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臨頭，黃少武，你還狂！老大，我來教訓教訓他！”慕容長空還沒表情，張耀揚聞言卻怒了，他瞪著眼睛，說完，就邁步上前，欺近了那床。

“耀揚，小心！”這時，突然李偉明一聲大喊，震得整個小包廂都響了起來。

只見，黃少武看著張耀揚，露出了一絲獰笑，他的右手快速地從枕頭底下，拿出了一把黝黑的事物，那赫然是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讓人不寒而栗！

這下子，走進屋里的幾人都驚呆著，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他們離得不遠，但是中間隔著張耀揚，還有慕容長空，再加上一張床，行動很不方便。

而張耀揚把砍刀舉了一半，見此突變，也楞了一愣兒，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哪里見過真槍，在警匪片上倒是見過幾次。這槍本來是沖著慕容長空的方向，但是他一上前，目標自然就成了他。

情況危急，可以說是千鈞一發！

黃少武的手指正要勾下去的時候，他要給這幫觸犯他的人，一個嚴厲而慘重的教訓的時候，異變又起。一道森冷的銀色光芒，陡然出現在了他的右胳膊處。一只白皙修長的手，翻轉刀鋒，快速而且兇狠地斬了下去。

“啊！啊！”就聽兩聲震耳慘叫，一道血箭噴涌而出。再看時，黃少武的右手已經耷拉下倆，手腕處露出了森森白骨。紅白相間，甚是嚇人。那把手槍也落到了床上。

而黃少武的身旁，半蹲著一個人，手里拿著一把如古劍般狹長的利刃，一尺有余，兩邊是刃兒，刀刃如紙片，超薄，筆直的鋒芒，閃耀著華麗的光輝。這人正是慕容長空，而這把刀，是他幾天前，叫人按他的想法打造的。精鋼，價值不菲，但很實用。

“米粒之光，也敢和皓月爭輝！黃少武，你太自以為是了！”“咚咚！”慕容長空說完話，站起身，抬腳把他從床上踢了下去。張耀揚死里逃生，感激地看了看自己的老大，然后快速地抄起了那槍。

張耀揚走到黃少武的身前，二話沒說，面露兇相，翻轉著槍，就沖著他的腦袋，狠狠砸起來。頓時，黃少武頭上鮮血流淌，如同下雨一般。他開始還能掙扎，但是手上的劇痛，令人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媽的，今天你們除非做了我，不然我放不過你們！渾蛋，我的人馬上就會來，到時候有你們好過的……。”黃少武疼得大喊起來，但是慢慢地沒了聲音，他的牙齒都被砸掉了，滿口是血，嗚嗚地說不清楚了。

慕容長空沒有阻止張耀揚，又過了片刻，才淡淡地說道：“阿揚，夠了！”

張耀揚別人的話都不聽，但是他的話不能不聽。又恨恨地砸了兩下，才罷了手。這時，黃少武癱在地上，腦袋都已經成了血瓢了。但他仍然沒有昏過去，眸子里射出兩道怨毒的光芒。

“黃少武，放心，我不會殺你。因為我還不想讓警察這么快就找上門來，而我并不是怕，只是像你這種人，有一種比死更好的下場。本來，我不想這樣，但是你既然自找，就別怨我了。還有，你的人馬，我會照單全吃下，你的場子，你的錢，我也會替你捐出去，給你積積德！”慕容長空從床上跳下去，站在了張耀揚和黃少武中間。

“去找一根棍子來！”

一名小弟應了聲，立刻跑了出去。屋里的其他人有些不解，但是都沒多問。靜靜地看著那個逐漸在他們心里占據最大地位的身影，越來越高大的身影。

過了沒一會兒，那名小弟就找來了一根米長的粗木棍。這種東西在練歌廳這種場所，應該不難找。棍子，刀子，等等，都是這種地方常備的，必須的。

慕容長空先看了看還提在手里的鋼刀，剛才沒有人看他從什么地方拿出來，這也成為未來他最大的神秘之處。腰后，懷里，袖子里…而它，又似乎無處不在。“記住這把刀的名字，你的血讓它沾了，是你的福分。這刀名冷，叫鋒！冷鋒是也！”

那名小弟等在后面，神態恭敬。慕容長空說完，轉身把刀遞給了他，又接過那根棍子，掂了掂，就豎直了起來。

黃少武哪里還顧得上發泄怨毒，他的目光在觸到棍子的一刻，慌亂起來，嘴里嗚嗚地說了什么，身子也突然有了力氣，掙扎起來。

“三年前，你在一中通過你弟弟騙得幾名女學生，勾引她們吸毒，等她們深陷后，你玩弄了她們，并且叫她們成為了你的賺錢工具。二年前，你在X中……。一年前，你在………”慕容長空聲音變得冰冷，眸子里的神情也變得淡漠起來，“這些且都不算，半年前，你在商會中學綁架一名女孩，強0了她。那女孩后來自殺，引起了轟動，雖然種種疑點指向了你，但是終因沒有確鑿證據，被你成功逃脫。而那女孩子出身一般，她的父母都年過半百，是失業工人，只有這么一個女兒。他們找上了你，你卻殘忍地派人暴打了兩個老人……。”

慕容長空停了下來，以平復心中的情緒波動，過了片刻，他的目光陡然凌厲，射出兩道寒芒，落在黃少武身上。黃少武嚇得一激靈，他在慕容長空說前面的事情時候，就停止了掙扎，只感到身上襲來刺骨寒意。

慕容長空抬起了木棍，看著外面的漆黑夜色，長嘆了一聲，道：“既然法律懲罰不了你，那就讓我來懲罰你！！！”

黃少武再度拼命掙扎起來，眼里釋放出哀求的光芒。那根粗棍子卻絲毫沒有遲疑，準確地重重地狠狠地落在他的右腿上。頓時，兩聲凄厲的慘叫響起。他的叫聲還沒落下，就見那棍子又抬了起來，目標，是他的另一只腿！

更為凄厲的叫聲，響了起來，在包廂里，震耳欲聾。黃少武的眼里充滿了痛苦的神色，可是這并換不來人的同情，只會覺得解氣。

那只如同魔咒的棍子，足足又抬起了六七次。一聲聲清脆微小的聲音，也隨著發出來，那聲音似乎比凄厲的喊聲更令人心顫。黃少武臉上已經失去了血色，眼里一片垂死的絕望之色。叫人驚訝的是，他居然還沒有昏過去，抽搐哆嗦著。血已經流了一地。

靜靜的半晌兒過后，慕容長空的嘴角浮現了一抹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笑意，冷到極致，淡漠到極致，那像是魔鬼的招手，地獄的呼喚一樣。

棍子，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抬起，豎立著，小孩拳頭粗的棍頭兒，朝著某人兩只大腿中間，帶著凌厲的風聲，戳了下去。

“啊，啊…”幾聲非人類的高貝慘呼之后，堅強的黃少武終于昏了過去。或許，對他來說，昏迷是種幸福。

扔掉手里的棍子。慕容長空轉過身去，看到的是幾張呆滯蒼白的臉，只有李偉明稍稍好些。慕容長空搖了搖頭，越過他們，向外走去，當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出聲問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太狠了，沒有人性？”

幾個人紛紛搖頭，眼里的神色卻很復雜。只有張耀揚和其他人不一樣，他的眼里出現了歉意，似乎對自己剛才有那樣的表情，感到對不起老大。

“唉！——”慕容長空發出一聲悠長嘆息，臉上出現一種憂郁，又含帶著憐惜的神色，他淡淡地說道：“對敵人的同情，是對自己的殘忍。是的，我可以很痛快地解決掉他，我不畏懼警察。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那樣的懲罰對這個人渣來說，太輕了。真的太輕了！”

他頓了頓，又接著嘆了口氣，道：“那個女孩子，那個自殺掉的女孩，今年才十六歲，十六歲！！”說完話，他向前走去，背影蒼茫落寂——