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事情會來得如此突然以及如此莫名其妙,下意識後退了幾步,伸出手?jǐn)[了個阻止的手勢說道:“哥們有話好說,你別衝動!”
但很顯然,這話對眼前這個男人無法起到任何效果,他眼神裡的那團(tuán)殺氣越來越熾烈,燃燒著他使他整個人奔跑起來,像頭髮瘋的野獸一樣衝過來。
原本,我和他之間的距離大概有二十多米,而幾秒之後,他就已經(jīng)衝到離我五米左右的位置,我看著他手上那柄閃光的東西,才感覺到情形不對,扭頭就往後跑。可纔沒跑出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悶哼,隨後是一記沉悶的落地聲,我回頭看去,看到那個**的男人已經(jīng)躺在地上,而他的旁邊,蹲著的是小宋。
那柄原先泛著冷光的金屬物件,此刻正被小宋握在手裡,但是失去了光芒,似乎還有一些液體從那東西上面滴下來,落在那個男人的臉上。而那個男人則依然躺在地上,雙手放在自己喉嚨的位置,整個身體一下一下地抽動著,彷彿再次達(dá)到了**。
這一刻,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爲(wèi)小宋似乎用那把的匕首殺了他,如此地乾淨(jìng)利落!那個男人甚至連喊叫的機(jī)會都沒有。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走廊兩旁好幾扇隔間的門都被打開了,有很多個腦袋探出頭來觀望,我看了他們一眼,趕忙蹲下身去將那個男人扶起來,將他的胳膊搭在我的肩上,然後擡頭衝那些腦袋笑笑,說道:“我這哥們喝醉了,你們繼續(xù)。”
我看了一眼小宋,繼續(xù)扶著那個男人,裝作扶醉酒的人一樣迅速把他拖進(jìn)了一旁的隔間,小宋也隨即跟著進(jìn)來了。
那一刻,我的大腦有短暫的空白,我?guī)缀跻呀?jīng)忘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也忘記了王飛就在這間狹小昏暗的隔間裡。
我只是下意識地想要掩蓋那個男人被殺的真相,關(guān)上房門後,便迫不及待地俯身去查看那個男人的傷勢。他的喉結(jié)處是一道暗紅而猙獰的傷口,幾乎貫穿大半個脖頸,滾燙的血液仍然從裡面不停地涌出來,而在那些涌動的血液下面,已經(jīng)能隱約看到泛白的氣管及喉道等組織,它們被切開了,隨著男人的抽搐和殘存的呼吸而間隔性地鼓出一個個血泡。
在確定這個男人已經(jīng)沒救了之後,我無力地癱坐在地上,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小宋。
他的眼神冰冷,冷到讓我?guī)缀醮蝾潱丝痰乃拖褚粋€無比冷血的殺手,當(dāng)然,說不定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了。可在幾天前,我明明記得他還是個初出茅廬的稚嫩刑警……所以,我一時間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無法相信他剛剛那令人震驚的行爲(wèi),我甚至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問他,問他到底爲(wèi)什麼會像完全變了個人,以至於成爲(wèi)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兇手。
他靠在一張小桌子上,神情非常疲憊,我坐在地上,擡頭看著他的眼睛,他也看了我一眼,然後轉(zhuǎn)過頭去,看著另一邊,我順著他的眼睛看過去,那是一張鋪著被褥的鋼絲牀,緊貼著牆角擺放。
“行了吧?然後呢?” 小宋突然對著那牀被褥說道。
聽到小宋這句問話,我纔回過神來,想起王飛就在這裡,於是也衝著那牀被褥問道:“王飛,我來了,我?guī)Я诵〇|西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