦沐生一行人。喬湛良的醉成了這樣,她難道不是罪魁禍首?
上了車,寧夏的心里仍舊不能平靜。喬湛良為什么喝酒,為什么來找方時佑,又那樣的說話,原因,寧夏都知道。寧夏沉郁著臉,眉宇間也沒了喜氣。
“怎么了?”方時佑伸手握住了寧夏那交疊在一起糾纏在一起的手掌,那指尖,已經微微發涼。
“沒。”寧夏回著,語氣中卻隨之帶出了幾分不安幾分擔憂。
“他喝酒,是因為你吧……”
方時佑開口,好像并沒有過太多的思索。
太明顯了,連她看的穿,他那樣的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對于方時佑的話,寧夏不想遮掩。一切,她都能從喬湛良的眼睛里看出來,那不經意間飄過來的眼神,那私有若無的恨與怨,太真切了……
一只手臂輕輕的落在了寧夏的肩頭,寧夏被拽著靠向了方時佑的胸膛。溫柔的氣息越來越近。
霸道的唇貼在了寧夏的額角上,然后就是臉頰、嘴唇……
“寧寧,是不是,是不是心理不太舒服……”方時佑在寧夏的耳邊極盡溫柔,耳語的音量帶著他的渾厚嗓音涌入寧夏的耳朵,讓她的心也顫了幾分。
就是這樣簡單的,他就能看穿她,她的眉宇,她的氣息,他都察覺到不同。他對她那樣關注,著一切,發現這一切,太容易了……
寧夏點了點頭,靠在方時佑的肩頭,一言不發。
“你呀,就是心太好了。你不知道,多少女孩子巴不得多幾個我們這樣的人追,這是什么,這是資本吶。”方時佑拍了拍寧夏的肩,手指滑入她的發,從頭頂輕輕的向下梳著,將糾纏在一起的發結慢慢理順。“可你呢,卻不想人家追你,因為在你心里朋友可以永遠,追你的卻可能因此鬧得不愉快、關系要鬧僵,也許以后見了面連招呼都不能打了,是不是?”
方時佑就這樣將寧夏的心思說了出來,不差分毫。
寧夏抬起頭來,蹙著眉心望著方時佑,她的手掌已經將他的西服都抓皺了。
“不用看我,一準被我說中了。”方時佑微微笑,摸了一把寧夏的臉蛋。“就知道你這種脾氣,必然是要這么想的。如果放到以前,你一定是義士,不成功,便成仁的類型!”
方時佑開玩笑,寧夏聽見他嘲諷自己,順手就捶在了方時佑的胸膛上。
“看看,看看,你們女人就是小氣。說不中你的心思要挨罰,猜中了你的心思還要挨打,真是沒有天理了!”方時佑叫苦,卻看著寧夏的臉色比方才緩了幾分。
“你煩人你!”繼續揮拳,寧夏卻開了口,臉漲的通紅,好像憋了很久終于得以喘息了一樣。
方時佑大笑,捏住寧夏揮來的拳頭,“好了好了,可算出出氣了,要不,要不你今天就得憋死,我啊,估計更沒有好日子過了。”
其實就是這樣的,從方時佑看到喬湛良在和路子淇他們一起時他就預感到了些什么。都說女人的第六感準,可他的也不算差,他不是胡亂的猜測,而是他看到喬湛良眼神的那一刻就什么都明白了。他不好說喬湛良和寧夏怎么樣了,但是他能感覺出來剛才兩人之間肯定是有了什么事。他上前去,無非是想替寧夏解圍,他看到了寧夏神態上的不自然,又知道她的脾氣,最最重要的事情偏偏愛藏著不肯說……
說到寧夏的脾氣,也算是兩人在一起久了越來越了解的。方時佑知道她為人處世的準則,也知道她的好人緣是怎么來的了。她跟誰都不計較,跟誰都是能幫就幫,去個超市都有可能幫同事捎個護手霜潤唇膏的,可讓他真的服了氣了。
方才玩笑的說邢子婧的待遇比他高,這點方時佑可是沒有說謊的。不僅僅是閨蜜如此,就連朋友的事也快要比他這個男朋友的事情重要了,她講‘哥們義氣’講的讓他‘羨慕嫉妒恨,’若‘男朋友’和‘朋友’兩種稱謂可以并存,他也要搶她給‘朋友’的那些優待。
寧夏和喬湛良,方時佑是能明白里面的情況的,雖然以前兩人分手的時候他說過那么多的難聽話、狠話,但是寧夏和喬湛良到底怎么樣,他方時佑心里,跟明鏡兒一樣。
心里頭敞亮明白并不是說他真的去顧了個什么人盯著他們兩個或者說親自去找喬湛良確認過了什么什么。沒有,也統統沒有必要。沒必要,不是他大少爺不能為了一個女人如此,或者她一個小女人不值得他大少爺丟人現眼。沒必要,是因為太簡單了,寧夏跟喬湛良的關系,方時佑憑感覺就可以了。這不是一個再能夠唱著‘跟著感覺走’就能真的跟著感覺走而不出亂子的年代了,可是,他方時佑就敢如此,敢信自己,敢信她寧夏,敢篤定這一切。
他們的感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到了他連想都不用想就可以毫無顧慮的地步。她的心思她的想法,她的氣她的惱,他只需要看著她就都能夠明白了,不需要她說,也不需要她再鬧,一切都明了十分。
“好了好了,別多想了,沒看見死木頭把他帶走了嗎,放心吧,沒事的。”厚著臉皮的蹭身過去,方時佑把寧夏抱住,再次安撫。“你不需要心里過意不去,他喜歡你,我驕傲!”
方時佑安慰中夾著打趣兒,惹得寧夏又發火,逮住他的背不放手,捶了好幾下才饒了他。
“現在知道說風涼話了,以前的時候不知道是誰,聽風就是雨的。自己不要臉就罷了,還把別人都想的那么不堪!”寧夏當然不是肯吃虧的主,被人說了那么多不是,怎么也得反擊回來。
方時佑在開車,聽著寧夏在挑刺,不由的笑了起來。
“對對,你說的都對,我不要臉,我聽風就是雨,什么都是我錯,什么都是我錯……”
都說男人最快平息爭吵的辦法就是認錯,這一點是到哪里都適用的。如此,寧夏就沒了話說,只能別頭向窗外。
吵歸吵,拌嘴也僅僅是拌嘴,也好在方時佑鬧自己,寧夏才把心里的壓抑發了出來。這樣,心里真的舒服多了。
“其實,剛才,剛才,我打了他一巴掌……”寧夏呼了口氣開了口,目光卻依舊看向窗外。方時佑沉默,看了寧夏一眼,她正偏著頭,望著窗外的夜色,燈似流光,瞬間就消逝了。
“他說,你能給我的,他全部都能給我。”
“他說什么都是他先開始的,先對我感興趣的,為什么我卻最終和你在一起……”
“他說你們都是一樣的人,為什么咱們能在一起,他卻要跟未婚妻一起混日子……”
“他說,他為什么只能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